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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偽君子》 第701章 秦家有子

選妃是歷朝歷代皇宮必行之事,歷史上真正沒有選過妃的皇帝,大概真只有朱厚照的老爹弘治皇帝了,這是好男人,千古僅此一例,這位好男人終其一生只有張皇后一位妻子,如此正能量,在位十九年卻屢屢被滿朝文武埋怨不已。

這年頭人口不多,所謂“生孩子多養豬”之類的口號是絕對沒有市場的,上到皇家下到平民,養不養豬並不強求,但孩子一定要多生,多子便意味著多福,這是普世的價值觀,任何人都無法改變。

朱厚照想效法父皇隻娶一個人顯然是很不合時宜的,人生就是這麼不公平,無數貧寒子弟還在為娶媳婦兒絞盡腦湊彩禮時,朱厚照卻不得不像一匹被套住脖子的種馬,被人用鞭子著趕進馬圈,見到母馬便揚起前蹄趴上去,無比屈辱地開始那個什麼……

選妃勢在必行,朱厚照和秦堪的立場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社稷和天家龍脈的延續。如今天下太平,朱厚照剛剛打得蒙古韃子大傷元氣,現在的主要矛盾已由敵我轉化為人民部,配種問題了重中之重。

秦堪很想朝朱厚照扔一個同的眼神,可是現實告訴他,見人就上這麼愉悅的事,真沒什麼好同的。

天家子嗣之事,大臣們顯然絕不會妥協讓步,此事不同於政見之爭,殺多人立威大臣們也不會退讓,這個年代從來不缺把腦袋別腰帶上的二楞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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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歸京後的第二天朝會上,由閣首輔楊廷和帶頭。滿殿大臣一齊跪地請求皇上選妃,朱厚照不允,推辭擱置。

第三日,第四日……大臣們不屈不撓。所有人都不乾正經事了,抓著給皇帝配種的事不放,每言必提朱家十八代祖宗在天有靈雲雲。

祖宗都抬出來,朱厚照已沒了拒絕的借口。他和弘治先帝不一樣,弘治帝好歹有朱厚照這棵獨苗,有後便不算不孝,他有底氣拒絕大臣要求選妃的要求,可朱厚照婚至今卻一無所出,夏皇后獨深宮,從未被臨幸,劉良雖集萬千寵於一,無奈肚皮太不爭氣……

朱厚照飽含熱淚答應了選妃。那一刻耳畔仿佛聽見種馬屈辱的悲嘶。

…………

一紙聖旨出宮。禮部尚書澄為選妃正使。寧國公秦堪和宣府遊擊將軍江彬為副使,共商皇帝選妃事宜,大明境三品以下七品以上京地方其直系未婚眷皆可參選。

時年禮部尚書張升已致仕告老。新任禮部尚書澄是南直隸昆山人,這位新禮部尚書的履歷可不小。他是弘治六年癸醜科的狀元,東宮講,左庶子,侍講學士,禮部侍郎等等,路可謂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至於任命江彬為選妃副使,卻大大出乎秦堪和朝臣之意料,誰都沒想到這位軍戶出的武將竟如此帝寵,伴駕歸京後便被委以重任,以武將的份參與選妃大事,足可見朱厚照對江彬其人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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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秦堪在,所有人都將江彬這個名字深深記在心裡。

*

朝會散後,秦堪懷著複雜的心回了府。

選妃這種事秦堪實在是不想摻和,這些年來家裡兩位夫人跟劉良得不錯,秦堪也間接的了解了劉良的稟,委實是個不可多得的溫婉善良子,閨的相公給自己的丈夫找小三,這事從裡到外著一子混蛋味道,秦堪是真不想接下這份惡心差事。

寧國公府與當年一樣,秦堪是個很安於現狀的人,不喜歡對形了習慣的一草一木做什麼改,杜嫣和金柳也是同樣的子,於是國公府這些年來果真沒有過一草一木。

唯一過的地方可能是秦家的書房了,它被放火燒過三次,也重修過三次。

家門不幸,十二歲的長秦樂和十歲的嫡長子秦康越大越調皮,如今已到了狗都嫌的年紀,儼然已了秦府二霸,家裡上竄下跳揭瓦放火無所不用其極,秦堪這十年發覺自己老得特別快,主要原因大抵在這兩個熊孩子上,覺當年鬥劉瑾時都沒這麼累過。

抬步院時,秦堪心中竟有一惴惴不安,暗自猜測倆熊孩子今天又惹了什麼禍。

今日的秦家院很安靜,一單薄夏衫的秦康坐在院中的老井邊,紅撲撲的小臉蛋一片沉靜如水,環臂酷酷地仰頭看著頭,一派絕世高手的寂寥模樣。

這也是秦堪最堵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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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在秦堪他自己的堅持下,派人將秦康送到遙遠的遼東拜葉近泉為師叔祖,請葉近泉給小秦康打下功夫底子,順便也讓五歲的秦康見識一下邊鎮戰爭的慘烈,畢竟作為寧國公爵位的鐵定繼承人,早點懂事不是壞事。

跟隨葉近泉在遼東磨練了三年,回京後秦康的功夫底子倒是打得扎實,可惜卻不知不覺被葉近泉傳染了,無論任何時候都是讓人想的酷酷樣子,永遠一副面癱表和惜字如金的口才。

氣得秦堪和杜嫣夫婦剁了葉近泉的心思都有了,按說國公府的繼承人如此沉穩是件好事,可問題是這小家夥沉穩的只是外表,平日府裡揭瓦放火樣樣不耽誤。

今日見秦康難得悠閑地坐在老井邊,仰頭天思考的樣子頗有幾分讀書人的神韻,秦堪老懷大,欣然拍了拍他的頭,讚道:“……小混帳今日又想耍什麼花招?”

秦康抬頭瞥了老爹一眼,角一撇,沒理他。

左右環視一圈,秦堪奇道:“你姐姐呢?”

秦樂秦康倆姐弟是國公府的哼哈二將,向來都是同進同出。

“忙。”

“忙什麼?”

“傷心。”

“傷什麼心?”

“傷心輸了很多錢。”

太過簡潔的回答方式漸漸耗盡了秦堪的耐心:“你們賭博了?”

“對。”

“賭什麼?”

“賭母親生的是男是……”這回秦康回答的字數多了一點,顯然贏錢後的心不錯,出略帶幾分嬰兒的兩胖手指,酷酷地道:“賭二十兩銀子,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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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深吸一口氣。

嗯,不生氣,不生氣,賭博不算壞事,只要別學朱厚照那種爛牌品便是秦家祖宗在天有靈。

“所以,你姐姐現在在房裡哀悼輸掉的銀子?”秦堪強出一臉和

隻哀悼了一柱香時辰,現在正在想法子燒爹爹的書房以泄憤……”

“啊?”秦堪大驚失

秦康冷冷的笑:“稚了,就算把府裡的房子燒,我也不會還這二十兩的,人,愚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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