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可壯可不知道他已經暴了,他只當浙川瘋王一點都不知呢。
譚自省也沒食言,四天后,兩千屯衛銳就他手上了,帶隊的,正是他的老人高仲夏,不過,這會兒高仲夏已經升任千戶了。
人好辦事啊,房可壯還是沒察覺出不對來,兩千屯衛銳到手,他立即便命高仲夏派人在四川與南之間的道上查探起來。
他的主要目標,自然就是運私鹽的隊伍。
高仲夏自然知道這家伙想干嘛。
開玩笑呢,想收拾小王爺,你怕是不知道吧,老子早就是小王爺的人了!
他早就得了小王爺的指示,先給這家伙來個小小的驚喜。
很快,他便查到了!
好長的一個車隊,正打著四川鹽科提舉司的旗號,往南方向送鹽呢。
房可壯收到消息,那一個激啊,他當即便帶著高仲夏和兩千屯衛銳一溜煙咬了上去。
這個車隊的確很長,就跟當初他在浙川城里堵住的那個差不多長,不過,令人奇怪的是,車隊兩旁護鹽的并不是白桿兵,而是清一的屯衛。
他趴在高高的山頭上,看了一陣,不由低聲問道:“高將軍,這怎麼回事,他們不是一直用白桿兵護鹽嗎?”
你腦子里怕就是想著報復小王爺吧?
這都不知道!
高仲夏眼中不由閃過一鄙夷之,不過,表面上他卻是連忙回道:“大人,聽說遼東那邊吃,白桿兵隨時都有可能要趕過去支援,所以,護鹽的任務,他們早不接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白桿兵沒來,不能一并收拾了,有點憾,不過,只要逮到浙川郡王和這家伙的老丈人便,他可不是專程來收拾白桿兵的。
兩班人馬,一前一后,往東行了半日,終于進了南地界。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這運鹽的隊伍進南地界之后并沒有轉而往西北方向的浙川縣城趕去,反而一路向東,上了通往南府城的道。
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房可壯傻眼了,人家都不去浙川,怎麼逮住浙川郡王的把柄!
他想了想,還是算了,萬一他們跟著這一路人馬去了南府城,另外一撥人馬正好在這個時候把私鹽送去了浙川,那可就蛋了。
而且,這一路指不定運送的是鹽,而不是私鹽,他要一把沖上去把人給堵了,那就尷尬了。
于是乎,他當即便下令,讓高仲夏派幾個斥候去跟著這一路人馬,看看他們去了什麼地方,隨后,他便帶著大部隊回鄖去了。
還別說,沒過兩天,真的又有一個運鹽的隊伍出現在了四川通往南的道上。
不過,這個隊伍有點小,比先前那個隊伍小了一半都不止。
房可壯早已急不可耐了,管他多大個隊伍呢,先跟上去再說。
兩班人馬,一前一后,往東行了半日,終于又進了南地界。
這一次,這隊人馬沒有再讓他失,進南地界之后,這隊人馬便直接往北一轉,進了通往浙川的道。
終于逮到了,哈哈哈哈哈哈。
房可壯這個激啊,就差仰天大笑了。
兩班人馬,又一前一后往西北方向行了小半日,前面運鹽的隊伍終于進了浙川縣城。
房可壯帶著人在城外等了大約一刻鐘時間,派進城的斥候便回報,運鹽的隊伍已經到了范家庫房外面,開始卸貨了。
哇哈哈哈哈哈哈。
房可壯忍不住興的嚎道:“跟我沖,沖進去,堵住他們,來個人贓并獲!“
于是乎,浙川的老百姓又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前面,剛一個幾百人的“大隊伍”押著鹽進城呢,不一刻鐘,另外一個幾千人的隊伍便一窩蜂沖進去,把人家給圍住了!
護送井鹽的川中屯衛直接傻眼了。
這什麼況,怎麼被自己人給圍了?
房可壯來到隊伍前面,看了看運鹽的馬車,又看了看范家的庫房,又忍不住興的嚎道:“你們聽著,本乃是都察院巡鹽史,識相的,趕放下武,站一邊去,不然,就不要怪本不客氣了!”
巡鹽史?
幾個川中屯衛百戶聞言,莫名其妙的互了幾眼,最終還是按人家說的,讓手下人把兵扔地上,整整齊齊的排一邊去了。
這家伙,怕是腦子進水了,他們護送的可是正兒八經的鹽!
隨著隊伍押運而來的鹽科提舉司員見狀,不慌不忙的走上前去拱手道:“不知大人為何要圍住我們?”
哼!
還在這跟本裝。
房可壯毫不猶豫的揮手道:“來人,拿下。”
拿下就拿下唄。
高仲夏毫不猶豫的一揮手,幾個屯衛銳頓時如狼似虎的沖上去,把這鹽科提舉司員摁地上,綁了個結結實實。
房可壯又看了看那畏畏的范家掌柜,再次毫不猶豫的揮手道:“那個,也綁了。”
這次,高仲夏手下的屯衛銳就客氣多了,他們也沒把人摁地上,就是讓人把雙手出來,胡綁了一下而已。
興許,他們看這人是個文弱的老頭吧。
房可壯也沒怎麼在意。
現在,場面已經完全被控制了,是時候開始查了。
他又揮手嚎道:“來人,上去查票號,稱鹽!”
這話,他是對自己帶來的隨從和衙役說的,屯衛可不會干這活。
他手下兩個親信聞言,連忙帶著十多個衙役沖了上去,把賬本、鹽引票號什麼的一收,然后便拿出大桿秤,開始稱鹽了。
他們這邊忙活了好一陣,對面終于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浙川郡王帶著幾個護衛氣急敗壞的沖過來,指著房可壯大罵道:“房可壯,你什麼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本王過不去!”
房可壯聞言,不由嘲諷道:“什麼意思?人贓并獲,還問本什麼意思?你以為,你躲得了一時就能躲得過一世嗎?”
朱圾貌似氣得有點要發瘋的跡象了,他面容扭曲,咬牙切齒道:“什麼人贓并獲,房可壯,你不要口噴人。你不要以為本王不知道,你是收了張家的銀子,想故意陷害本王!”大風小說
我收了你嗎的銀子!
你踏馬的,都這時候還敢狂。
房可壯氣得怒吼道:“來人,先把這瘋子圍住,不要讓他跑了!”
圍住?
那就圍住唄!
高仲夏毫不猶豫的一揮手,親自帶著上百人過去,把浙川郡王和幾個護衛團團圍在中間。
四周看熱鬧的老百姓是越來越多,大家都忍不住在那議論紛紛,指指。
房可壯心里那個得意啊,這次,總算是報仇了,等下,本先當著這些老百姓的面,好好辱你一番,然后,再把你給綁了,死你!
他正在那瞎想呢,一個負責查鹽的親信突然間走上來,垂頭喪氣的拱手道:“大人,鹽引票號沒問題,鹽也沒問題,這是鹽!”
房可壯目瞪口呆道:“什嗎?怎麼可能,你這不才稱了一半嗎?繼續稱啊!”
那隨從無奈的道:“大人,不用稱了,鹽引票號上是四萬斤,我們稱了一半,正好兩萬斤。”
朱圾聞言,氣得破口大罵道:“你這狗,你還說你沒收人家錢,你這是擺明了想無中生有,陷害本王!”
這話,罵貪污吏或許沒什麼,人家本來就貪了,心里不會有什麼不平,但是,用來罵清流,這些死要面子的清流就有點不了了。
房可壯氣得回懟道:“你還說本口噴人,你才是口噴人,上次你販賣的私鹽明明比這多幾倍,你當我不知道?”
朱圾氣得回懟道:“你,空口無憑,誰不會說,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就是個假裝清流的貪污吏,你假借巡按之由,不知道貪了多了!”
啊呀呀,氣死我也!
房可壯大怒道:“你不要你為你是郡王就可以無法無天,胡作非為,本不信治不了你!”
“你!”
朱圾指著房可壯好像還要罵點什麼,但是,剛一開口便白眼一翻,“嘩啦”一下從馬上掉下來,“啪”的一下,摔石板街面上,那頭著地之,一攤跡,慢慢散開來!
“啊,快看,王爺又暈倒了!”
四周老百姓頓時發出一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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