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款的時候,又出了一些小岔子。因爲數額太大,又有零有整,辛評打算用黃金支付其中的整數,用蜀中的大錢支付零款,老車伕堅決不同意,說蜀中大錢就是騙子錢,明明只有兩個五銖錢重,卻要當一百五銖錢用,這不是騙人是什麼?要用也可以,就當兩個五銖錢。
辛評無奈,只得就地找了一個商家,用帶來的金餅換了十個金幣和一些零錢,付了款。襄城到是店肆,倒也不麻煩。只是那店肆的夥計一副看鄉下人的眼神讓人很不爽,秦宓氣得差點在暴走。
經過襄,去南,必須要更當地駐軍在路傳上加蓋印信,辛評、秦宓因此見到了關羽。
關羽剛從校場回來,頭戴翅盔,穿魚鱗甲,走路時甲葉,嘩嘩作響。上了堂,摘下翅盔,立刻有白霧從頭上升起,辛評親眼看到頭盔裡滴下的汗水在地上積一窪,不心中一凜。
這樣的天氣,關羽還這樣練兵,這些吳軍將士就不怕中暑嗎?
關羽接過布巾,了手,看看路傳,又盯著辛評、秦宓看了兩眼,命人取過印信,在路傳上用了印,又向辛評點了點頭,起就往後堂走。
秦宓按捺不住,大聲說道:“關將軍,我等乃是蜀王使者,路過將軍轄區,一頓飯都沒有嗎?”
關羽停住腳步,轉扭頭,打量了秦宓片刻。“飯有,但是不給你們吃。”
“爲何?”
“因爲禮尚往來,而你們失禮在先,對我大吳的鴻臚寺卿不敬。對鴻臚封卿不敬,就是對我大吳不敬,我沒一刀砍了你們,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說完,轉就走,直接把辛評、秦宓晾在堂上。
秦宓氣急。怎麼又是這件事,你們吳軍還真是心齊啊,因爲這件事,夷陵守將不給馬車,現在到了襄,你連頓飯都不管。這還是出使談判嗎?投降也不至於這麼沒面子吧。
“這……這什麼人?”秦宓氣得滿臉通紅。
辛評生怕秦宓說出什麼過火的話來,惹怒了關羽,真被一刀劈了。他半拖半抱,拉著秦宓出了門。“子勅息怒,關羽就是一個軍漢,和他飲宴有什麼意思?走,我請你飲酒,嚐嚐襄最有名的蔡家釀。剛纔進城的時候,我看到他家的酒招了。”
秦宓怒氣難消。“辛君,我不是在乎一頓酒,而是覺得這吳人太無禮。那姓潘的校尉也就罷了,反正是個人,這關羽可是吳帝邊的人,如今又代理襄督。他這麼無禮,將來傳出去,你我還有臉面與吳帝談判嗎?”
辛評撇了撇,手一指眼前熱鬧的街道。“子勅,你覺得這襄比都如何?”
秦宓隨意瞥了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襄不過是一軍鎮,如何能與都相提並論。”
“是啊,襄不管是城池大小還是戶口,都不能與都相提並論。可是你看,這襄城的繁華,是不是不亞於都?”
秦宓微怔,眼神微,也冷了三分。“祭酒這是何意?莫非是想不戰而降,俯首稱臣?”
辛評無聲的笑了起來。“子勅,這次請你出馬,不就是希能借你無雙辯才,勸吳帝能接大王的條件,不戰而降,俯首稱臣嗎?怎麼,你是來下戰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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