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蘇河市、韓東家。
略顯擁的客廳,坐著老爸韓聞志、老媽陳淑,韓東則是捧著潔白湯碗。他們兩口子正默默注視韓東,聽兒子談著學校趣事。
「今天谷元亮發獃了整節晚自習。」
「放學后留下值日來著,所以回家有些偏晚。」
韓東一邊喝湯,一邊講述著學校里的趣事,力圖細緻詳盡,還原真實場景,不讓爸媽覺到異樣。
他是武生,武品級更已達到六品。
再往上去,就是五品,可重本。至於五品之後的四品、三品、二品、一品,距離自己比較遙遠,他暫時也不考慮。
目前最重要的是瞞住轉武生的事實,免得爸媽憂心。
畢竟。
正常家庭很難接得了武生的高考道路,而普通民眾也本不清楚武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但他清楚。
彷彿眾人皆醉我獨醒,哪怕孤獨,哪怕不理解,韓東也必須堅定這條武之路,永遠不能停止……直到他有不可思議的力量,有能力守住一家團圓,有武力護們一世平安。
「小東。」
韓聞志敲了敲飯桌,沉聲問道:「距離高考還有兩個月,你自己覺得需要補習,就立刻告訴爸媽……辛苦求學這麼多年,也終於要有一個結果。」
陳淑補充了一句:「聽說新東方英語補習很不錯。」
補習?
韓東急忙拒絕:「目前不需要補習。」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抿了口排骨湯,以往難以咀嚼的排骨,此時卻輕而易舉地嚼碎,這便是鍛煉骨骼的好。
須知。
他以武品級參加高考,再怎麼補習也無意義。況且每一日夜,韓東皆能覺到素質的增漲,想必五品也快了。
短則一周,長則半月。
灰白氣流與高頻站樁的配合,堪稱絕佳組合。
客廳之,忽然沉默。
韓聞志與陳淑相互看了兩眼,眉宇間有著憂慮。
即使他們平時忙著管理超市、照顧小茜,可也約察覺到……原本一心撲在學習上的兒子韓東,似乎不再那麼努力學習。
韓聞志皺了皺眉,咳嗽了一聲:「小東,你最近周末經常找同學一起學習,收穫怎麼樣?學習績有提高嗎?」
陳淑也凝視兒子韓東。
剎那間,一猶如審問的沉悶力,頓時瀰漫客廳,令韓東心裏一驚。
無論他武品級多麼高,面對坐在眼前、生養培育自己的爸媽,依然有些心驚跳。他暗嘆一聲……再怎麼藏練武事實,也瞞不過親爸親媽。
知兒莫若父母,大概如此。
「爸,媽。」韓東咽下一口湯,輕聲道:「我有百分百的把握,肯定能考重本大學……恩,重本大學的範圍也琢磨好了,江南財經或者江南理工。」
話音落畢。
韓聞志與陳淑相視兩眼,目滿是震撼與驚喜。
「真的?」
陳淑聲問道。
「嘿嘿,媽,你放心。」韓東右指敲了敲湯碗,愜意道:「我從不高估自己,也很撒謊,更遑論在高考上隨意妄言。重本大學絕對沒問題。」
啪!
韓聞志臉泛紅,忍不住拍了拍飯桌,眼裏流激。
他做生意這麼多年,一眼便能察覺到兒子韓東的篤定神,這是毋庸置疑的堅定,亦是毫不猶豫的肯定。
當爸的,自然相信自己兒子。
這是韓聞志的教育思路,也是一直貫徹的理念——信任乃是最好的給予。假如自己都不相信兒子,還指誰相信兒子?
「好!」
「好好好!」
韓聞志甚至忍不住站了起來,了手:「兒子,在同學家學習效率很高?以後爸爸開車接送你。」
「哎,小點聲,茜茜還在睡覺呢。」陳淑拉了一下韓聞志。
韓聞志急忙點頭,可仍然止不住激,在客廳里走來走去,比自己做生意獲得功更為欣喜。
子龍,終得收穫。
他自己當年便是因為一分之差,沒能考大學,為此悔恨多年,每每回想當初的高考,心裏還有一徘徊不散的憾。
於是。
他將這些憾,化作期盼憧憬,傾注於兒子韓東。其實考普通大學已讓韓聞志頗欣。
至於兒子韓東考重本大學?
他沒敢想。
「太好了,要是小東考重本。」韓聞志咬咬牙:「爸送你一臺代步車,或者你開爸的車。」
韓東哭笑不得:「爸,不用買車。我打算去江南市上學,回家坐車蠻方便的。」
聞言。
韓聞志再次與陳淑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眼裏看到了喜悅……兒子的這句話,實在太有竹,宛若勝券在握!
他們鬥這麼多年,年紀大了,對事業的心思也淡了。
到了他們這年紀,比的不是誰有錢、誰有權,而是誰的兒更為出卓越!
韓聞志激道:「兒子,有什麼需要老爸幫助的,一定講出來。這兩個月是最最關鍵的時期,萬一你能再進一步,超常發揮……」
「咕咚。」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左掌巍巍地拄著韓東椅背,滄桑臉龐流期盼緒:「學府?」
韓聞志的想法,很簡單。
既然兒子對於考重本大學,這麼有把握,說不定有希衝刺一下學府……那可是學府!凌駕重本大學之上!
學府?
韓東一怔。
武分為九品。七品對應普通大學、五品乃是重本大學。而三品則可學府。
可三品太難了。
五品武生已經非常優秀,四品武生更是麟角,至於三品武生……近五年以來,整個蘇河市盡皆不曾出現三品武生!
「學府。」
韓東有些遲疑。
他從未考慮過自己是否能考學府,因為『三品可學府』實在遙不可及。除非再給他半年時間,大概能有七八的把握。
可惜。
時間太短。
自重生之後,他已經夜以繼日、馬不停蹄的練習武。奈何距離高考只有這麼一點時間,達到五品便已堪稱幸運。
韓東沉了一會兒。
韓聞志與陳淑皆是張無比,尤其是韓聞志的雙掌都已攥,幾乎屏息,目盯著兒子韓東的一雙眼眸。
「爸,我恐怕……」
韓東正待搖頭開口,可他看到了媽媽陳淑的殷切目,看到了爸爸韓聞志的張臉龐、激的眼眸滿是紅、以及顯眼至極的數白鬢髮。
「我。」
「我儘力。」
韓東捧著瓷碗,咬了咬牙,一字一頓道。
「好!好!」韓聞志著手掌,連忙道:「這段日子,爸爭取拿出時間在家,讓你安心學習。超市掙得再多,也不如兒子考得好。」
「行了。」
陳淑拉住韓聞志的手臂:「你別那麼激,緩緩緒,不然今晚肯定得失眠……小東,你回去學習,我們不打擾你。」
韓聞志補充道:「對對,學習最重要,不能耽誤你的時間。」
「好。」
韓東低聲道。
他轉回到自己的臥室,反鎖臥室木門,緩步走到窗戶前,著窗外略顯昏黃的街道,心激,一時無言。
初練武,以七品作為目標。
因為他必須考大學,給爸媽一個答卷,不辜負這麼多年的辛勤培育與信任。
在灰白氣流與極樁的配合之下,他飛速達到七品,並以五品作為目標,考重本。而自己即將達到這一目標,忐忑的心,也稍微鬆懈了一點。
但這一刻,爸爸韓聞志的張激,媽媽陳淑的無言殷切,彷彿沉甸甸的巨石,在心頭。
這是生為人子的責任、承擔。
他心甘願地承載,願意為之竭盡全力,拼上一拼。
「學府。」
「三品。」
韓東默念一聲,雙臂向兩側舒展,跟著組簡易手印,發出一陣輕微的骨骼脆響——練習極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