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王爺等不及了加書籤

宴席上駱靈意外地見到了知書，不是所以爲的流著口水癡癡傻傻的模樣，而是溫溫婉婉的，含帶怯，已經不認得駱靈了，二夫人帶了到跟前，讓給駱靈行禮，王妃，一一照做，眼也不敢擡。

“三姐姐不必多禮。”駱靈虛擡一下，知書似是鬆了一口氣，起後依著的母親，像是有些害怕。

駱靈心下奇怪，眼中便帶了一疑慮。原本還以爲知書被送回來，二叔一家不敢鬧騰王府，也會來給大房找點麻煩，沒想到卻相安無事，看二夫人的樣子，和自己的母親倒似比先前更加親熱了，也沒半分怪責大房和王府的意思。

秋末已涼，駱府不是尋常人家，自然早早燒起了炭，免得冷著客人，男客之間用屏風相隔，聲音可聞，從兩扇屏風的隙之間，不時可見袂閃過。駱靈發現知書雖然害，一雙眼卻不時斜瞟向側的屏風。

駱靈坐在首座上，不知道那裡有什麼吸引知書的，心下好奇，便尋個由頭說是要給大家敬酒，此刻的份是駱家兒，讓大家別去管什麼齊王妃。一盅一盅的酒敬了過去，到了知書那裡，姐妹二人了杯，駱靈撤下酒杯之際，看向那側屏風，便見到一個素錦袍的男子坐在屏風的那一面，從這個隙去，正好可見他的側面，面有些黝黑，倒也稱得上是英俊，不過比起齊王來，卻是差得太遠了。

知書這下子連品味也變了麼？那藥力倒也怪！駱靈尋思著，尋了個機會喚秋蘿過來，讓去打聽下屏風後的男子是什麼人。秋蘿的能力不用擔心，在宮裡呆過的子，這點事對來說是小菜一碟。

秋蘿不一會兒便來了，對駱靈輕輕點了個頭，駱靈知得了消息，便起說要去淨手，主僕兩個出了房門。

這時飯也吃好了，駱夫人請了客人到花廳喝茶，有幾個姑娘就鬧著要去陸春孃的院子玩耍，於是男客便由駱大人與駱家三兄弟招呼著，客便由駱夫人與陸春娘招呼著，各自尋地方消食。

等避開衆人，不待駱靈問，秋蘿便開了口：“奴婢打聽過了，那人姓蔣，名從耀，是個從五品的將軍，年二十九，未婚，聽說從前是個行商的，訂過親，不過方家悔婚了，他這才了伍，言道不就一番事業，寧可一輩子。”

駱靈笑了：“這人倒是個有趣的。”

“是啊，這位蔣將軍是個直爽人，奴婢觀他談吐，彬彬有禮，倒也不是個人。”秋蘿抿笑道。

等淨手出來，小路子便尋了來，對駱靈轉告了齊王的話，原來是催著回去了。駱靈心知他惦記著那檔子事，不由得臉上一熱，讓小路子回去告訴齊王，辭了行就來尋他。

駱夫人見到，一雙眼不住地往秋蘿臉上瞟，讓駱靈一會兒到屋裡，有話說。駱靈一看，這是還打著秋蘿的主意呢，心想駱夫人還真的是鍥而不捨，陸春娘這都生了一個，又不是以後不會生，怎麼就想著往自己兒子屋裡頭塞人呢？自己也是人，明明也很排斥妾室，人怎麼可以這麼怎私，自己不願意的事，卻要強加於人！

“母親，王爺府裡還有事，催著我回了，要不過幾日我再來看您。”駱靈笑道。

駱夫人聞言道：“既是王爺催了，那你快些回去吧，別讓他久等了，咱孃兒倆說話，也不急在一時。”

“那兒就走了！”駱靈笑道，“我再去大嫂屋裡，給辭個行。”

“我知道就行了，你不必再去了。”駱夫人道。

“那可不行！”駱靈說道，“大嫂一向與我親厚，不像是我嫂子，倒像是我親姐姐，怎麼也得過去說一聲，再說了，菡兒這小丫頭我也喜歡得，我看和我像的，只希的命比我好。”

“哎喲，王妃的命可是極尊貴了，你嫁的都是親王了，再比您好的話，那豈不是要做……太子妃！”接話的夫人姓盧，駱靈見過幾次，夫家在朝中是極有地位的二品，與駱端誠是一條線的，盧夫人停頓的那一下，誰都聽得出來，可能本想說皇后，只是現在皇后是在位的，哪怕提的是下一代的事，說這個話畢竟有些犯忌諱，這才改口說太子妃。

“可不是，盧夫人您說的也有可能，齊王與太子不就是關係最好的兩兄弟麼，兩家走得近，將來太子又是……這可說不準的。”

駱靈一聽話題拐這麼遠了，心道這些人可真是八卦，不過是想讓駱夫人知道對陸春娘母的態度，有撐腰，想來駱夫人也不至於太難爲陸春娘，也不至於因爲菡兒是孫不是孫子便冷落了，誰能想到這些人的聯想力這麼厲害！

將來的事誰說得準呢，太子如今還沒兒子，若是將來他當了皇帝，有了兒子，要駱家的姑娘做媳婦兒，那也說不準，駱靈也不反駁，由得們猜去，笑著走了，留下一羣三姑六婆在那兒熱議。

回頭駱夫人想了想今日這話，也沒有再提給兒子納妾的事，心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心想如果駱靈有這個意思，以齊王和太子的關係，還真說不準駱家要出一個太子妃，這樣一來，自己今日若是給陸春娘添了堵，將來這母倆未必不會記恨自己，說不得就算要給兒子納妾，也得先與媳婦兒商量好了再說。

駱靈到了陸春娘院裡，說是要與嫂嫂聊幾句家常，就要回去了。在陸春娘院裡玩耍的都是一慣與要好的姐妹，都是有眼的，一聽這話，便紛紛告辭，給姑嫂二人留下了足夠的空間。

駱靈抱著菡兒逗了一會兒，三個月的娃娃，居然會笑了，眼睛滴溜溜看著駱靈，隨著的運作轉來轉去，興得小手直襬。

“菡兒很喜歡四姑姑呢！”陸春娘笑道。

“是啊，知道是我給取的小名兒！”駱靈衝孩子了眼睛，小丫頭又咧開了，“姑姑也喜歡菡兒。”

“真喜歡小孩子，就趕自己生一個。”陸春娘說道。

“嫂嫂，其實我想晚些生。”駱靈道。

“爲什麼？”

“年齡小了生孩子有些危險，其實最好過了十八歲，那樣人長開了，生的時候也不容易出事故。”

不能說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落後，看過了薛杉的醫，駱靈想說，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神醫，可是神醫也是會偏科的，薛杉能用藥治很多病，甚至是現代的某些疑難雜癥他也能治，可是外科手他就不行，沒有儀，沒有設備，就算駱靈能夠說出來，他也做不到，一切只是空談。

“你說的也有道理！”陸春娘思索了一下說道，“不過你看誰家的閨不是十幾歲就生小孩的，妹妹你是個有福的，老天會保佑你的。”

“什麼老天啊，一切還得靠自己！”駱靈笑了笑，見小傢伙兒往前拱，趕將給了陸春娘，“先找人喂吧，我看小傢伙是了，我這裡可沒給吃的。”

陸春娘接過去，孃進來把孩子抱了去餵，駱靈又跟著待孃要先洗手，用溫水之類的，陸春娘忍不住好笑：“你自己沒生過孩子，懂的倒是多的，還蠻講究。”

“總歸是要生的，可不就得關注關注。”駱靈也不害，笑著說道，“其實孩子最好是吃自個兒孃親的水，這樣長壯實些，子骨也好些。”

“大戶人家哪有親自喂的道理！”陸春娘說道，“其實我自己也想喂幾口的，脹起來的時候難，那段時間可真是折磨人。”

駱靈瞟了一眼陸春孃的前，笑道：“喂呢，對孩子好，不喂呢，對自己好，你看你材和沒生孩子前一樣。”

“哪裡一樣了，大不如前了！”陸春娘笑了笑，轉移了話題，“要不你就在孃家住一晚，反正你大哥還住在西廂，咱們姑嫂好好說說話。”

駱靈皺起了眉：“都三個月了，怎麼大哥與你還在分房睡？”

陸春娘紅著臉道：“是啊，本來出月就……只是不知怎麼的，後來我這子有些不爽利，他就沒我了。”

“你怎麼不早說！”駱靈道，“我府裡有個好大夫，你明兒就來王府，我請他給你看看。你沒看我母親整日裡就想往大哥屋裡塞人麼？要是你與他繼續分房睡，只怕更有藉口了，這件事可馬虎不得。”

陸春娘道：“四妹妹，別人家一提起小姑子，哪個不頭痛的，你卻待我比親姐姐還要好，實在是讓我……難道你不擔心我不能給駱家生兒子嗎？”

駱靈了額道：“你別想太多了，你還年輕，將來還有的是機會，就算生不了兒子，那也不是你的錯，得問我大哥，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那是他自個兒的問題，無論如何也怪不到你頭上。”駱靈說道。

陸春娘“噗哧”一笑，臉更紅了：“四妹妹，哪有這麼說自家哥哥的，你……算了，你這都是爲了安我吧！”說著話，眼睛一下紅了。

“我這可不是安你的話，不信你明兒個問住在我府上的那個神醫，明明生男生這可都是男人決定的，與咱們人可沒什麼關係。”駱靈很無辜地把一切賴到了薛杉頭上，當然，事實上薛杉也是封建大男人，不會同意這番論調，這麼說，主要是因爲料定了陸春娘不會問。

“真的嗎？可是生不了兒子，再攔著你大哥納妾，我也沒這個臉。”陸春娘眨了一下眼睛，神有了一鬆。

“生男生講究個機緣，等有了空，我將從神醫那兒學到的一些東西與你分，照著做，不信你生不出兒子來，目前麼得先養好你的，最重要的是男人的態度，我看大哥和你也是極好的，你得想辦法將他的心挽在上，這樣就不怕了，其實納不納妾，關鍵的男人的態度，若是他心向著你，一切都好說了，大哥那裡，有機會我會請王爺提點一下。”

“那就太謝謝你了，四妹妹！”陸春娘聞言有了信心，“也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份，能讓我與你做姑嫂。”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家王爺可要等不及了！”駱靈笑著起，“就這樣，嫂嫂，要多笑笑，你看你長得這麼漂亮，笑一笑才！”

“真不住一晚才走？”陸春娘又一次問道，有些不捨的。

“這不是聽你勸麼，我也得回家努力生孩子去。”駱靈說道。

“呸！”陸春娘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話也好意思掛在上說。”

“那不是因爲是嫂嫂你麼，別人想聽可聽不到！”駱靈吐了吐舌頭，“就許你做得，我就主不能啊？”

陸春娘聞言，臊得滿臉通紅，推著道：“快走快走，你再呆下去，我可沒臉見人了！”

駱靈嘻笑著走了，陸春娘在屋子裡呆了半晌，那笑容在臉上，久久不曾散去。

丫環海棠看到自家大臉上有了喜，心中很是高興，說道：“四姑真是個厲害人，一來，大什麼愁也沒了，臉上也有了笑容。”

陸春娘了自個兒的臉：“我平日很笑嗎？”

海棠回道：“也不是！只是覺得平日裡大雖然也笑，不過笑得並不開心，似乎心中有事的樣子。”

陸春娘笑了笑，嘆道：“是啊！四姑是個樂天的人兒，有在，什麼煩惱都不是煩惱了。”

“其實奴婢早就想勸勸大了，您看四姑嫁在王府，王爺又有著那麼個出高貴的側妃，面對的事，想來比您所面對的要多得多，可是哪次看到四姑，不是開開心心的？”

“你說的對，海棠，以後我也要跟著四姑學學，開心不開心，這日子都要過，自然不能難爲自己。你去準備一下，明日我要去王府拜四姑，你從我嫁妝裡尋幾樣好東西出來，不一定要貴重的，關鍵是要四姑喜歡的。”

“是！”海棠答應著下去了。

陸春娘又了春桃進來，讓吩咐守院的小丫頭，等大爺一回院子，就告訴，自己則親自去廚房準備宵夜，當年夫妻兩人新婚的時候，日日給駱平做宵夜，這件事好久沒做了，今日起，要恢復這個習慣。

駱靈纔出院門，就見小路子守在門口，一見便上來涎著臉道：“好主子，奴才央求秋蘿姐姐去催，姐姐就是不肯，您終於出來了，王爺已經在府外侯著了。”

“王爺等不急了！”秋蘿抿笑道。

雖然知道這些奴才並不知道齊王爲何催得這麼急，駱靈還是忍不住臉紅了，心想回去了得怎麼懲罰一下寧軒，誰讓他表現得這麼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