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些事,每次都在說時機。
衛襲看著天從屋脊的采廳中傾斜在無暇的地面上,映出盛世的幻覺。
軍資大案的要犯都落網了,還不是最好的時機。到底時機在何?
還等不等得來那麼一個不兵戈,就能滅瀾的機會?
一直堅定著往前走,和仇家死拼的衛襲,第一次到了疲備。
就在還未被疲意席卷拖垮之時,佘志業被抓的消息先行一步傳回了博陵,中樞為之大振。
衛襲迎著初起的秋風,站在奉天殿門口焦急地等待著懸和石如琢,命們京之后直接面圣,不可耽誤。
“參見陛下!”
兩司人馬跪在奉天殿的石階之下,懸朗聲道:“佘志業已順利帶回!”
衛襲連喊了幾聲“好”,將佘志業打大牢,嚴加審問。
佘志業順利歸案,像是一個興的轉折點,讓衛襲的思路也更清晰了一些。
即便佘志業也一樣不指認瀾家,一樣讓瀾宛在京中的布局不甚清晰,沒關系,軍資案之中涉及到人全部提審,這些人必定是為瀾家賣命的瀾家勢力。
即便現在手中這把刀還不能一刀砍斷瀾氏的脈,也能斬落它的枝葉,消減它的氣焰。
一步步地推倒這棵蒼天巨樹。
沈約聽聞佘志業被抓回,立即到大理寺大牢,跟衛承先道:“這佘志業需要另外的審讞手法。務必讓他指認瀾氏。”
火在衛承先嚴肅的臉龐上搖曳著,將他鐵鑄般的五映照得更為沉:“佘志業是我同期,我對他略有了解,不若……”
石如琢在回來的路上就病倒了,原本要去省疏殿,衛襲讓先回去休息,待病好了再來不遲。
石如琢回到住所之后陷了昏睡。
當晚省疏殿,衛襲讓懸將追捕佘志業的過程詳細說來。
不用衛襲提醒,懸跟說書一般將這次抓佘志業的全過程說得彩絕倫,特別提到了葛尋晴的功勞,葛尋晴在里完完全全了無所不能的絕才。
喝了些酒的衛襲橫在塌上,臉上帶著些微醺的紅暈,眼前這位福星說什麼,都很容易聽得進去。
“若是此人真的如長思所說,在曹縣那樣的地方當個小小的縣令,豈不是屈才?”
聽到衛襲的口風,懸立即跪坐在對面,雙眼雪亮,聲音亦拔高了幾分:
“微臣豈敢欺君?陛下正是用人之際,此人堪不堪用,陛下將帶到眼前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