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在熱氣繚繞的浴室昏昏睡, 門忽然被打開。
凌霍走進來, 冷峻的臉因為水汽而模糊,竟顯出幾分和來。
他徑直走到姜沅跟前, 居高臨下地睨了一眼。
抬腳,進浴缸。
水波震,浴缸一下子變得仄又局促。
鴛鴦浴啊。
刺激。
姜沅整個人的皮都被熱水泡紅,眼眶也微微泛紅, 抬眼他, 潤的睫緩緩眨一下。
“干嘛呢小猛凌,學會闖浴室了?”
凌霍在doi這件事上除了猛, 也干脆利索,說干就干,不拖拉也不黏糊。
還是第一次跟到浴室來。
凌霍深藍的浴袍被水浸,變了更深的, 質的布料在堅實韌的上。
他沒答,將姜沅抱過來,放到上。
接下來的事就十分順理章、毫無新意了。
凌霍不知是磕了藥, 還是第一次玩這種play太激,姜沅終于發現原來他的兇和猛之前還有所保留。被折騰狠了, 最后是真的哭了,哭得比任何一次都慘, 雙眼都被眼淚糊住, 膝蓋在浴缸里跪得紅了一片。
凌霍第一次幫洗澡, 抱著站在淋浴下, 姜沅幾乎站不住,著他的肩膀惡狠狠地咬。
邊咬邊哭著罵:“你個狗日的!”
凌霍一言不發,任咬任罵,拿著花灑幫清洗。
姜沅腰一往后跌倒,被他長臂一攬救回來。
最后拿巾一裹,公主抱送到臥室,姜沅趴在床上啜泣,恨恨地說:“三天之鯊了你!”
-
剛過五點姜沅就被醒了,口干舌燥,仿佛被架在火上烤了一晚,急需補充水分。
渾酸疼得厲害,掙扎著坐起來要去喝水。
大概是的表太痛苦,旁的人握住的手臂,低沉問:“怎麼了?”
放平時姜沅累這樣,肯定立刻往下一躺,撒耍賴讓他幫自己倒水。
但今天不知為何就很想較勁,把他的手拍開,非常堅強地自己下床。
堅強地裹上睡袍,到吧臺去倒了杯溫水。
不曉得是不是昨晚累慘了沒睡夠,覺得腦袋有些發沉。
喝水的時候看到自己的手機,順手拿起來看了眼,一頓。
昨晚傍晚的信息,直到現在才看到,這個時間,莫向晨應該已經回到北京了。
那次飯局他確實在,除了他,《假天真》的幾個制作人和飾演阿仁的左時都在。
賈建本對的暗示明示,大家都看在眼里,也有人曾試著轉移話題,想替解圍。但姓賈的yu熏心要來的時候,沒人敢站出來幫。
姜沅并沒因此記恨其他人,只不過一次合作關系,別人沒那個義務為兩肋刀。
都不知道,莫向晨竟然還一直記著這件事。
不過左時他們三個在拍攝期間關系很好,如果沒那場飯局,說不定后來還會繼續做朋友。
姜沅慢慢喝完一杯水,整理好思緒,給他回復。
【什麼飯局?我怎麼不記得了?】
【下次回北京請我吃飯吧】
發完信息就打算回去補覺,沒想到這個時間莫向晨竟然沒在休息,姜沅的手機還沒放下,他的電話便回了過來。
姜沅拿著手機到臺去接。
“早安。這麼早就要去片場了嗎?”莫向晨問。
今天其實不用去那麼早,不過姜沅也不能說自己是昨晚doi太嗨一大早被醒了,含糊地嗯了一聲:“你怎麼也這麼早?”
“待會兒要去拍個宣傳片,正要出發。你嗓子聽起來有點啞,昨天是不是拍戲著涼了?”
莫向晨在現實生活中的格反而比較像阿仁,會照顧的,也很細心。
姜沅心里氣哼哼道,就算拍戲沒著涼,也得被凌霍弄著涼了。
“可能是沒睡好,我待會兒再去睡個回籠覺。”
姜沅的語氣很輕松,想把那條信息就此揭過,但莫向晨沉默了片刻,再次提起。
“我昨天說的話是認真的,你的回復……我明白你的意思,不想讓我多想,現在賈總也得到報應了。但我沒辦法不去想,這幾年其實都在想。”
他自嘲道:“人一做了虧心事,心里就會有個石頭堵在那兒,時不時提醒你一下,曾經有多懦弱。”
“你其實不必……”
姜沅想說什麼,被他打斷:“聽聽啊,真的很抱歉,阿仁讓我照顧好你,我沒有做到。”
好像一下子回到電影里,搞得姜沅也突然淚目。
“干嘛呢嘿,”姜沅笑著說,“止煽。”
莫向晨笑了,沉重的語氣提起來一些:“其實是我自己過不了心里這關,當時勢單力薄,不敢得罪賈總,現在……其實現在一樣得罪不起凌霍,哎,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失敗。”
姜沅樂了,他也在笑。笑完說:
“不過護著你,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是真的,不解也是真的。
姜沅有點好笑:“等一下哈,讓我們先回到開頭順一下邏輯——你怎麼會把凌霍跟賈總放在一塊對比呢?為什麼要幫我擺凌霍?”姜沅納悶,“這兩者不一樣吧,你現在不是在英雄救,是棒打鴛鴦誒。”
莫向晨遲疑道:“你跟凌霍……”
“怎麼?”
姜沅還以為他上次在電梯看出來了,沒想到看是看出來了,但好像產生了什麼奇怪的誤會呢。
很好奇莫向晨到底誤會了什麼。
“我聽說,是他強迫你。”
姜沅差點笑場:“你從哪兒聽說的?”
莫向晨停了幾秒:“歡歡。”
歡歡……那個小屁孩除了吃,什麼都不知道啊。
姜沅天天從凌霍那兒給帶吃的,這個小蠢蛋一直堅定地認為是真的“順手牽羊”,凌霍有錢所以不跟一般見識而已。
姜沅腦子一轉就明白了,扶額:“是不是和你講,凌霍對我而不得所以強取豪奪?——實不相瞞,這個故事是我自己編的。”
“什麼?”莫向晨愣掉。
姜沅笑得不行:“哥哥,你在圈里這麼久了,怎麼這種八卦還會信啊?”
莫向晨自己也笑了:“看來是誤會。”
但很快他話鋒一轉:“那你和他,真的走心了?”
姜沅沒正面回答,玩笑道:“你現在是阿柯還是阿仁?真的很心誒。”
莫向晨也笑了:“年紀大了吧。”
他努力用輕松的口吻,但其中的幾分正經難以忽略:“我多句,你和凌老師,不太合適。你明白我的意思。”
臺上很冷,姜沅上從被窩帶出來的熱意已經快被吹散。
“怎麼說。”
“你和他之間的差距太大,娛樂圈能走到他那個高度的人,麟角,我們可能窮盡一生都達不到他的就。當然,這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
莫向晨沉道:“凌霍這個人,你真的了解嗎?”
這個話題有點深,姜沅不確定,和莫向晨現在的關系是否適合推心置腹。
但看得出來莫向晨是真的想幫,他商很高,在圈里這麼多年,更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能說。現在他已經越界,他自己也清楚。
“他的份信息是出道那年才有的記錄,出道之前的履歷沒人能查得到,這麼多年,都沒人查到。而且他的格……他這個人太冷,城府太深,沒人看得,姜沅,你真的確定,他對你像你對他一樣嗎?”
姜沅沉默了。
凌霍有,一直都知道,不太在乎這些,但莫向晨的話提醒了。
現在和凌霍,到底算怎麼回事?
走心?還是只走腎?
的沉默,在莫向晨那里了默認。
他停頓許久,再次回到最初:“你玩不過他。想的話,盡早。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他因此找你麻煩或者為難你,我能幫你……”
莫向晨的聲音突然飄遠,姜沅耳邊的手機被人走。
猛地回頭,看到凌霍沉的臉。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又聽到了多,此刻周散發著冷氣,盯著姜沅,角扯起極冷的弧線,話是對著電話說的。
“憑你?”
帶著刺人的冰冷,高不可攀的輕蔑。
他直接掐了電話,看著姜沅的眼神冷得沒有一溫度。將手機塞回手中,轉的背影都帶著冷意。
-
估計怕被凌霍發現有危險,莫向晨的電話很快追過來。
姜沅突然覺得頭疼,不知道被風吹的還是被這事鬧的。
接了電話,簡短地跟莫向晨說了幾句,讓他不用擔心自己。
“他生氣了,我去哄哄。”
莫向晨就沒說話了。
姜沅掛了電話回到房間,只來得及看到關上的大門。
跑過去打開門,保鏢一見這副樣子立刻自覺把眼睛挪開,非禮勿視,老板娘更不能視。
凌霍已經走進電梯,看都沒看一眼,姜沅想追過去,電梯門毫不留地合上,隔絕視線。
“……”
姜沅給小胖發了條信息代了一聲,回到房間坐下來,一靜,覺得頭更沉更昏了。
八是發燒了。
爬回臥室床上,讓欣欣幫帶藥,手機一手,趴著很快就沒意識了。
睡了不到兩個小時,生生被門鈴拽醒,姜沅開門放欣欣進來,量了溫,38.4度,果然發燒了。
這會兒難得比之前還厲害,撐著力氣勉強吃了幾口粥墊了墊肚子才吃藥,然后躺下再次不省人事。
欣欣一邊打電話幫請假,一邊弄冰袋給理降溫,忙里忙外。
主角不在,拍攝進度被迫臨時調整,其他演員的戲份被提前,凌霍拍完幾場和其他人的對手戲,就回到休息室休息。
小胖中間不時跟欣欣通個信,看姜沅的況。到中午姜沅還沒醒,他把大廚做的清淡的粥和小菜送回酒店,再跑回片場。
凌霍整個上午氣都很低,小胖也不知道兩個人這是怎麼了,一個突然生病,一個明明已經可以收工,看還在片場耗著。
擺飯時他覷了覷凌霍的神,狀似不經意道:“姜老師燒還沒退,吃了藥暫時沒效果。欣欣說如果下午還不退,就送去醫院。”
凌霍沒反應。
小胖又說:“應該是昨天被凍狠了,孩子質弱,泡那麼冷的水肯定不了。”
事實上,姜沅質很好,昨天在片場下水反而是小事,要的是后來在浴室被凌霍翻過來覆過去折騰的那幾個小時。
后來浴缸的水都涼了,一邊出汗一邊涼,不生病才怪。
凌霍還是沒說話。
小胖就不再多了。
-
發燒的時候很痛苦,只有睡著才不難,但睡不踏實,隔一會兒就會醒一次,反反復復。
欣欣給姜沅退熱時看到滿的曖昧痕跡,還有膝蓋上的兩塊青紫,目瞪口呆。
不敢多看,紅著臉飛快好,把被子蓋上。
小胖很關心這邊的況,隔一個小時就在微信上問一次。
欣欣在群里看到別人說,今天姜沅不在,收工很早,尤其是凌霍,早就拍完了。
但直到下午也沒見他回來,欣欣不免暗暗腹誹,他把人折騰這樣,怎麼一點都不關心。
五點多欣欣著頭皮把姜沅了起來,睡了一天,沒怎麼吃東西,再這麼睡下去越睡越虛。
姜沅跟個行尸走一樣,被拖出去窩到沙發里,捧著溫度剛剛好的粥喝。
喝了小半碗,有了些神,說想吃冰淇淋。
欣欣不敢給吃:“你現在發燒呢,抵抗力很差,怎麼敢吃這麼涼的東西?”
姜沅義正言辭道:“吃冰的降溫啊,和你的冰袋是一個道理嘛,而且冰淇淋從里面降,比冰袋外敷的效果還快,對不對?”
“真的嗎?”欣欣覺得哪里不對。
“當然。”姜沅堅持。
兩人爭執不下,欣欣狐疑地拿出手機搜索:發燒吃冰淇淋能降溫嗎?
姜沅試圖阻止:“不要相信白度,要信我。”
“我用的不是白度。”欣欣躲開的手。
“……”
學了,不好騙了。
姜沅支著頭懶洋洋地問:“凌霍還沒回來嗎?”
欣欣邊搜索,邊不太高興說:“沒有。凌老師已經收工了,不知道在外面干嘛……”
姜沅倒是沒不高興,也沒因為凌霍明明有時間但不回來陪委屈。
老男人生氣呢,還沒哄好,怎麼可能回來看。
想到凌霍一臉冷漠其實暗暗在鬧別扭的樣子,沒忍住,想笑。
“在外面鬧脾氣呢。”
剛說完,門就打開了。
姜沅還沒看見人,就反應敏捷地秒速往沙發上一倒,一副虛弱得不行的林黛玉樣子。
聲音虛弱又可憐:“好難啊……”
欣欣都驚呆了。
剛才不是還生龍活虎問要冰淇淋差點和吵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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