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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國王在冬眠》 冤枉錢(該花還得花。...)

單崇:“公寓本來就是兩張床。”

衛枝:“……”

衛枝木著臉看這人把自己的行李箱拖上電梯,心想算了吧,等他裝完固定再說。

進了房間洗了把臉,收拾了一下,這才是午飯時間剛過一點點。

男人洗了手,剛用干,一回頭就發現小姑娘森森地盯著自己,他挑了挑眉,問是不是又有哪看他不順眼……一個健步就跳上來掛他上了。

他猝不及防,但是也及時手托住的屁不讓掉下去,讓穩穩坐在自己手臂上,拍了拍的背:“是不是以為自己才八十斤?”

抱著他的脖子稍微直起:“你怎麼老攻擊我的重?”

單崇沒搭理,抱著在房間里走了一圈,把該拿出來放好的東西拿出來,又從柜子里拿了新的床單準備給鋪上——

這邊的房子是按照一個雪季這麼租的,單崇和老煙原本就住在這,此時老煙換朋友,他就準備把原本自己那張床留給

衛枝從他上爬下來,蹲在男人邊看他鋪床。

單崇瞥了一眼沒說話,大有“不說話大家一起憋著”的耐心。

終于,等他差不多收拾完房間,小姑娘像是終于按捺不住:“我們去雪場把固定裝了?”

單崇回頭看了一眼:“這麼積極?”

點點頭。

雪場就在樓下。

裝固定要松螺的起子,而且他們的板郵寄過來都在雪場統一收件的地方。

男人哪能不知道在打什麼歪心思,但是琢磨了下還是答應了的請求。

于是半個小時后。

人來人往的雪大廳里,人人都轉頭看著,上穿著一兜帽衛的男人,戴著黑口罩,靠在桌子邊,面前放了個nitro彩虹板,男人一手拿著起子,擱那拆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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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邊,有個小姑娘翹著半個子都趴在桌子上,捧著臉頭看他。

——不知道為什麼,他做的也不是什麼飛臺子之類超高難度的作,但是當他垂著眼,一只手掀開固定底板,嫻地用起子擰開螺,微微側頭的樣子,無比吸引人。

他高的鼻骨一半遮蓋在黑的口罩下面。

微側頭時,鼻梁一側有,鼻梁上那顆褐的痣又變得形象生起來。

衛枝看得挪不開眼,就著他低頭的姿勢,抬手他的鼻尖……

又輕又帶著他悉的甜香掃過來,男人往后躲了躲,讓別鬧。

此時單崇回到崇禮的消息已經散開了。

戴著口罩也不人認出他來。

兩人正鬧呢,有好事兒的湊過來,問:“崇哥?干嘛呢?剛回來就雪場報道……喲,調固定?”

單崇掂著手中一顆固定,“嗯”了聲,抬起頭掃了眼捧著臉的衛枝,就認真琢磨了下應該給調多度的一順比較合適。

他擺弄了下固定

那個路過搭話的人發現了,有點兒驚訝:“沒事改一順干什麼……哦,這板不是你的,徒弟的啊?你徒弟找你幫改固定玩兒一順?”

這話里多就有點“你徒弟活夠了嗎”的意思。

男人睫,抬起眼掃了他一眼——

然后發現這會兒不人聚集過來站在旁邊看熱鬧,他隨手撥弄了下手邊的固定擺了個三十幾度,又從鼻腔深發出個肯定的單發音。

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媳婦兒的。”

周圍圍觀群眾噎住半秒。

很快反應過來之前吃了遠在天邊的新疆各種瓜,好像說單崇是單了沒錯。

周圍一片“啊”“哦”“你媳婦兒玩刻”“可以是真的你起碼不是垂涎你的公園技”等一系列話四起,前面都還好,說到衛枝不是垂涎他的公園技未免又到男人的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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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衛枝調好固定,板放地上,隔著桌子男人手隨意拽了一把小姑娘的服帽子:“來試試度行不行?”

挪過去,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差點兒被淹沒在人群里的人原來就是單崇的小媳婦兒。

衛枝慢吞吞挪過去,期間聽見有人問:“崇哥,你上哪找來的媳婦兒,大家都雪怎麼就你單了?”

單崇扶著衛枝踩上固定

聞言起眼皮子,用波瀾不驚的語氣說:“就這啊。”

眾人:“啊?”

單崇臉轉向某個方向——在那個方向拐角,藍招牌的“雪學校”幾個字特別顯眼,他下從那點了點:“那。”

眾人一頭霧水回頭,看看雪學校,再看看男人面前拽著他的胳膊、只到他肩膀過去一點點兒的小姑娘,狗膽包天地在抱怨他。

度太大了啊,我都站不穩了。”

“那下來,我放過去一點。”

“你怎麼連我的度都弄不準了,上次裝固定的時候也沒這樣。”

“一順的度稍微不一樣……”

“果然到手了就不知道珍惜了。”

“還沒到手,”口罩下面也能覺到男人面無表,十分淡定,“胡說八道啊。”

“你到不了手了。”

“嗯,你燒個香祈禱下最好是這樣。”

眾人猝不及防吃了一狗糧,圍觀著又跟單崇閑聊了兩句,這才散開。

……

裝好固定,板子放好,隨便去餐廳吃了點東西,衛枝纏著單崇一塊兒買了三個小時的雪票,回公寓換了雙鞋,就抱著板子上山了。

悉的纜車和雪道。

纜車上,單崇給衛枝找了幾個教學視頻,有些是他自己上個雪季跳臺子跳煩了一順著玩拍的,就給講了下一順刻基礎站姿,還有折疊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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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旺季,纜車下面都排隊,一纜車的人,各個坐在那安靜如白嫖大佬講課。

聽他講了一大堆,單崇轉過頭了小姑娘一眼,問:“能聽懂不?”

衛枝還沒來得及張說話,他就直接果斷地說:“能聽懂,我覺得你能聽懂。”

衛枝:“……”

纜車里有個老大哥沒憋住笑出聲來,大概是普通雪友也不認識單崇,抱著手臂抬頭看著認真翻視頻企圖再拉幾個出來給朋友看的男人,他說:“兄弟,馬上你就會發現,甭管你的再好,親自教朋友還不如花錢給請個教練……有些冤枉錢該花還是得花的。”

這次沒等單崇說話,衛枝倒是接的飛快——

“那不能,”小姑娘甜滋滋地說,“我脾氣好。”

單崇:“……”

到了山頂,到底是從艾文大道滾下去過的人,這次來,再看山頂雪場的高級道,也沒當年新手時期看著那麼陡了,穿上板,衛枝換了幾個刃悉了下新的固定角度。

還是不習慣的。

后刃換前刃的時候總往外踹,沒換幾個就被后面趕上來的男人了停,問:“剛視頻你看了不?”

衛枝:“看了。”

單崇:“你沒覺得你現在姿勢好像和我視頻里不太一樣?”

衛枝:“是有點別扭,哪不一樣來著?”

單崇:“哪都不一樣。”

衛枝:“……”

“你這還是八字站位的法,肩、同步轉……你站好,基礎站姿看到沒,”男人卡著雪板,腰擰,開肩,“肩膀朝著固定方向,按著一順的站位,你的也是自然打開的,發現自己后刃時候后腳虛不?”

衛枝蹬了蹬后腳,點點頭。

“核心呢?”單崇問,“一順本來就偏軸,你不往前折疊,核心不繃住,重心全部在前腳,后腳能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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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心應該在哪?”

“你說呢?”

“中間?核心怎麼繃?”一臉茫然。

護臉后面,男人抿了抿

子嚴厲勁兒就冒出來了,沒等衛枝說話,他低頭拍了下的小腹:“這!繃住!吸氣!折疊!板刃帶轉!”

雪服被他拍的“啪啪”響。

衛枝拽過他衛兜帽的繩子,拉扯了下:“你脾氣好點啊。”

男人拍開的手:“我這輩子的心都用你上了——撒手,看我給你走一個前刃,看清楚怎麼的,板刃,不是用你的腳了。”

他說著,踩了踩雪板,隨便走了個后刃到雪道邊緣,而后有一個明顯往前刃作,倒伏,手自然而然地從雪面上一而過,都快在雪面——

伴隨著一陣雪塵飛舞。

從衛枝的角度來看,他的側臉正好對著板頭方向,雪鏡下他鼻尖顯得特別高致。

……瑪德,材修長的人搞刻簡直是雪場維納斯,雪道上最靚麗的風景線。

衛枝全心地放在男朋友的貌上,注意到他停下來,站直了,遠遠地沖著勾勾手,拿出手機對準,示意試一下——

大概是準備拍個視頻讓自己看著對比看作差哪兒了。

衛枝試了。

然后直愣愣往板頭栽,重重拍在雪面上,飛濺雪塵三丈高,然后直接一路著雪滾到男人面前。

單崇:“……”

單崇:“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僵的胖子。”

衛枝爬起來,拍拍臉上的雪:“你是想吵架嗎?”

單崇:“剛視頻看到哪去了?過腦子了嗎?”

衛枝:“過了啊,那當年我和背刺學box不也這麼學的嗎,看視頻,聽理論,實踐——你教學有問題。”

單崇:“我教學有問題?”

衛枝:“是啊。”

猶豫了三秒,男人果斷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那邊大概是等了兩秒就接起來了,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電話這邊說:“干嘛呢?睡覺?別睡了,上來教你師娘刻一下,我教不了……給你兩百塊一個小時,然后讓跟你前友說幾句好話,那不比什麼都值錢?嗯,起來別睡了,一會雪大廳等你。”

完了掛了電話。

衛枝站起來,拍拍屁,斜視他:“瞅瞅你這點耐心。”

“剛才纜車上那兄弟說的對,”單崇面無表地說,“有些冤枉錢該花還是得花。”

……

晚上。

單崇躲浴室里,刮胡子洗澡折騰半天。

衛枝被老煙帶著練了一下午刻,后面還跟著個背著手全程黑臉的,他也算是有禮貌,老煙上課他也不就擱旁邊瞅著,憋著憋著就臉更黑了——

等欣賞夠了朋友的僵,實在忍不住了,就唰唰在面前刻兩個比教科書還標準的刃,仿佛在無聲抗訴到底為什麼能那麼犟。

衛枝強行收了一下午核心。

這會兒打個噴嚏,小腹酸痛得讓抱著肚子在床上打了個滾。

倒進的枕頭,翻了個,拿著手機日常圍觀男朋友的短視頻平臺,然后驚訝地發現,這人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更新了一條新的視頻——

還是那個東北老男人配音。

開頭第一句就是【今天zhai(三聲)纜車上,有個老哥告訴我,有些冤枉錢,該花就dei花。】

這損飛天的把自己刻的減了三秒。

東北老男人配音:【我的教學視頻,信誓旦旦,說看懂了】。

下一個就是衛枝歪歪栽栽雪道上,別扭著換刃,換完“啪”拍雪道上,然后一路連滾帶爬,帶著雪塵滾到手機拍攝人腳下,雪塵飛舞間,躺在男人跟前,視頻鏡頭下搖,掃過他的雪鞋,還有在他雪鞋上一的小姑娘。

東北老男人配音:【嗯,看懂了。】

視頻再一切。

回到雪大廳,抱著板睡眼惺忪的老煙遠遠地走過來,看見他們揮揮手,順便打了個呵欠。

東北老男人配音:【替罪羊來了,此時,他海(三聲)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麼。】

然后衛枝發現今天上課,這人擱后面跟著是真沒閑著。

拿著手機各種拍、拍、拍——

拍老煙和像倆松鼠似的蹲在雪道邊,老煙撅著屁說哪是核心,怎麼發力,到哪換刃,什麼提前換刃,什麼翻板;

拍他翻教學視頻,一個十幾秒視頻按十次暫停,就為了給看翻板長什麼樣,大概就是的移,比如從后刃翻前刃,就是在平板的一瞬間就到前刃這邊來;

試著提前換刃,結果原本立著刃的板放下來了,平板本控制不住,往橫向呲溜老長一段,人都要跟著飛出去;

摔。

摔。

滾。

摔。

蹲在雪道邊指著他,讓他別拍了。

從雪地上爬起來,讓他走開別占著雪道礙事。

鏡頭一轉,拍天寬地廣的雪道,隔著屏幕都有他撲面而來的委屈。

一頓混剪,最后黑屏。

還是東北老男人配音——

【BIE(四聲)教朋友雪,折壽,真dei。】

視頻播完,短時間又他媽點贊好幾萬,下面的評論一陣各種花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怎麼那麼喜歡看你更新這個小姐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媽的中的冷酷男人都能變段子手這就是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草崇神你也有今天”。

衛枝:“……”

衛枝正在一陣窒息,從床上爬起來,剛想到浴室那邊和男人理論一番——

就在這時,那邊編輯好像也不準備放過,給打了個電話。

“到崇禮了嗎?”

“到了。”

“昂,那你呆幾天休息,完了就準備開始活了啊,咱們網站就去你一個,致點兒別丟人,遇見大佬要有禮貌,聽說大佬脾氣都不太好……”

衛枝沉默了下:“這話我贊同。”

“咋的,”編輯問,“跟你大佬男朋友吵架了啊?”

“沒有,”衛枝在床上懶洋洋地翻了個,“就是在傳道業解這方面,他不太行,耐心不好心也沒得——還好來參加活任人采風的大佬不是他,否則那場面得多腥我都不敢想——”

“你沒問啊,說不定真是他。”

“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兒。”

衛枝看了眼浴室,嘩嘩水聲中,收了笑,面無表地說,“大半夜的,講鬼故事,你想嚇唬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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