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岔開話題道:“詠兒,等下先去買些冬,再過去農莊吧。”
“嗯,我也這麼想。”南宮詠荷點頭看看易天凌道,“你好好照顧老八,三天後就下揚州。”
“我跟你們一起去看看,晚上回來。”易天凌要跟著,“老八楊元會照顧的,我也要買冬。”
南宮詠荷一頭黑線地看著他,雲彥靖卻直接道:“好啊,其實你們也可以住在義父那邊,但我們這麼多人房間不夠,而且老八傷痛,看大夫也不方便。”
“就是,你別以爲我們不給你去,其實也想你冷靜冷靜。”南宮詠荷道,“你就乖乖地在鎮上住著,養養你的,我說三天就是三天,你還怕我們丟下你們不管不。”南宮詠荷聲音裡有著氣勢。
易天凌有點鬱悶,但是還是道:“好吧,我知道你們是怕我脾氣不好,我不去就是。”
鬼和雲彥靖角了,低頭喝粥,南宮詠荷看著易天凌那張已經看不住被打過的俊臉道:“原來你也知道自己脾氣不好啊?那你可得好好自我反省,等我回來檢查效。”
“那你想我變什麼樣的?”易天凌趁機問道。
“正常的。”南宮詠荷很簡單。
鬼和雲彥靖都笑出聲來,換來易天凌那殺人的眼。
“看看你,我才說這一句,你就兇了,我懷疑你以前是不是強盜無賴啊!”南宮詠荷沒好氣道。
易天凌忽然不說話了,一清冷的氣息散發開來,眸子有東西閃了閃。
“你要知道我小時候靠跟人家搶才能吃上髒饅頭,你也許會明白爲何我脾氣這麼差了。”易天凌低下了腦袋。
三人沉默,南宮詠荷皺眉,心裡不有點疚,看來每個出的人背後都是有著心酸的故事啊,這傢伙的故事似乎不比鬼的差。
“說說你的事吧,讓我們也多瞭解你這位朋友。”南宮詠荷口氣放些。
“沒什麼好說的,都過去了,不想提,人往前看,我不會再讓歷史重演,我有能力讓自己活著比別人都舒服!”易天凌冷笑一聲。
“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既然都過去了,你也別太糾結,放寬心,路會走得更遠。”南宮詠荷平靜道。
“是嗎?就算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也能走得更遠嗎?”易天凌很有深意地詢問道。
“十惡不赦?你嗎?那就得看看你的罪行有多令人髮指了。”南宮詠荷邊喝邊看他。鬼和雲彥靖也不說話,但也很想聽這個有著嚴重喜怒無常的傢伙。
“因爲看不得別人過得比我好,我會搶走他們的一切,坑蒙拐騙,不惜殺害無辜這個算不算?”易天凌想了一下又詢問道。
南宮詠荷錯愕,看看鬼兩人,角一扯道:“你是嫉妒對嗎?”
“是,可以這麼說,爲什麼我從小就那麼多苦,爲什麼別人就可以那麼多,同樣是人,爲什麼對我那麼不公平!”易天凌忽然有點激了。
“你先別激,雖然我知道你可能了很大的委屈,但你要知道,事出必有因,也許是你上輩子壞事做多了,所以老天爺在這輩子懲罰你呢?若你這輩子繼續做壞事,很有可能你下輩子更慘呢?所以其實越是苦,你更應該珍惜一切,更應該學會放寬心,那麼下輩子會轉運的。”南宮詠荷相信因果報應。
“真好笑,這是什麼邏輯,難道要我委屈一輩子,最後鬱鬱而終?”易天凌諷刺地看著南宮詠荷。
“也許你放寬心後看事看人都不同,會有更好的生活呢?起碼你不會到心魔的控制,不會讓自己常常失控。”南宮詠荷氣息也散發開來,無形中,兩氣息似乎在對抗一般。
“夫人,你這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嗎?你出生富貴,有你寵你的爹孃,一路走來都是在幸福之中,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心裡的苦!你問問他,他小時候也做乞丐,被人打被人罵的時候,他心裡可有怨恨?可怨恨自己無的爹孃?怨恨老天爺不公平!”易天凌看向鬼。
“我知道大叔也有怨恨,但起碼他能剋制自己啊。”南宮詠荷心疼地看了鬼一眼。
“剋制?哈!他做殺手,訓練是多麼刻苦,他爲得他師傅的青睞,要付出比別人多多的艱辛,這些你可知道?”易天凌繼續冷笑。
鬼一愣後沉聲道:“你調查我?”那口氣裡有著犀利。
“沒必要,三王爺早知道你是鬼影門恩天賜的徒弟,我一看你那張白得像殭的臉就知道你是殺手!”易天凌無所謂地說道。
鬼面不佳,雲彥靖陪笑道:“每個人的經歷都不同,所以理事的方法也不同,環境造就個,但一個人心善心惡還是靠自己去把握,那不是別人能駕馭的,這個問題我看還是不要爭的,沒有對誰對誰錯的。”
“環境造就個,彥靖,你這話不錯,就像時勢造就英雄一樣,不過是想做英雄還是狗熊那就真看自己的了,誰也勉強不了。”南宮詠荷一語雙關道。
易天凌愣住,最後冷哼一聲不說話了,南宮詠荷挑挑眉也不說話,雲彥靖卻笑道:“還有很多人一時走錯路也是有的,只要能走回來,相信狗熊也能變英雄的。”
“對對,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南宮詠荷讚賞地看看雲彥靖,沒想到這傢伙勸人的本事一流啊。
易天凌聽得頭頂冒煙,直接用眼殺他們,但最後還是沒有說話,他的痛沒有人能理解。
這邊打雪仗停下,大家都笑得東倒西歪,小雙兒到雲彥靖邊高興道:“爺,我賺了十兩,楊元欠我十五兩了,易爺,給錢!”
易天凌轉頭看看一臉挫敗的楊元沒好氣道:“你個沒出息的。”
“爺,他們三個打兩個啊。”楊元委屈無比。
易天凌從腰間出一張銀票道:“記得給老八和你自己買幾件冬。”
“是,謝謝爺,小雙兒,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我換了銀子就還你。”楊元笑容滿面,發現易天凌對他好很多了。
“喂!你爲什麼老小雙兒,不去!”楚義立刻翻臉。
“切,我又不會和你搶小雙,就是想小雙幫我看看什麼服好看嘛,這麼小氣!小雙兒,這樣的男人要不得,太大醋勁了!”楊元立刻鄙視楚義。
“死小子,你說什麼,找打!”楚義立刻撲過去。
“楚義!”鬼了一聲,楚義停手,有點鬱悶地看向鬼。
“你們能聊得來,就留在客棧可好?”鬼詢問道。
“誰和他聊得來啊,這傢伙對你好的時候很好,發神經的時候不把我們當朋友的!”楚義立刻起來。
“喂,你什麼意思,我有這麼沒品嗎?和你們鬧著玩的嘛,大家一條路,有伴嘛,我哪有發神經,那是我家爺好不好!”楊元口而出,結果立刻‘哎呀’一聲抱住了腦袋。
易天凌氣勢洶洶地瞪著他,大家頓時鬨堂大笑,這對主僕確實很有趣。
南宮詠荷也吃完粥了,站起來道:“好了,別鬧了,楚風楚義,你們是要一起去,還是和大小雙兒在這裡陪楊元?”
“夫人,我們自然跟著你。”楚風立刻道。
雲彥靖卻道:“不如這樣,今日就讓楚風和大雙兒一起去,楚義和小雙兒留下來陪楊元,明日換如何?義父清淨,人多也不好。”
“好主意。”南宮詠荷立刻點頭。
楚義和小雙兒對看一眼,兩人都面通紅,不過還是很願意的,這樣他們就多點相得時間了。
不一會兒,南宮詠荷一幫人出發去買服,易天凌也要去買,所以先跟著,他們來到彭蘭鎮最大的鋪子,因爲雪天,裡面幾乎沒有生意,店家看一大幫人進來連忙笑容滿面地招呼。
“大叔,這件夠大夠厚實,給你穿真好。”南宮詠荷看中一件深藍的銀線邊厚棉袍。
“好。”鬼也喜歡,而且他人大,其他服也不一定能穿下去。
南宮詠荷又走到雲彥靖邊道:“彥靖,你有看中的嗎?”
雲彥靖面一紅道:“我隨便就可以了,這件如何?”他指了指一件青的厚。
“不要,這你穿看上去老氣,這還好看。”南宮詠荷反對,指著另一件米的,覺得雲彥靖非常適合杏、米的服,讓人看上去特別冷清優雅。
“那好吧,就這件好了。”雲彥靖也很喜歡,立刻點頭試。
“爺,這件難看死了!”楊元和易天凌又在一邊爭了。
易天凌手裡是件深灰的棉袍,楊元一說,他目就朝南宮詠荷看來。
南宮詠荷聽到聲音看向他,四目相對,易天凌立刻又轉回腦袋不爽道:“那你說哪件好看啊!”
“爺,這件好不好?”楊元指著隔壁的淡藍棉袍。
“不喜歡!”易天凌聲音不爽。
南宮詠荷搖搖頭走過去道:“我看不如這件吧,適合你。”南宮詠荷讓掌櫃拿下那件淡紫偏紅的棉袍子。
易天凌眼睛一亮,其實他早看上這件了,只是他想知道南宮詠荷會不會也幫他挑服,所以一來就挑最難看的。
“夫人好眼,這位爺穿這個確實好看。”掌櫃連連點頭。
易天凌接過來一個轉,服翻出一陣漣漪,立刻就披上了他的修長軀,他狹長的黑眸一挑看著南宮詠荷道:“如何?真好看嗎?”
南宮詠荷眼前一亮,點點頭笑道:“嗯,真得好看。”南宮詠荷覺得他上那邪魅的氣息更加濃郁,夾帶著妖嬈的風,實在像位尤。
“那就這件好了,我穿上了,你買給我。”易天凌要南宮詠荷送給他。
南宮詠荷角直,轉看看面冷冷的鬼和眉心微皺的雲彥靖出苦笑。
“好,我送你就是,楊元,你也挑一件,我也送給你。”南宮詠荷一視同仁。
“哇,真的啊,謝謝夫人了,我要這件,爺,你覺得好看嗎?”楊元高興道。
“好看個屁!”易天凌又不爽了,直接走到門口吹冷風,不理會裡面的。
楊元嘀咕著,南宮詠荷看著他笑道:“你家爺真是喜怒無常,難爲你了。”
“爺是想夫人多在意他一點而已,對他特別一點,沒認識夫人之前其實還算正常的,最近越來越不正常了。”楊元鬱悶道。
南宮詠荷一愣後有點明白他的意思,易天凌就像個鬧彆扭的小孩子,總希自己能得到最好最特別的照顧,不過自己可沒心思去侍候他這位大爺。
很快,大家都選好了服,裹著新的易天凌和楊元回去,楊元手裡還扛著三套新,是給楚義、小雙兒和老八的。
其他幾人坐上馬車,直接前往農莊。
農莊此刻在一片白茫茫之間,但進出的馬路卻已經打掃乾淨,門口還掛了兩隻新的大紅燈籠,貌似有著過年的氣氛。
馬車一到,新伯和景榮就來接應,一幫人寒暄之後走進了大院子。
南宮詠荷去放東西,鬼和雲彥靖先去看淼鶴農。
“衡宇,彥靖,你們來了。”淼鶴農坐在房中看著一本很舊的書籍,看到他們來,立刻放下書籍笑迎上來。
“爹。”鬼道。
“義父!”雲彥靖也道。
“好,好,快進來坐,外面凍吧。”淼鶴農親自爲他們倒上熱騰騰的茶水,“對了,詠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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