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靈回道：“夫人是駱靈的嫡母，兒長得像母親，理所當然。”

“四小姐說的對，當年你與三小姐同一天出生，還是梅姨娘的丫頭嫣紅接的生，據說因爲場面混，都不知道三小姐和四小姐哪一個先落的地，所以按嫡庶論了序，夫人生的了三小姐，可惜……嫣紅卻是個沒福的，不然就憑著這一點，在府中的日子也好過其他下人。”何姨娘笑了笑，有些話點到爲止，聰明人不用多說。

見到駱靈的樣貌，這位何姨娘也起了疑心，只是沒憑沒據的事，不能說，只能點醒一下駱靈，讓自己注意罷了。想想一向頗有手腕的駱夫人，何姨娘搖了搖頭，若這事當真如所猜，可不是一場笑話！夫人不知該如何自。

不是沒有人提醒過駱夫人，那日陀普庵匆匆一見，便有僕婦私下說四小姐長得像夫人，正如駱靈所猜的，沒想到駱夫人聽了，不止沒有起疑心，反倒對那說閒話的人掌，這下再沒人敢提。

其實就這麼看，駱慧也有幾分像駱夫人，畢竟是一手帶大，更不必說。突然有人說別人的兒長得像，而且那姑娘還是向來不喜的，駱夫人心中定不高興。

所以沒有證據，駱靈憑一張臉，依舊翻不了。

駱靈知道，這件事上不能太主，有些東西，由別人揭出來的，比自己主出擊效果好得多，慢慢滲，才更讓人信服。首先，得讓駱夫人產生懷疑，若不疑，一切都是妄然。

也許在陀普庵閒得太無聊了，竟然將這件事當了一場遊戲，不期盼它太快結束，可是一切由不得人，很快，及笄的日子到了。

駱夫人對外說四小姐病了，不能見客，免了的日常請安問候，對丈夫則說了實話，於是駱端誠也沒見著這個兒，還叮囑駱夫人嚴加教導，免得駱靈丟了闔府的臉面。

後來因爲貴妃娘娘的突然薨逝，駱端誠亦被急召如宮，接了皇帝旨，一時公務繁忙，很歸家，駱靈也就一直沒見到父親。

再怎麼忙，嫡的及笄禮，駱端誠是一定要參加的。他記得夫人的囑咐，提前一日告了假回家。

“四丫頭和三丫頭同一天生，明日兩人都要及笄了。”他對駱夫人說道，“想起當年，夫人苦了！”

駱夫人低眉順眼，微笑道：“爲妻不辛苦，多虧了夫君在外支撐，纔有這個家的安寧與富貴。”略頓了一下，輕言道：“有件事還要與夫君細說。”

“夫人請講！”駱端誠道。

“我想先辦慧兒的及笄禮，與寧世子定了親，皇上可是說過的，寧侯爺勞苦功高，準許其子承爵，將來就是侯爺夫人，份不同，就算看在寧家的面上，及笄禮我也想辦得隆重一些。四丫頭纔回來，親事未定，可否先緩一緩，待以後再行笄禮？”

駱端誠輕皺眉頭：“貴妃娘娘新薨，雖說宮裡沒有對外聲張，但各家還不是一樣小心謹慎，這一月都不見有哪家行娛樂之事，一切事宜不可太過隆重，依我所見，就請請平日相好的幾家賓客觀禮就是。至於四丫頭……你看著辦吧，如果可以，最好一起舉行的好，這孩子從小不在咱們跟前，怕只怕覺得咱們冷落了。”

“夫君所言我省得，請的也就是寧夫人、陳夫人幾位平日要好的，咱們在自家持，也傳不到外頭去。正如你說所，如今不能大大辦，所以四丫頭的不如延後，免得辦得簡陋了，心中不喜。”駱夫人順著丈夫的話說道。

駱端誠沉著臉道：“有什麼不喜的？一回來就闖了這麼大的禍，還不如以前傻的時候，那時還規矩些。”

駱夫人臉有尷尬，轉過了話題：“那就這麼說定了，單子我都擬好了，你看看可還需要請什麼人？”

駱端誠接過單子看了看：“院的事你一向辦得很好，就這樣吧，只再加上一位，雲將軍的夫人。”

“雲將軍的夫人？平日裡我家與他家並無來往，會不會太唐突？”駱夫人說道。

駱端誠搖了搖頭，笑道：“無妨，往日並無來往，前些日子公務中有事請教到雲將軍，與他一見如故，雲夫人我也曾見過，家中小與慧兒差不多大，提起過要前來拜訪，不若趁著這機會，走走。”

“好，一切謹遵夫君所言。”駱夫人笑著應下。

駱靈對及笄禮並沒抱多好奇，畢竟這古代的人禮以前在電視畫面上看過不了，而且在自己心中，早已年，對這禮節並不如何重視。但是聽到竹心來傳話，心還是涼了半天。

輕央眼帶憐憫地看了看駱靈，勸道：“四小姐，夫人先辦三小姐的及笄禮，不過是因爲許了人家，你還未許親事，再過些年辦也不遲，子二十而笄的，也不是數。”

駱靈笑了笑：“我沒事，你不用爲我擔心，明天我需要不需要出席？”

“自然是要的，四小姐與三小姐是姐妹，自當在一旁觀禮，還應給三小姐添妝送上祝福。”

還得送禮啊！駱靈想了想，吩咐輕央下去挑份禮，寶貝匣子裡的東西，可捨不得送給駱靈。

輕央在駱夫人給駱靈的首飾中挑挑揀揀了半晌，都沒有挑到適合的禮，便問兒：“兒，這些……只怕不大適合，三小姐將來嫁的是寧世子，四小姐不如送得貴重些，姐妹倆修好，夫人只怕也會多看顧四小姐一點。”

“輕央姐姐，小姐信你纔給你看到，那些東西是不可白的啊！若是給人知道，還保不保得住都難說。送得出多東西，夫人自是知道，不必心了，就在這裡邊揀兩樣好了。”兒說道。

輕央拍了拍自己的臉：“是了，是我糊塗了！”

輕嘆一聲，合上了妝盒，心道夫人送的這些，還不值四小姐一顆大珠，夫人待四小姐確實太過苛刻。

駱慧的及笄禮雖說賓客不多，但全是有頭有臉的人，因著寧夫人的關係，還有兩位王妃出席，給足了駱慧面子。

穿著刺繡的寬幅，在父母的引領下完了一系列繁雜的儀式，頭髮高高挽起，面上有著不同以往的，整個過程中行止有矩，毫無差錯，堪稱完。頭上的簪，是由德高衆的容王妃親自上的，來賓一個個說著讚的話，送上笄禮。容王妃給取了字，謂之蘭芝。

“四時花與竹，罇俎可隨。況與賢者同，薰然襲蘭芝。”駱靈輕輕念道。

邊的轉過頭來，眼微微閃，輕笑道：“這位妹妹好文采，不知貴姓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