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往袖裡了,推門出去,迎上雷牧歌那深邃的目,在暗閃耀不定。
“你幹嘛盯著我看?”問。
“你的臉,怎麼那麼紅……真!”他低道,擡起手來,似是想要輕上來,礙於衆人在場,手揚了揚,無奈放下,眼裡的焰卻是愈發深重,跳躍難滅。
那樣的眼神,熾熱而又直接,秦驚羽看得心頭一,有句話衝口出:“牧歌,你是不是……”
“嗯?”雷牧歌劍眉挑起。
“喂,你們兩個,怎麼還磨磨蹭蹭的不過來?”那邊,銀翼冷著臉輕敲桌面,語氣不耐。
於承祖也是長脖子往甬道這邊看,口中嘀咕著:“不會是酒還沒醒吧——”話沒說完,頭就被魅影一掌按下去,那張鬼面朝的方向側了下,投來淡淡一瞥。
疑問吞了回去,模糊的印象中,那個人,應該是比雷牧歌要瘦一些……
但,不是他,又能是誰?
漫步走去門廳,鬱郁坐下,環顧四周,不由信口問道:“這主人家人呢?”
“來嘍!”背後一聲迴應,那不醉翁端著一大盤熱氣騰騰的吃食過來,無非是些煨山藥、烤紅薯之類,卻是甜香四溢,令人舌底生津,食指大。
“都是老夫自家種的,算不上什麼好東西,別客氣,別客氣啊!”他將食擺上桌,又轉頭回來,朝上下打量,“小夥子,你沒事吧?”
秦驚羽剛拿起一隻紅薯,邊吹邊是笑道:“承蒙老丈關心,我沒事。”
“我就說嘛,就是喝酒喝雜了,怎麼會有事呢!有人就是關心則,哈哈哈!”不醉翁大笑一陣,忽又一掌拍向自己的腦門,“喲,瞧我這記,爐子上還有剛燉好的山湯,正好給你補補!”說罷一溜小跑,樂呵呵朝廚房奔去。
雷牧歌看著他的背影,不覺眼深思:“這老者,武功不壞,不知是何底細。”想了想,他又補充一句,“一覺醒來,這態度也變了許多,大家都小心些。”
魅影也是點頭:“我的酒量也算極好,沒想到那什麼醉生夢死,只喝了兩口,就醉了一日一夜,實在有些古怪。”
秦驚羽聽得有些訝然:“你們醉了這樣久?”還以爲,此時距之前拼酒,頂多過了半日而已。
雷牧歌笑道:“不止是我們,還有你,你比我們醉得還要厲害些。”
哦,他們醉了一日一夜,那不是醉得更長久?
以至於,做了個這樣漫長的夢……
忽覺對面那人目有異,擡眼一看,卻見銀翼坐在那裡,抿著脣沒說話,一雙碧眸卻一直盯著看。
秦驚羽被他冷冽的眸看得略略發矇,心也隨之跳了幾跳:“看什麼看,我脖子上又沒長花。”
“花倒是沒長,不過……”銀翼拖長了語調,慢吞吞道,“你睡那屋子是不是有蚊子,給咬出幾個紅包來了。”
此話一出,幾人的目都朝投過來。
那年於承祖是幸災樂禍,雷牧歌是一臉張,而魅影,盯著沉默不語,那臉,卻是慢慢地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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