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其實覺得次子張琿並不適合當一個封王,他野心太強,可卻又太魯莽,能力與野心並不匹配。本來說,有野心沒能力是好事,畢竟他是嫡次子,野心太大,如果能力又強,那就相當於又是一個李世民了。
僅有野心,卻沒有匹配的能力,也許還能保全他。
如果張琿能夠放棄自己的這些野心,轉而去經商或者當一個逍遙的封侯,張超肯定會支持他的。畢竟,太子已經這麼優秀了,再來一個很優秀的嫡次子,有的時候也未必就是好事。
而張琿表現出來的種種,讓張超覺得這個兒子並不是李世民,他充其量只是個李元吉。他本來是想讓他老實的當個庶民,管他去經商還是種地,反正不再給他害死自己的機會。
但皇后崔鶯鶯勸說再給他一個機會,說他還年輕。而張琿的舅父們那些崔氏,還有鄭氏等其它親戚,也都請求再給張琿一個機會。
思慮再三,張超還是打算再給他一次機會,但不會再直接給他一塊封地,而是給他組建一支三千人獨立團的資格,讓他做這個團長,然後讓他帶著這三千人到天竺去打仗。
名義上這三千人隸屬於第七陸戰師名下,但實際上這三千人是完全獨立的,到了天竺,在孟加拉港登陸後,他們就只能依靠自己了。
能不能在那裡立足,能不能在那裡存活,甚至能不能開拓出一片地盤來,全得看他們自己的本事。
事實上,張超實際上就是給了張琿一張民許可證,給他劃了一塊民開拓的地界,南亞次大陸的東海岸,那裡還是戒日王朝的藩國們,張琮有本事就自己去打地盤。
但打下來不全是他自己的,張超的許諾是給他十分之一打下來的地盤。打下一百里,給十里,打下一千里給一百里。另外,打下來的地盤,不管是一百里還是一千里,都優先給他管理。
若是一百里,那麼他就能當上一州刺史,若是打下一千里,他就能當上一個行省提督,若是能打下更大地盤,他就能當總督兼巡。
既然張琿這麼野心,還始終不安份,那就讓他去面對那些異族南蠻們,讓他憑著自己的熱和雄心,拿著刀和劍,去與阿三們拼吧。
也許有一天,張琿真能在南亞次大陸打下幾千裡的土地,那到時張超就如約封他做一個國王,讓他出任總督好了。
只要能力足,他就能得到尊重,當然,在遙遠的南亞次大陸,張超也不太擔心他以後能威脅到中央朝廷。
張琿離京的時候,表面看起來灰溜溜的,其實在前一晚,張超罕見的召見這個不他待見的皇子,徹夜常談,甚至晚上還與兒子同睡一牀,聊到天亮。
頭一次,皇帝跟他聊這麼多,聊這麼深,張琿心裡很複雜,也很暖。天亮的時候,皇帝送他出宮,除了贈他鎧甲寶劍之外,還送了張琿不軍械。
一批能夠武裝三千人的武,皇帝自掏腰包爲這個兒子準備的。
那些品十分銳,甚至可以稱的上是最先進的武,包括軍監火局最先進的燧髮式火槍,不再須要火繩槍,靠燧發機打火擊。雖然依然還是前膛火槍,也還是膛槍不是線膛槍,可僅這麼一個改進,就讓火槍的威力大增。
此外,張超還給兒子準備了一支擁有大小火炮百門的炮兵營,包括經驗富的炮手們。再加上數條裝備火炮的武裝運輸船,使得張琿的那支獨立團,已經馬上爲了火力強大的部隊。
他自己本就有一支三百人的夥伴騎士團,再加上他手裡還握著皇后給的大筆錢,有的是本錢可以高薪招募大批優秀的退伍士和老兵們。
三千人的獨立團,騎步炮,甚至是海上河運輸齊全。
張超甚至還允許張琿自己組建一支不超過五千人的後勤保障部隊,說是後勤保障部隊,其實也就是相當於一支輔兵部隊了,工兵輜重兵醫療兵,必要的時候,一樣可以上陣。
這意味著張琿只要能有錢維持,他實際能擁有八千人。
八千人,這已經是一個郡王的擁兵額了,而現在一個無爵無封地的小小團長,卻實際擁有八千兵額,這就是皇帝張超給兒子最大的特殊待遇。
錢也給了,裝備也給了。
還給了八千兵額,甚至好的前景也許諾了。
能不能做出一番事業來,就全看張琿自己了。而張超也在與兒子分別的時候說過了,若是一年之,張琿沒有辦點進展,甚至把這些本錢都折了,那他就老實的回來,以後也別再想著這些東西了,老老實實的當一個富貴閒人就好。
到此時,張琿自然也明白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
乾的好,他還有機會東山再起,有機會在天竺封王建國,甚至有機會做一個總督。
若是再不能把握這機會,那皇帝就算再怎麼顧著他,這一次也肯定是最後機會了。
對比下太子張璟,他得到的資源確實不對比,但兩人畢竟份相差懸殊。太子是儲君,能得到朝野支持,而他只是一個皇子,現在還是一個沒有爵位的皇子,能得到皇帝的這些支持,都已經是皇帝爲他走了後門了。
察覺到這些,張琿心裡其實是真的後悔了。
想想曾經就封綏遠,那是諸皇室子弟中最好的封地,甚至是所有的大華封臣裡,也沒有更好的封地了。但他沒珍惜,一時爽快,越界殺了一羣劫他商隊的胡人,結果害自己丟了封地,還貶了爵。
換到伊吾,他還是個郡王,還有一塊封地。
可惜他心裡只是不滿,並沒有珍惜,自己又一次作死,把爵位和封地都徹底的作掉了。
而現在,他得憑自己手裡的這最後一筆本錢,去爲自己掙一個未來。
是驢子是馬,得拉出來遛遛,父親這句話說的很對。他一直自認爲很有能力只是缺了機會,現在皇帝給了他機會了,而他到底有沒有能力,就看自己表現了。
他能打下百里地,就能得十里封地,打下千里地,就能得百里封地。一切,全憑自己本事。
他現在明白,自己幸虧生在帝王之家,幸虧自己的母親是皇后,要不然,他憑什麼還能一而再的得到機會呢。
就算是現在,他也還有這麼大的一筆本錢。普通的人,哪有這麼好的起步條件,就算是諸侯子弟,也一樣沒有這樣的本錢。
離開漢京的時候,他很認真的對自己說,這一次若是再混不出樣子,就絕不回漢京。
他要憑自己的刀劍,在天竺爲大華打下幾千裡的疆土,要在那異域建立自己的王國。
張琿走了,他要先回伊吾,在那裡做最後的接,他要在那裡把自己的那支夥伴騎士帶走,他還打算在那裡招募一批兵馬。
西域雖然不如中原富庶,但那裡的民風驃悍,有許多天生的戰士。
張超依然是繼續著生活。
朝廷這段時間依然在忙碌著行政區劃改革的事,扶桑等幾地已經開始試點,但全面推行,還得到年後。
山上的楓葉已經紅了,張超經常騎馬去山上看紅葉,偶爾會帶上太孫,有時也會帶上皇后們。
徐惠馬上要生了,如今已經開始靜養。
首相馬周和大學士房玄齡他們忙的要死,都沒有什麼空閒時間陪皇帝喝茶聊天,更沒時間陪他遛狗。
連魏徵也忙著準備年底的議院大會。
各地的朝集使們又開始準備京朝集,今年皇太子將會回京面聖,也算是彙報一下在扶桑的工作。
張超對於閣、翰林院、議會等的工作並不怎麼手,但皇帝在大的事上都是拿主意的人。就如行政區劃改革這樣的大事,閣也一樣是請示皇帝,得到皇帝的同意後,纔開始全面著手改革。
議會要立什麼法案,也一樣基本上要先問過皇帝,或者有時一些新法案,本就是皇帝對魏徵他們提出來的想法。
皇帝一句話,有時候他們得忙上好長一陣子。
張超往往就是這樣,大事上把把關,偶爾提幾句重要的建議,然後到了的事項上,他本就不聞不問了,因爲他只看結果。
的過程,自然有人盯著。閣的決策,有翰林院盯著。六部諸寺各道州的行政,則有議會、史臺盯著。
朝廷的各項事務,既有條條管理,也有塊塊管理。
大華帝國已經越來越平穩,經過了幾年磨合,如今已經十分默契。這套制度,其實是自貞觀就開始在磨合,只是那個時候還沒有磨合好,各方的利益也沒有達一致,於是有許多衝突矛盾,甚至是最後的發。
大華外都是一致對外,將士們開疆拓地,對外征服做戰。商人們航海外貿,不斷的將財富運回中原。在這種大趨勢下,部的矛盾也有,但都掩蓋在了這繁華之下,並不明顯,也不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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