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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偽君子》 第642章 別後團聚

雙手摟抱住杜嫣和金柳,軀的和熱度,秦堪的心才踏實下來,真正到家了。

一左一右埋在他的懷裡,早已哭得眼眸通紅,臂死死環抱著他的腰,勒得他幾乎不過氣來。

“一走就是半年,還以為你不要這個家了呢,府裡每天空落落的,一能擔事的主心骨都沒有,我一把火把房子燒了的心都有了。”杜嫣恨恨地捶了他兩拳,悉的挨打味道。

金柳沒那麼魯,隻把臉埋在秦堪懷裡不停的哭,香肩聳猶惹人憐。

“娘子言重了,就憑你敢一把火燒房子的魄力,相公回不回來你都是主心骨。”秦堪溫地拭去了杜嫣臉龐上的淚珠兒。

杜嫣噗嗤一聲笑了,又很沒面子地噎了兩下。

夫妻三人不管不顧地在眾目睽睽之下抱在一起,府裡的下人和丫鬟們紛紛掩直樂,連門口的軍士們也咧開了

一隻胖乎乎的小手怯怯地拉了拉秦堪的角,秦堪垂頭,卻見兒秦樂正仰頭看著他,黑亮的眼睛清澈見底,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悉又很陌生的秦堪,看著兩位娘親和這個男子抱在一起,秦樂的眼中出極度費解的目

秦堪大笑,俯一把將秦樂抱在懷裡,使勁在的小臉蛋上狠狠吧唧兩下,秦樂小小驚了一下,小一癟快哭了。

金柳急忙逗弄著的小下,笑道:“才半年就不認識了嗎?快爹爹呀……”

秦樂忍住哭。睜著大眼又打量了秦堪一番,終於從他那和煦的臉上找到了一悉的味道,於是沒心沒肺地笑了,響亮而含糊地道:“噠噠!”

秦堪高興壞了,兒竟開口人了,盡管發音不大標準,但畢竟是兒第一次開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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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喜加的秦堪忍不住又使勁親了秦樂兩口,短短的胡渣扎在秦樂的臉蛋上,秦樂被逗得咯咯直笑,小一張。一串晶瑩的口水落到襟上。

…………

…………

寧國公府不像京師別的勳貴門閥。府裡人丁單薄,唯一的男丁只有秦堪一人,秦堪伴駕出征,府裡只有兩位夫人主持事務。委實苦了杜嫣和金柳。今日家主回府。家裡終於有了主心骨,國公府也終於恢復了往日的歡樂氣氛。

家主回府,府裡上下忙活開了。闔府不論主人還是下人全部上桌,接風洗塵的宴席吃得歡樂融融滿流油。

府中院,秦堪夫妻三人獨開了一桌,十幾道盛的佳肴,小小的紅培泥爐上燙著一壺陳年兒紅。

小秦樂坐在秦堪的膝上,胖乎乎的小手滿是油漬,的面前擺著一個小碟,秦堪親自將煮得爛地撕開放進碟裡,秦樂才一歲多,不會用筷子,毫無儀態地將小手進碟裡抓起一把往自己裡塞,憨憨的模樣引來夫妻三人哈哈大笑。

“以後陛下駕親征,相公可千萬別跟著去了,”杜嫣給秦堪斟滿了酒,神有些後怕:“兩軍對陣,人衝馬踏,一個個瘋了似的刀劈劍刺,多危險呀,幸好相公是主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必然不會親自衝鋒陷陣,否則有個三長兩短,咱們這個家算是毀了。”

秦堪眉梢跳了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含笑不語。

親自衝鋒陷陣這事他早已乾過,危險確實危險,好在仗已打過,托老天爺有眼,他全須全尾活了下來,半點傷都沒,這事還是不提了吧,會嚇壞倆婆娘的,半夜鬧騰起來,好好的小別勝新婚變了批鬥會,今晚別說顛鸞倒,恐怕連床都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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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伴駕出征,但相公一直穩坐後方中軍,我喝著小酒,陛下搖著鵝扇,談笑間,敵軍風而逃,敵酋納頭便拜,陛下隻點了點頭,命人將他押上捎帶回京師……”

杜嫣和金柳眼都直了:“這麼簡單?”

秦堪正道:“天下事看似繁瑣複雜,其實都很簡單,正所謂大音稀聲,大巧若拙,比如一門點燃了引線的攻城火炮對準了萬千生靈,危險吧?複雜吧?其實一泡尿就解決了……”

杜嫣噗嗤一笑,恨恨捶了他一記,道:“你就誑我吧,真有那麼簡單的話,豈能軍國大事?這座江山怕是年年流做皇帝……”

金柳嚇得輕輕拽了一下杜嫣的水袖:“姐姐慎言。”

杜嫣頓覺失言,俏皮地吐了吐香舌。

秦堪渾不在意地笑了笑:“家中院嬉戲之語,傳不出去,別忘了,相公是錦衛指揮使,專治各種風,今日相公饒你這一遭便是。”

杜嫣嘿嘿直笑,不知是喝了酒還是心懷春意,臉頰升起兩團酡紅的雲霞,一雙水靈靈的大眼不住地瞟著秦堪,目很不講究地專朝他下三路招呼。

秦堪暗歎,這婆娘顯然不懂投桃報李,今晚是不打算饒過他了。

一旁的金柳將吃飽後半躺在秦堪懷裡的小秦樂抱了過來,憐地親了親的小臉蛋,抬眸瞧著秦堪和杜嫣之間忽然便得旖旎的氣氛,金柳的俏臉也刷地一下紅了,嫵的大眼似喜似嗔地瞟了秦堪一眼,忍笑抱著睡的秦樂離開了廂房。

秦堪歎息不語,金柳離去的眼神他看懂了,顯然倆婆娘達了協議,杜嫣先拔頭籌,再來第二撥兒,大家如果盡興的話,或許還有第三撥兒,來個全國人民大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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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柳離開,廂房只剩秦堪和杜嫣夫妻二人,昏黃的燭在室微微搖曳擺,燭下杜嫣俏容滴,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無比的眸斜掃著秦堪,八仙桌下,一隻秀玲瓏的玉蓮不知何時探到了秦堪的下三路,不住地挲,挲……

“相公,天不早了,似乎……該安歇了呢。”

秦堪默不出聲仰頭飲盡一杯酒,抬眼瞧著杜嫣,忽然上杜嫣平坦的小腹,一本正經道:“肚裡應該沒靜吧?男人出去兩年回家抱上大胖兒子這種事我可接不……啊!放手!八婆!”

次日寅時。

天還沒亮,秦堪便打著呵欠,拖著有些發的雙坐上了進城的馬車。

昨晚戰況太過激烈,杜嫣像隻瘋狂的小雌虎,夫妻二人盡地宣泄著離別半年的相思和,一番顛鸞倒過後,二人才筋疲力盡睡去,結果子夜時分皇宮裡來了宣旨的太監,京中所有勳貴武將及四品以上大臣寅時一刻宮。

寅時一刻是朝會時間,但今日卻並不是要開朝會,而是朱厚照要在太廟前獻俘。

獻俘堪稱大事,自永樂以後,大明鮮有過這般鄭重其事的獻俘儀式了。按說朱宸濠是曾經的皇室宗親,就算謀逆後宗人府將其革出皇親族譜,但也不值得如此勞師眾搞什麼獻俘儀式,客觀來說,朱宸濠之,其僅隻波及江西一境,最遠打到南直隸的安慶便一敗塗地,造反造得這麼失敗,朱宸濠想要朝廷給他辦個獻俘儀式還沒這個資格。

不過朱厚照是個很講究的皇帝,而且為了講究可以連臉皮都不要,不管大勝還是小勝,終歸是駕親征得勝歸來,反正贏了,就必須獻俘,而且儀式必須隆重高調,不如此怎能顯出天子赫赫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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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朱宸濠三生有幸,失敗被俘之後再次被拎出來,當綠葉來襯托那朵小紅花。

秦堪不知今日此時朱宸濠是怎生想法,不過換了是他的話,一頭在監牢裡撞死反倒面些。只可惜朱宸濠沒有英雄從容就義的勇氣,也沒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無畏神,他有野心,也怕死,如果說勝負由天定的話,老天爺當初一定在朱厚照和朱宸濠之間猶豫了很久,一個昏庸一個懦弱,老天爺選來選去急白了頭髮, 終於一咬牙一跺腳,矮矬堆裡拔高個兒,忍著惡心讓昏庸的那個贏了……

皇帝厚臉皮要辦個獻俘儀式,大臣們能拿他怎麼辦?昨日駕進京後,東廠鎖拿了十余位言,算是給那些半年不打上房揭瓦的大臣們送了一份見面禮,大臣們今日也忽然老實了,被放了半年羊的文也意識到,這天下原來還是姓朱的說了算。

秦堪在承天門外廣場上下了馬車,著蟒袍玉帶,頭戴梁冠,默不出聲地往勳貴人群裡扎進去。

獻俘是朝儀大事,穿戴方面也必須符合規矩,正式的朝服和梁冠是必不可的,不過今日講規矩的人顯然不多,除了勳貴和武將們按製穿戴了朝服和梁冠之外,那些文們卻只是尋常上朝時穿的公服和烏紗,人人臉上帶著怒,梗著脖子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忠直模樣。

秦堪在人群中無聲地冷笑。

這幫家夥也是生在溫室裡的小花朵,他們運氣好,攤上一個脾氣尚算溫和的皇帝,擱了洪武和永樂年間,你敢擺出這麼一副倒霉樣子出來試試?經不經歷風雨都見不著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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