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明朝給人的都是一種不嚴肅的覺,大臣們不就抖著鬍子把皇帝噴的滿臉吐沫星子,朝堂上時不時還會上演一番全武行。
皇帝最是憋屈,不但不能出厭惡的表,還得不厭其煩的聽‘老忠臣’把話講完,然後才能曉之以理、之以、之以利的苦口婆心的讓大臣們同意自己的意見,然而事實真的如此嗎?
皇極殿崇禎大帝端坐於寶座之上,下頭一衆大臣似乎在爭論著什麼。
“皇上,臣以爲於那青皮賞賜過甚,請皇上收回命,另行賞賜!”吏部右侍郎李建泰上前一步跪倒啓奏。
李建泰的反對自然是魏藻德指使的,雖然對劉鴻漸能單槍匹馬擊殺李自頗意外,但先爲主的理念,讓他認定這青皮以後肯定是與孟兆祥那幫子主戰派一夥的。
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必是要敲打一番的,以他對崇禎的瞭解,以及崇禎對他的寵信,想來是手到拈來的,想到此,魏藻德的角不由得揚了起來。
“哦?是嗎?李卿認爲哪裡賞賜過重了?”崇禎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臉部還生生的出了一奇異的笑。
“皇上,那青皮……”
“誰告訴你他是青皮了?”還沒待李建泰說完,崇禎就著臉打斷了他。
“皇上,微臣也以爲對劉鴻漸賞賜過甚,據城樓上的兵說,當時火銃是從城牆斷裂打出的,距離賊首至有二十丈,已經超出我大明火銃的殺傷距離,況且當時天漆黑,沒人能證明打死賊首的是不是此人,故微臣以爲……”
魏藻德低著頭表達完自己意見,心中有些詫異,以往崇禎即使與他意見相左,也從不會打斷他說話,至也得等他說完,然後再客客氣氣的說出自己的意見。
可今天皇上這是怎麼了,怎麼說起話來怪氣的,讓他都有些捉不了。
“皇上,微臣也同意魏大人的說法。”禮部左侍郎張琦一向以魏藻德馬首是瞻,趕忙應和道。
整個文集團早已的團結在一起,這個集團所形的力量,足以讓爲皇帝的崇禎三思而行,它就像一隻巨大的蚊子,附著在大明的統治中樞上,吸乾了大明王朝最後一滴新鮮。
但是,這次的崇禎並沒有妥協!
“哦?還有誰認爲朕賞賜過甚的,站出來!”崇禎目左右審視了一遍衆大臣。
底下大臣左看看右看看,有的覺察出崇禎語氣有些不對勁,都默不作聲,當然也有幾個魏藻德的忠實黨羽站出來聲援魏藻德,崇禎冷眼看著底下躁的大臣。
“魏卿如何能證明匪軍賊首不是劉鴻漸所殺?”崇禎道。
“這……”魏藻德被崇禎的言辭噎的說不出話來,是啊,你讓人家證明賊首是劉鴻漸殺的,人家讓你證明賊首不是劉鴻漸殺的,這貌似也沒有什麼不對,關鍵是此題無解呀!
不對,皇上今天這是怎麼了?爲何言辭如此不善?莫非?一瞬間無數心思在魏藻德心中掠過,片刻冷汗便從魏藻德額頭冒出。
“哼!昨晚賊軍攻城時,你們都在做什麼?爲何不聽召朝?”崇禎終於還是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右手一掌拍在龍椅上,啪啪作響。
“朕非亡國之君,汝等卻皆爲亡國之臣!”見平日裡咋咋呼呼說個不停的大臣都不言語,崇禎怒道。
他生氣、他憤怒,生氣這些拿著朝廷俸祿的大臣於危難之際著不敢上朝,憤怒於他們輕描淡寫的把一個有功之人說的一無是,也憤怒於他竟然一直堅信這些大臣在兢兢業業的爲他、爲大明鞠躬盡瘁。
直到昨晚,炮聲隆隆中,只有他自己獨守在這空曠的大殿時,所有的夢,都醒了,待他再看到這些冠楚楚的大臣時,彷彿個個都是秦檜,個個都是小人。
正當跪在朝堂上的衆人不知所措時,邊上有小太監小聲對崇禎說了句什麼,崇禎的臉有些緩和。
隨後太監鼓著腮幫高呼:
“宣劉鴻漸進殿!”
劉鴻漸一路上都走的酸了,才終於走到這勞什子皇極殿,正想抱怨兩句,忽覺周圍氣氛有些不對頭。
眼見有些大臣對他怒目而視,甚至之前老爹代過的孟大人也拿眼睛瞪他,讓他頗覺有些莫名其妙,撓了撓頭猛的想起大概是要給崇禎大帝行禮了。
“草民叩見皇上!”唉,作爲二十一世紀的新青年,除了跪過天跪過地之外,連自己父母都沒跪過,現在卻要跪一個陌生人,MMP,劉鴻漸暗罵道,封建禮教死人。
“平!”崇禎大帝平淡的道。
“你應該自稱爲臣纔是,你以一人之力爲我大明剷除爲害十餘載的賊軍首領,實是大功一件。”頓了一下崇禎說道。
“朕本想封你安國伯,可他們認爲朕賞賜過甚,甚至以爲賊首本就不是你殺死的,你以爲如何?”崇禎雖十分欣賞劉鴻漸,但見他愣頭青般兩隻眼睛四掃視,便想試試這劉鴻漸的斤兩。
“稟皇上,小的也覺得賞的不對!”劉鴻漸爬起來拍了拍膝蓋,但殿似乎異常乾淨,並未有毫塵土沾染。
“嗯?”崇禎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小子怕不是嚇傻了吧。
底下剛纔反駁的大臣,包括魏藻德在,心中樂了,這個小子貌似腦子有問題。
“稟皇上,李自確實是我殺掉的,但在下也確實不想當,在下記得……記得當初皇上答應給的是白銀萬兩。”看了一眼崇禎,見崇禎只是冷著臉並沒有發作的跡象,便接著說道。
“小的不想當!小的只想要那一萬兩白銀!”劉鴻漸又低眉順眼的瞄了一眼崇禎,終於是細聲細氣的說出了心中所想。
這年頭,首都都快被土匪打下來了,當能有啥前途?
況且眼看看四周的這些大臣,一個個道貌岸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但看他的眼神卻個個不善,說不定屁還沒坐熱,就被人拉著去背黑鍋,鬼才去當呢。
還是當個土地主好,北方貌似不太平,嗯,等要到了錢,就跟漂亮媳婦一起去南方,買塊地,買個宅子,再僱傭些家丁,憑著自己戒指裡的寶貝AKM,還不是橫著走?
聽說秦淮八豔中有幾位如今都是二八芳齡,不知有沒有機會認識一下?嗯,不錯不錯,劉鴻漸臆想著竟噗嗤笑出聲來。
“大膽!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還不快跪下謝罪!”崇禎還沒發作,舉薦他的孟兆祥便坐不住了。
他從未意料到,殺死李自的會是這麼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二愣子,不有些恨鐵不鋼,本來他並不想冒頭,但現在看來不敲打一下不行了,場面要控制不住了,作爲舉薦人他是會牽連的。
“孟叔父,小侄多謝孟叔父在我劉家卑微之際還能出援手,讓我劉家還能有機會爲國報恩。”劉鴻漸彎腰給孟兆祥行了個晚輩禮。
“但是……小侄生來淡泊名利,對場仕途毫無興趣,還是希皇上能兌現諾言,小的只要錢就行!”說完還傻呵呵的給崇禎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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