臥室。
韓東一邊看著手機,一邊與妹妹小茜輕聲玩耍,媽媽陳淑則是在另一臥室里睡午覺。
靜悄悄的。
除了小區外邊的約車輛鳴笛聲,基本沒任何雜音,尤其韓東家住在四樓,高度尚可,更增添了一抹清靜氛圍。
驀然間,手機不斷振。
若非擔心影響媽媽睡覺,提前調振模式,恐怕鈴聲早已響徹臥室,韓東接起電話:「喂?」
電話里傳來渾厚的恭敬聲音:「你好,請問是韓東先生嗎?」
韓東道:「恩。」
那聲音繼續傳出:「韓先生你好,我溫錚。奉寧老先生之令,這段日子由我負責帶您觀覽蘇河市的古董文,包括但不限於古董市場、博館、收藏館,請問韓先生稍後有空閑嗎?」
韓東看了眼趴在床上打轉兒的小茜:「再等兩個小時,你再過來。」
「好的。」溫錚回道:「提前與先生講一下,今天下午為你安排的是一家收藏館,屬於一位富豪的私人藏品。」
「恩。」
韓東應了兩句,隨後掛斷電話。
直到與師尊寧墨離微信確認后,他才撂下手機,收拾了一下雙肩背包,做好參觀收藏館的準備。
既然偽裝對古董文有興趣的人士,就要準備充分。
譬如書包裏帶上兩本筆記本,參觀之餘……準確而言,是收穫灰白氣流的閑暇時間,可以記載一些筆記,裝得像些。
「哥哥?」
小茜跪坐在大床上,歪著小腦袋,好奇地看著韓東收拾東西。
那滴溜溜的眼眸,好似黑珍珠似得,亮閃閃的,尤其在媽媽陳淑的打理之下,韓茜的眼睫長且彎曲,可極了。
嘩啦。
韓東拎著書包,擱在臥室門口,隨後輕輕一躍,臥在床上,陪著小茜聊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題。
「哥哥,為什麼你跳的那麼高。」
「微信是什麼東西,能吃嘛,好吃嘛。」
漸漸地,小茜由低語呢喃轉為困意綿綿,栽倒床上。
嗡嗡。
牆壁外的空調風箱,嗡嗡作響。
悶悶炎熱的外界,毫影響不了的臥室溫度,泛著涼意,更流淌著溫馨靜謐,就連想要繼續練習完整版極樁的韓東,也不由自主止住練武的念頭。
「咯,咯咯。」
小茜時不時地呢喃兩句,睡夢之時仍然不忘食,兩隻白的小手抱住哥哥的手臂。
「小吃貨。」
韓東心祥和。
對於記憶里五年之後的災難,潛藏心底的畏懼,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堅定與熾烈。
高考結束以後,韓東的心觀念發生極速蛻變,不再是初社會參加工作的安穩思維,而是篤定己,守護信念,愈加認清自己的定位與道路。
……
兩小時后。
小茜睡醒,媽媽陳淑也睡醒之後,韓東才背著書包,站在小區門口等待那名為溫錚的男子。
過了一會兒。
一輛漆黑的大眾轎車,自道路盡頭駛來,停在門口,那牌照居然白,著與眾不同的標誌。
咔。
一位中年男子,留著鬍鬚,梳著背頭,戴著深棕的眼鏡:「請問可是韓東先生,我是溫錚。」
「我是韓東。」
韓東走上前去,與溫錚握了握手,坐進車裏。
伴隨小區門口有些居民的好奇目,轎車啟,飛快駛離,消失於街道盡頭。
……
車。
溫錚那雙眼眸閃過好奇之,卻目不斜視,專心致志地駕駛車輛。
作為府領導的書,他約懂得寧老先生的意義。
唯一令他疑的是,韓東究竟是什麼份?竟然讓寧老先生親自下達命令。
須臾后。
溫錚低聲道:「先生,我們即將前往高良安的私人住宅。高良安是蘇河市的一個房地產商,平時喜好收集古董,藏品頗多。」
韓東面詫異:「高良安?」
他自然識得,上次大伯請吃飯,恭賀自己考學府,恰好到想要結識自己的高良安。自那以後,韓東與高良安加了微信,偶爾聯繫兩句,但還沒再次見過。
他知曉高良安的份。
但有寧墨離的耳濡目染,再加上心態轉變,韓東對金錢權勢並不太在意。
……
雲通河河畔的一間獨棟別墅里。
別墅呈現三層的複式結構,與電視劇里那些奢華裝飾不同,其部裝修簡潔,偏向現代化,彩偏向淡暖,基本看不到金銀。
裝修風格比較淡雅。
位於二層的收藏室。
這裏羅列著名人字畫、大師書法、古樸瓷、木質擺件,以及一些古代特有的裝飾品。
啪嗒。
啪嗒。
韓東遊走在收藏室里,東西看看,眼裏著稀奇神采,時而還掏出筆記本,記載一些信息。
這並非偽裝的煞有其事,而是態度認真。
因為韓東心中漸生疑,灰白氣流究竟是什麼,產生存在的條件是什麼,真與古董文有關係?
這一困,早已誕生心,但韓東沒法驗證。
「唉。」
韓東輕嘆一聲,似是慨,心卻滿溢頷首:「足足十九灰白氣流,我能清晰覺到力量與氣的上漲,彷彿起落。」
以目前的素質,最多可以融四十灰白氣流,然後便要適應嶄新的素質。
這些灰白氣流,遠遠達不到脹滿的極限程度。
沉片刻。
韓東環顧周遭,打量一圈,指著一套古質古風的瓷,看向站在門邊的高良安:「高董,這套瓷來自兩百年前的朝代?」
「當然。」
高良安回道。
他看了眼溫錚,走向韓東:「這瓷,我也不知詳細來源,乃是朋友給我介紹的賣家。但瓷的材質肯定來自兩百年前,我曾請過專業團隊進行化驗分析。」
韓東心念一轉,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
顯然。
這套瓷沒什麼歷史背景,乃是埋在地底的件,只不過被盜墓人士給挖了出來,然後賣給高良安。
「不應該啊。」
韓東微不可查地皺眉,暗暗沉思:「既然年份已有兩百年……為何其無有灰白氣流?」
這一困,深埋在心。
韓東不再多想,扭頭看向高良安:「高董,這些件很有趣,今天實在太謝了。」
高良安連忙笑道:「哈哈,小事而已,歡迎先生隨時再來。要是知道先生喜好這些,早就邀請先生前來觀賞一番。」
嘭。
收藏室合上了沉重木門。
韓東與高良安頗顯絡的閑聊,溫錚跟在後面,他們剛走到別墅門口,門外卻傳來子的埋怨:「咱爸也真是的,非要回家,還說有急事,肯定在忙著應付那些場上的朋友。」
似乎在打電話。
咔嚓。
別墅正門打開,一位劃著濃妝、戴著耳釘的橢圓臉子,姿容有點不太勻稱,正拿著電話閑聊。
抬頭看到爸爸高良安,嚇了一跳,急忙訕訕掛掉電話。
「一邊去。」
高良安上前一步,推開兒,左臂虛引道:「韓先生,溫老弟,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兒年紀尚淺,有什麼冒犯言語還請擔待。」
溫錚沒搭話,反而瞄了眼韓東。
要知道,他雖然是府領導的書,但眼下陪同韓東,自然以韓東為主。
在不清楚韓東與寧老先生的關係之前,越謹慎越好。
韓東擺了擺手,淡笑道:「高董言重了,咱們關係不錯,不用這麼客氣。今天謝過高董,我們先走了。」
言罷。
他大步流星地離開別墅,溫錚跟在後,拒絕了高良安出門相送的想法,扭頭瞥了眼垂首站在門旁的濃妝子。
唿唿。
夜晚熱風,吹拂著獨棟別墅。
待到韓東與溫錚消失在視野里,高良安才鬆了口氣,皺眉瞪了眼自己的二兒:「說話沒心沒肺,以後你可長點心。這兩位,你爸我萬萬惹不起。」
濃妝子驚駭道:「那溫錚,我倒是認識。可另一位是誰?」
高良安嘆了口氣:「你管他是誰?沒看到溫錚都在陪同他?以後說話注意點,禍從口出。」
聞聽此話。
濃妝子嚇得一個激靈,急忙應道:「恩,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