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臭小子，在這嘚瑟什麼呢，趕給勞資滾回去。”

“哎呦，哪個不長眼······

爹！您，您怎麼來了？！”

後腦勺遭重擊的程默本想發飆，不曾想回頭一看，自己老爹一臉怒容的看着自己，嚇得他急忙改口喊爹。

程咬金手一揮：“趕給勞資滾回去，沒大沒小的玩意兒。”

程默看了眼對面笑而不語的王元，角一撇：“哦。”

接着擡頭看向三樓窗口的席雲飛，朝他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

席雲飛愣了愣，心道什麼況，好戲纔剛剛開始呢，這怎麼就停了？

“糟了。”

旁邊程鈺琪張的抓着席雲飛的胳膊，一臉的憂。

席雲飛不明所以，好奇問道：“什麼況？那人是誰啊？”

程鈺琪幾步躲到席雲飛背後，搖了搖頭，不復剛纔活潑。

倒是旁邊大哥席君買着那道魁梧不凡的影，道：“他就是程大將軍，宿國公程咬金。”

“哦？”

席雲飛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夠見到這麼一位大人，再低頭看去時，沒想到程咬金也順着程默的視線朝他看來，這老小子還角一揚，一看就是個腹黑中年大叔。

街道上，程咬金回過頭，看向王元，客氣道：“王主事，今日之事便且作罷，小兒玩鬧，還請不要放在心上纔是。”

王元狹長的雙眼微睜，他高不算低矮，但是跟程咬金站在一起，卻無形中矮了一個頭，恭敬的點了點頭，頷首一禮，道：“宿國公大量，王元之有愧，既然賭局已，那該賠多，我王氏還是認的。”

“呵呵。”程咬金也不矯，看了他一眼，便轉帶着醉仙居衆人走了回去。

後，王元看着程咬金一行人的背影，表很是鷙，擡眼朝醉仙居三樓看去，已經看不到那個小道士的影，咬了咬脣：“來人啊。”

“在。”

王元見程咬金等人消失在醉仙居門口，深深吸了口氣，抑着心中的不快，道：“送一百貫到對面，順便找一塊上好的于闐玉送過去。”

“喏。”

······

······

醉仙居，三樓。

程默兄妹二人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倒是爲客人的席雲飛兄弟倆沒什麼覺悟，席君買還好，站在一旁靠着窗戶，席雲飛直接坐在椅上和程咬金四目相對。

偌大的包廂一片死寂，那名爲小環的小丫鬟，此時對席雲飛這位‘姑爺’的仰慕之已經如滔滔江水，一發而不可收拾。

程咬金是何人？開國大將且先不說，這種從山海殺出來的大將軍上，自帶一種攝人的磅礴氣勢，輕易不是等閒之輩能夠承得了的。

不過此時，坐在上首的程咬金很是無奈，對面這個頭小子一看就是愣頭青，自己瞪着他看了半天，愣是一點卵用都沒有。

“咳咳咳，老夫聽聞賢侄一個小手段就能讓這醉仙居增收千貫，所以特地跑來看看，沒想到賢侄不僅經營之道手段了得，就是這玉石堪輿也頗有建樹？！”

席雲飛搖了搖頭，不不慢的替程咬金倒了一杯酒，道：“國公······”

“別，既然你與大郎還有琪兒有故，便一聲程叔吧，老夫還擔得起你這聲稱呼。”

“呃。”席雲飛拿着酒壺的手頓了頓，心想也沒什麼，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這老小子都比自己年長，所幸順杆爬：“那小侄就冒犯了。”

旁邊程默和程鈺琪面面相覷，都在心中暗歎席雲飛心大，大哥席君買則是表古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席雲飛接着說道：“程叔高擡小侄了，那數獨遊戲不過小道，至於那些原石，擺在桌子上都搖搖晃晃的，一看裡面就是空心沒貨的破石頭，不信您再去看看。”

“是嗎？”程咬金朝旁邊的程默看去，程默會意，急忙跑到窗邊定睛觀察着，半響，才激的喊道：“嘿，還真是啊，風一吹就有輕微的晃，琪兒你也來看看。”

席雲飛呵呵一笑，心道那裡面的玉石都被自己回收了，此時石頭肚子空空，沒有了一個穩定的重心支撐，能不晃纔有鬼。

程咬金聞言眉心一揚，盯着席雲飛俊俏白皙的臉蛋一陣打量，好像他臉上有花兒一樣。

席雲飛這個厚臉皮也不尷尬，任他看，只是自顧自的拿着筷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吃着桌上的菜，還別說，這專業的廚子經過程鈺琪點撥，做出來的菜確實味。

這時，程默不甘心的走了回來，嘀嘀咕咕道：“早知道他那些石頭都是騙人的，咱們就應該當場給他全開了，狠狠賺他一筆再說。”

啪~

程咬金聞言又是一掌扇過去，旁邊程鈺琪雙手捂臉，都不敢睜眼去看程默的慘狀。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這小丫頭還往席雲飛那邊挪了挪腳步，不過卻沒人注意這一點小細節。

程咬金沒好氣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道：“知道他是騙人的，你也不好太明目張膽的去拆穿，況且······”程咬金看了席雲飛一眼，他不認爲王元會做這種不討好的買賣。

席雲飛被他看得有點心虛，畢竟那些原石之所以爲空腹的破石頭，都是因爲自己。

程咬金收回目，角輕揚，道：“等着看吧，若是他們沒有及時發現，那今日不用你們出手，王氏的招牌也會被他們自己玩砸了。”

席雲飛聞言，思忖了片刻，才恍然大悟的看向程咬金，一老一四目相對，一個欣賞，一個欽佩。

席雲飛不得不佩服薑還是老的辣，還好程咬金及時制止了自己等人的玩鬧，不然結果就是自己得不償失，還順便會讓程府也被連累。

原計劃，席雲飛是讓程默把那二十塊石頭都砸了，狠狠的賺他一筆不義之財。

不過現在想想，真的那麼做了，那不止自己會被王元記掛，就連程府也要因此爲王氏的心頭恨，到時候明目張膽的打程家的產業，估計也沒人站出來聲援，因爲是你程家大郎先出手去挑釁別人的。

而現在就不一樣了，早上雲兮樓做過聲明，那二十塊從高昌高價買來的原石，十有八九肯定是可以開出玉石的。

如今被程默開了一塊空心的，那隻要王氏的人品沒有被質疑，接下來剩下的十九塊原石一定會被貪心之人瘋搶，因爲基本可以斷定，裡面都有價值連城的玉。

程咬金站起來，走到窗戶前，惻惻的說道：“只要沒人發現這些石頭都是假的，那必然會陸陸續續有人來賭。”

席雲飛也站了起來，走到他旁邊，呵呵道：“然後那些人會慢慢發現所有石頭都是‘騙人’的。”

程咬金點了點頭，心舒暢的看了眼街道上越聚越多的人：“到那時，就是王氏信譽崩塌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