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彷彿網上的武表演。

如此的乾脆利落，如此的強勢霸道，讓李紫薇看的呆了一呆，心扉劇烈發，貌臉蛋滿溢錯愕神。

「韓，韓東？」

「他怎麼這麼強？好似拳腳能夠生風！」

李紫薇不由自主地拽書包背帶，頗震撼茫然。

「錢哥？」

高揚更是目瞪口呆，雙發，注視著令他心生驚恐的一幕。

啪嗒。

啪嗒。

黑暗夜幕下、昏黃街道上，背著書包的韓東，一步步走向高揚，仿似碾一切的洪流。

而癱倒在地的錢興，腦袋還有些發懵，沒能反應過來。

「高揚。」

韓東面帶失，淡淡道：「這就是你找的幫手，趁我今天值日，想要報復我？弱，太弱。」

什麼？

幫手？報復？

渾癱的錢興，猛地搖晃兩下腦袋，強忍腦海嗡鳴，勉強抬起目，盯著韓東：「高揚讓我幫他報復一個男生……就是眼前這位？」

誤會！

真是天大的誤會！

錢興咬了咬牙，哭無淚，搖頭嘀咕了一聲：「我只想認識一下。」

啪嗒。

韓東站在高揚面前，凝視著高揚的變幻臉，臉一冷，驟然抓著高揚的腦袋，撞向旁邊綠化樹木——嘭！

他懶得開口，也不給高揚辯解求饒撂狠話的機會。

嘭！嘭！嘭！嘭！嘭！

韓東左掌猶如鐵鉗般，死死抓著高揚的紋理長發，向碗口的樹木砸了整整五次，砸的沉悶聲響回街道，砸的錢興心中發寒，砸的李紫薇瞪圓了眸。

「有，有些似曾相識。」

李紫薇不由自主地蹙眉，怔怔著鎮定淡漠的韓東。

咬貝齒。

在某些時刻，武力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式。譬如眼前，堅持認為乃是歧途歪路的武，湛耀芒，照的睜不開眼睛。

嘭嘭嘭！

韓東左掌堅固如若鋼鐵，繼續按著高揚的腦袋，砸向樹木，連綿不絕地砸了數十次，方才止住暴舉止。

「高揚同學。」

韓東輕聲道：「別再惹我。我脾氣很差……明白了嗎。」

呼哧。

呼哧。

高揚靠著樹木，只覺得虛弱無比，僅能勉強站立，腦袋如同一團漿糊，混不堪，難以理清思緒。

其實。

他剛剛開口請求錢興、幫助自己報復韓東，計劃還沒實行，恰好就到了韓東！這哪裏是什麼命里有時終須有，簡直是……命里無時莫強求！

啪嗒！

韓東目瀰漫寒意，上前一步，抓著高揚腦袋，按在樹上，一字一頓地輕聲道：「別再惹我，明白了嗎？」

「恩……恩恩。」

高揚的左臉在糙樹皮上，覺著臉頰，也到了一不可抑制的寒冷。

呼哧。

呼哧。

高揚劇烈息著，腦門滲紅，但卻沒有流。

顯然這是韓東控制了自己力道，否則正常況下、腦袋與樹木撞數十下，恐怕高揚早已頭破流。

靜。

死一般的寂靜。

……

「別！」

「你們站我後面，別出聲！」

錢興瞇著眼睛，悄悄咽了口唾沫，似乎想到了什麼恐怖的猜測，導致他本生不出報復的念想，更是阻止了另外兩個青年的怒火。

……

「武。」

「這就是武的作用，主宰自由。」

李紫薇抿著，眸流出了茫然彩，一縷秀髮飄落，約遮擋住了的左眸，可卻怎麼也擋不住韓東的狂暴氣勢。

……

韓東凝視著高揚，一言不發。

攜著橫掃錢興等人的威勢，瀰漫鎮全場的冷漠，更渲染無悲無喜的淡然。

而韓東的舉止，令高揚心神劇，仿似肝膽俱裂一樣，本不敢抬頭直視韓東，只能盯著昏黃路面，不敢出聲。

一秒。

兩秒。

也許過了一會兒，也可能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韓東鬆開左掌，冷冷瞥了眼高揚，環視全場，隨後與李紫薇點頭示意，並肩離開。

昏黃燈之下。

韓東與李紫薇漸行漸遠，很快就消失在下一個路口，只剩下沉默無言的高揚、錢興，以及另外兩個青年。

「咳。」

錢興輕咳一聲，盯著高揚：「小高。我記得……你之前似乎曾經提過——這韓東只是普通學生，轉武生不到一個月。」

高揚默默點頭。

錢興咬了咬牙：「你能確定？」

高揚嘆了口氣，聲道：「千真萬確。」

嘶！

錢興渾打了個激靈，心震撼。

要麼是這位韓東同學，之前便已練習過武，並且有深厚無比的基。要麼就是恐怖卓絕的武資質。

前者倒還好，後者便太可怕。

一個月的時間，由初習武達到中三品境地？不可思議！

「小高。」

「這事兒……我錢興無能為力。那韓東，你最好別再招惹，這是我對你的忠告。」

錢興沉聲道了一句，轉便走。

另外兩個青年急忙跟上去，怎麼也不甘心：「錢哥，咱們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打了一頓？咱們只是要一下電話號碼，並沒做什麼出格的舉啊？」

啪嗒。

錢興腳步一頓，嘆氣道：「誰讓我們與高揚蹲在一起，估計是讓韓東同學產生了誤會。」

其中一個青年，聲調拔高：「錢哥，咱們就這麼算了？」

錢興回頭，盯著他們。

昏黃燈照著錢興的側臉，顯得有些翳：「這件事，暫時到此為止！我必須立即回家……請示我哥。」

「！」

這兩個青年猛然一怔，臉瞬間變了，不敢再開口出聲，盡皆默默跟在錢興後面。

……

「唉。」

「報復？」高揚靠著樹木，一點點癱倒在樹上，心有餘悸地息了數口氣，搖搖頭：「我真是太糊塗……何必為了那點小事，惹上這麼一位兇人？」

「太可怕了。」

「他剛剛撲向我，就好似一頭兇殘野，只有抑與寒意！他，他絕不是正常學生，絕對不是！」

高揚低聲默念。

他嘀咕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恢復心，扶住樹木，抬起有些發的雙，離開這條昏黃街道。

但是。

他有一點不太明白。

錢興怎麼怕那樣？甚至還警告他？而且錢興追問的那些問題，也古里古怪的。

這正是因為——高揚不清楚中三品的概念、顯態、特徵。

「算了。」

「不想這些，趕回家。」

高揚打了個激靈，裹單薄外套，急匆匆的小跑回家，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他的餘悸。

……

格德小區。

小區門口有兩座相對佇立的雕塑，宛若兩隻展翅鵬鳥，周圍點綴著一顆顆五彩繽紛的發樹木，更有細膩紋理的大理石磚面，鋪蓋小區正門口。

顯然是比較高檔的小區。

因為擔心再出現類似的事兒，韓東便送李紫薇走到小區門口。他站在其中一隻鵬鳥雕塑下方，擺了擺手：「快點回家吧。」

「喂。」

李紫薇抿了抿，垂首道：「你就這麼不願意搭理我？我承認武很有作用，是我小覷了武……可，可目前最重要的是高考啊！武幫不了你！」

韓東搖頭。

李紫薇抬起眸，急道：「韓東，你真的很厲害，我很佩服。可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要講清楚！你想考重本大學，只有學習才是唯一途徑！」

「武幫不了你！」

「你有沒有想過，一旦考普通大學，與重本大學、乃至學府學生的差距將是難以企及的差別，你在親手毀掉自己的未來！」

李紫薇激的臉蛋泛紅。

也不清楚自己怎麼開口講出這些，可就是忍不住。想到兩個月之後，韓東與踏上迥然不同、天地之差的兩條道路，從此陌路，便深憾與惋惜。

註定考學府。

而一心倚仗武、放棄學習的韓東，只能考一所普通大學。

「不。」

韓東搖頭，出一抹堅定微笑：「我正在塑造自己的未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人生。」

言罷。

他扭頭轉離去。

空清幽的小區門口、金屬質的鵬鳥雕塑下方，僅剩背著書包的李紫薇。

「不知道的人，是你。」

李紫薇著韓東的背影，抿著，眸閃過一惋惜與失。低語呢喃：「難道非要等高考績下發的那一日，你才能明白自己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