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又一年。
朱圾瘋狂折騰了一年多,總算是折騰出一點東西來了。
原始的蒸汽機,他已經弄出了一臺來了,而且,他還利用這臺蒸汽機做了一個簡陋的磨床。
這簡陋的磨床自然沒法跟后世的磨床相比,也就是一個帶著夾的銅盤通過曲柄連在蒸汽機上,只要打開蒸汽機,銅盤便會飛快的轉起來,又快又穩。
有了這簡陋的磨床,加工蒸汽活塞就簡單多了,因為他們加工蒸汽活塞的部件基本都靠磨,加工完之后就用水磨石一點一點磨。
他們原來是用手搖的磨床磨,費時費力不說,還特別容易出偏差,因為人的力氣是有限的,而且要保持均勻發力很難,手搖著搖著搖累了,突然一停,完蛋了。
停下來的時候,水磨石跟部件接的地方和其他地方的尺寸肯定會有細微的差距,就這麼一點細微的差距,就會氣!
現在,有了簡陋的蒸汽磨床就不一樣了,蒸汽機是不會累的,只要鍋爐里水沒燒干,轉多久都不會累,而且,蒸汽機帶的磨床轉起來又快又穩,磨出來的東西,那簡直就跟鏡面一樣,的很,尺寸,那自然是沒問題的。
這個時候,艾鐵柱才知道小王爺為什麼這麼瘋狂的折騰。Μ.166xs.cc
要早知道能做出這麼好用的東西來,他也會跟小王爺一樣瘋狂的折騰啊!
這會兒,他基本上也跟小王爺差不多了,一天到晚,瘋瘋癲癲的,就逮著蒸汽機瘋狂折騰。
因為,小王爺說了,還要利用這蒸汽機做很多床子出來。
比如說,鉆床。
這東西做出來可就不得了了,想鉆什麼,那肯定是滋溜一下就鉆進去了,哪像現在,鉆個不到一尺的銅柱子都得兩個人費勁扯半天。
艾鐵柱是被帶得瘋狂起來了,朱圾的眉頭卻又皺起來了。
因為,他又發現個很要命的問題,這回兒本就沒高速鋼鉆頭和工鋼啊!
沒這些度超高的工,鐵棒子,本干不啊!
他都試過鑄出鐵棒子拿人力鉆床上去鉆孔了,結果,鉆了半天,鐵棒子上就一個小坑,鉆頭卻是鉆廢好幾個。
這又如何是好呢?
研制高速鋼嗎?
那又得費多長時間?
朱圾正為材料的問題頭疼的時候,鄖治陳禹謨也在頭疼。
不過,他頭疼的不是什麼高速鋼和工鋼的問題,他頭疼的還是流民的問題。
西北的旱是越來越嚴重了,那些個地方員又一個個貪得嚇人,朝廷的賑災錢糧基本到不了災民手里就沒了!
他們這麼搞,導致的結果就是流民四起,瘋狂往他轄區跑。
他嗎了個子的,有時候,他都想利用朝中那些清流去查這些狗東西,把這些貪污吏全干掉。
不過,他還是生生忍住了,因為他很清楚,像他這種沒有任何勢力背景的員本就干不過人家。
很有可能,他才揪出幾顆可有可無的棄子來,人家就手把他干掉了!
沒辦法,他只能拉下臉去求人幫忙了。
各位大善人,你們行行好啊,賞流民一口飯吃吧,別得他們造反啊!
這求來求去,他又求到瘋王朱圾這來了。
朱圾這一年多來基本都是天一亮就往山里跑,他自然是撲了個空。
還好,王府有快馬,艾家坊離浙川也不是很遠,他只要等一等,還是能等到人的。
不到一個時辰,朱圾便風風火火的跑了回來。
他一看陳禹謨這愁眉苦臉的樣子,便忍不住開玩笑道:“怎麼了,陳大人,你是不是又要難逃一劫了?”
呃。
陳禹謨是真被沒辦法了才來找朱圾的,上次,他足足給朱圾塞了一萬多流民,人家都沒說什麼,搞得他真的很不好意思,所以,去年冬天,就算再難,他也沒找朱圾,但是,今年,他真扛不住了。
他尷尬的道:“王爺,實不相瞞,下的確是被的沒辦法了,這才厚無恥來求王爺幫忙的。”
別這麼說啊!
朱圾連忙賠笑道:“陳大人,不好意思,本王開玩笑的,你有什麼事盡管說。”
陳禹謨忍不住嘆息道:“唉,還是流民的問題啊,西北很多員,屬實過分,天災這麼嚴重,他們不想著好好賑災,只想著貪墨賑災錢糧,很多老百姓都被他們整得沒辦法了,瘋狂往下這邊跑,下這,怎麼可能扛得住,朝廷的賑災錢糧是按災發的,西北那些員早瓜分大半了,下本求不到足夠的賑災錢糧啊!”
唉,現在的世道,就這樣,天災不斷,貪污吏橫行,老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就快開始最后的瘋狂了!
朱圾跟著嘆息道:“世道如此,沒辦法,本王也只能略盡綿薄之力,陳大人,你說,還有多流民在挨。”
他其實是不拒絕吸納流民的,甚至,他還得靠吸納流民來壯大自勢力。
只是,表面上他還得裝作是被接,是在想辦法給陳禹謨幫忙。
陳禹謨瞄了瞄朱圾,又猶豫了一下,這才小心的道:“王爺,實不相瞞,這兩年,下轄下,五道八府九州,足足竄進來二十余萬流民,朝廷的賑災錢糧,下一文未貪,也只能勉強養活十來萬流民啊,還有十余萬,只能靠大家發善心了。”
暈死,十余萬!
雖說韓信點兵多多益善,但也不能一次吞下十余萬啊!
我一個郡王,這麼有錢,那些貪污吏會忍不住來查我的!
朱圾皺眉沉思了一陣,這才假裝為難道:“陳大人,你也知道,本王就這麼點俸祿,要不是本王老丈人家大業大,本王連上次一萬多流民恐怕都養不活,十余萬,本王真沒這麼多錢糧啊!”
陳禹謨聞言,不由面絕之。
唉,小王爺已經盡力了,他的請求,屬實有點過分了。
他忍不住搖頭嘆息道:“唉,下這,真是被得沒辦法了,慚愧啊!小王爺,您看著辦吧,能幫多就幫多,就算這次幫不了,下還是很激您。”
幫是能幫的,但是,得慢慢來。
朱圾假裝大義凜然道:“陳大人,你別這麼說,什麼慚愧不慚愧的,本王知道,你是為拯救流民,本王也很想幫你。這樣吧,本王拉下臉,去求求父王,求求南各地鄉紳,求大家出點錢糧,幫幫這些流民。至于能求到多,本王不敢保證,你先送萬余流民過來,本王看養不養的活吧。”
陳禹謨聞言,不由驚喜道:“哎呀,王爺,太謝您了,您簡直就是活菩薩啊!下替這萬余流民多謝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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