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一領頭，閣樓裡的雷洪立馬反應過來，拽起凳子使勁一摜，掰下兩條凳，揮舞著往前衝。 “好個閹狗，竟敢踹魏國公府小公爺的門，你們找死麼?”雷洪一邊打一邊大喝。

有了雷洪和秦堪的帶頭，其余的錦百戶們自然沒有了顧慮，轟的一聲，眾人一湧而上。

東廠的那幾人也不甘示弱，舉著刀鞘便迎了上去。

廠衛鬥毆時常可見，不過雙方都有著共同的默契，那就是盡量不用兵，打傷打殘都好說，鬧出人命事就大了，上面追究下來，雙方都沒好果子吃。

小小雅閣菜碟飛，杯盤狼藉，廠衛雙方打一團，嚇得酒樓的客人們四散奔逃，掌櫃和店夥計急得躲在一旁臉蒼白。

秦堪夾雜在眾錦衛裡，敷衍似的朝廝打的人群中胡踹了幾腳，也不管踹到誰了，踹完便非常低調的退出，鑽進了雅閣碩大的八仙桌下，任外面打得天昏地暗。

一鑽進桌子，便赫然發現徐鵬舉早已好整以暇地躲在裡面。

二人桌下相遇，不由慨萬分，頗有幾分“人生若隻如初見”的意味。

拱了拱手，秦堪客氣道:“小公爺口味越來越淡雅了，竟沒出去湊熱鬧?”

徐鵬舉盤安坐，冷笑道:“你又想坑我，以為我傻子嗎?”

秦堪尷尬道:“小公爺越來越聰明了，魏國公有後如斯，可喜可賀……”

“你曾跟我說過，第一次被坑尚有可原，第二次第三次若踩進同一個坑裡，那就是愚蠢了，小爺看起來很愚蠢嗎?”

秦堪默然歎氣，小公爺變得聰明了，對他來說不是好事，以後坑誰去?

“小公爺真不打算手?”

“你們廠衛狗咬狗，關我何事?”徐鵬舉翻著白眼:“你呢?你是錦衛的人，怎麼不出去幫手?”

姿態優雅地擺了個林黛玉造型，秦堪弱不堪道:“我是讀書人。”

…………

…………

雅閣裡面很混，戰況很激烈，不知過了多久，秦堪實在等得不耐，從桌子下鑽了出來，悄悄從地上撿了個完好的花瓶，瞅準了東廠為首的那名太監，花瓶高舉，使勁朝他頭上一砸……

咣！

太監應聲倒地，哼都沒哼一聲便暈厥過去，其余幾名番子大驚失，架也不打了，神焦急地扶起那名太監不住的搖晃。

戰鬥結束。

太監左喚右喊就是不醒，一名番子急了，抬頭怒視秦堪:“你知道你砸的是誰麼?”

“打架用不著太博學多才，不管他是誰，我只要把他撂倒就是勝利。”秦堪著手，狀若悠閑。

“他是東廠廠督王公公的乾兒子劉瑯，小子，不管你是誰，告訴你，你闖禍了！”番子怨毒地盯著秦堪。

秦堪呆住了，劉瑯這個名字，前世好像聽說過……

番子盯著秦堪，冷冷道:“今日之事我們記下了，我會原原本本上報給東廠督公，讓他老人家跟你們牟帥評評理……剛才那個坐在主位的家夥呢?告訴你，今天誰也跑不了！”

坐在主位的家夥?

眾人一齊彎腰朝桌下看去，桌下空空如也。

徐鵬舉這個沒義氣的家夥，居然跑了……

升酒席不歡而散，不僅如此，貌似還闖了禍，打了東廠督公的乾兒子。

秦堪皺著眉，思索許久也沒想起來，前世從哪裡聽說過劉瑯這個名字，他到底乾過一件什麼事……

穿越者明明可以發揮優勢的時候，

偏偏秦堪的記憶卡住了，這種覺就像吃多了偉哥，明明想，卻怎麼也不出來，很難。 不管了，人跟著他總是沒錯的，東廠督公的乾兒子帶著幾個隨從鬼鬼祟祟來南京，必然沒什麼好事。

於是秦堪過丁順，吩咐他派幾名得力兄弟暗中跟著劉瑯一行。

跟蹤刺探本是錦衛拿手的事，丁順二話不說便答應了。

丁順這人忠誠可靠，辦事明，秦堪對他很滿意，他打算讓丁順領個試百戶，頂他原來的位置，千戶大人也該有自己的班底才是。

…………

…………

回家剛進門，秦堪楞住了。

大院裡堆滿了各種禮品禮盒，家裡的管家領著下人們站一排，恭敬地朝秦堪躬作揖，齊聲道:“恭喜老爺高升——”

真是意外的驚喜，連下人們都如此講究……

指了指院子裡的禮盒，秦堪欣喜道:“太客氣了，你們送的?”

管家面孔搐了幾下，低聲道:“老爺，我們只是下人，哪裡送得起禮呀……”

說著遞過幾份禮單，道:“這是東城錦衛的幾位百戶大人送來的，小的們這才知道老爺升了，恭喜老爺高升。”

秦堪笑了，百戶們會做的，這頭跟東廠打得難解難分，那頭還不忘把禮品送來，結上司已了幾千年來的傳統了。

秦千戶喜歡這個傳統。

走進院，倆小蘿莉站在月亮門甜甜地笑著，一邊笑一邊使勁拍著手掌， 大大的眼睛瞇了月牙兒。

“老爺好棒！”

“嗯嗯，好棒，太厲害了！”

秦堪愈發高興了。

活了兩輩子，這是頭一次聽到人在床上之外的地方盛讚他。

小蘿莉們很勵志，誇完了秦堪又給彼此加油鼓勁。

“老爺這麼厲害，我們也要很厲害！”憐月握了小拳頭放在前，腮幫鼓得高高的，若星辰的眸子裡散發出上進的芒。

憐星連連點頭:“嗯嗯！”

“我們要做個有理想的好奴婢！”

“嗯嗯！”

嚴重懷疑賣們的人牙子兼職搞傳銷，瞧把這倆小蘿莉禍害的，有空得錦衛查查他。

這是第二次聽們說到“理想”二字了，秦堪忍不住問道:“你們的理想是什麼?”

憐月憐星的小臉頓時充滿了悲壯和聖潔。

“我的理想是當老爺的通房大丫鬟，以後管很多很多的小丫鬟！”憐月充滿了憧憬。

“我的理想是幫姐姐當上通房大丫鬟，讓每天給我很多好吃的，而且不用讓我乾活。”憐星也是一臉期待。

秦堪幸福得快哭了，真想立馬幫們實現這個理想……

可惜太小了，們可能連什麼“通房丫鬟”都不懂。

真應該帶上這對極品蘿莉去給東廠那幫太監們上上課，給他們暗的人生灑點，讓他們懂得何謂殘志堅，給人民群眾添堵，特別是不要給秦千戶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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