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自家屋子裡,剛剛換好一新服的席雲飛,意氣風發的推開門走了出來。
本來還喜氣洋洋的笑臉,在看到院子裡舞刀弄棒的大哥席君買後,瞬間冷了下來。
真心崩潰,都是打一個孃胎出來的,都是穿著同樣的花襯衫加沙灘。
憑什麼你鼓鼓,腹八瓣,古銅;而我就只有一對排骨外送一面肚皮,還天生一張小白臉?
更讓席雲飛鬱悶的是,自己一花襯衫沙灘,腳下卻是穿著一雙山寨匡威紅布鞋。
可大哥爲什麼穿著一雙頂配的當季流款人字拖?
“娘~~~~”
席雲飛發了,這人字拖肯定是母親劉氏的手藝。
院子裡,正在煮魚湯的劉氏疑的朝席雲飛看來。
席雲飛孩子氣的指著大哥席君買腳上的人字拖,嫉妒喊道:“娘,爲什麼大哥有拖鞋穿,而我卻沒有?!”
前世二十幾年加這輩子短短五六天的適應,第一次家庭溫馨和母親的呵護,儘管已經是二十八歲靈魂的席雲飛,如今卻也跟小孩子一樣喜歡對著劉氏撒賣萌。
劉氏疑的看了一眼席雲飛腳上那雙時代的紅布鞋,再看了眼席君買那雙簡陋得隨時可能解的破草鞋,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飛躍,哪個白癡有了這樣好的布鞋還去穿草鞋?
可惜,席雲飛就是這麼個深井冰。
劉氏沒好氣的指著臥室說道:“這草屐我編了好幾雙,都在大郎牀底下,喜歡自己拿去。”
席雲飛聞言喜不自,在劉氏無奈的注視下,下布鞋和子,換上了醜的不要不要的草鞋人字拖。
其實席雲飛包括很多國人都不知道,在後世爲流的霓虹國木屐,遠在我國南朝時期就非常盛行,上至天子,下至文人、士庶都喜穿著,草鞋則是一般士人或百姓所著之鞋,而那個時候的倭島人,還連筷子都不會用呢。
“嘿嘿嘿!!!”
換上草鞋人字拖的席雲飛整個人彷彿容煥發了幾分,花襯衫的扣子都解到了第三顆,出一溜乾癟的排骨,真是除了皮白,一無是。
大哥席君買一邊練武,一邊看著席雲飛在自己面前臭屁顯擺那雙拖鞋,真是氣得差點沒飛出一腳,把這個傻缺弟弟踹到牆角去躺。
倒是劉氏心中歡喜,雖然兒子的舉有點傻里傻氣的,但那畢竟是自己親手編織的草鞋,兒子喜歡穿自然是好事兒。
“對了,二郎,剛剛你沐浴的時候,你田大爺和二爺來找過你,見不到你,他們就去製陶坊了,說是讓你得空了過去一趟,好像有什麼事要商議。”
席雲飛得意的瞥了一眼氣急敗壞的大哥,轉頭說道:“應該是建設泡菜坊的事,我這就過去,下午可能會晚點回來,記得給我留飯。”
······
······
昨晚二爺一聽說席雲飛有個賺錢的新營生要跟他合夥,想都沒想就飛奔去找田大川來搭夥。
所幸下村也不大,一來一回也就盞茶功夫。
田大爺本來已經打算熄燈睡覺了,沒想到莫名其妙被席雲飛砸了一個大餡餅,樂得一個晚上沒睡好。
其實最激的還是席雲飛本人,瞎聊都能聊出一個暴利的買賣來,這一千多年的代果然是猴賽雷。
昨晚一聽說這個時代沒有正統的泡菜手藝,他這心思就活泛了起來,畢竟自己的餘額天天在水,確實得想個法子賺點生活費,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
田大爺和二爺都是急子,席雲飛說有百分百的把握製作泡菜,他們信,而且席雲飛還掏腰包把醃漬泡菜最稀缺的食鹽給解決了,這買賣對他們來說基本就等於一本萬利。
當然,二老不知道其實最貴重的是席雲飛腦子裡各種泡菜的方,在他們的印象中,泡製泡菜是個費鹽的營生,只有縣裡的大戶人家和商賈纔敢這麼幹。
而且泡菜很貴,特別貴,特別是每年的十一月到來年三月初,也就是大雪紛飛的冬季,縣裡的貴人吃不到青菜,這泡菜就顯得尤爲稀罕,價格自然水漲船高。如今距離冬季還有兩三個月,時間足夠席雲飛好好經營一番泡菜坊的規劃。
拖著人字拖走到二爺家的時候,院子裡已經滿了人。
大家看席雲飛這個正主來了,都急忙讓出了一條道。
席雲飛觀察了一下來人,院子裡只有三四個男人而且年紀都不小,其他都是二三十歲的健婦,看來下村因爲突厥南下,確實傷了很大的元氣,壯丁屈指可數。
見席雲飛來了,田大爺和二爺越衆而出,兩人都是村裡的老人,說話聲音本就大,而且這次的營生他們也是大東,所以來幫忙的人都是心挑選過的幹活好手。
“二郎,我們把製陶的泥土都和好了,就等你來發話,你讓怎麼整,咱們就怎麼整,二爺都聽你的。”二爺笑呵呵的說道。
田大爺也叉著腰,指著東丘的方向,道:“地裡的菜都按照你的要求,提前採摘了十幾筐,早上都洗好切好,放在坡上曬著。”
席雲飛笑呵呵的朝衆人點了點頭,纔在青石板上坐下,從兜裡拿出一張紙來:“二爺,這是泡菜罐的樣式和尺寸,您看看有什麼不明白的沒有。”
二爺急忙接過紙張,先是了一下的紙面,驚訝的看了眼席雲飛,心道這小子這麼敗家,用這麼好的宣紙畫草圖······
展開A4紙,二爺又是一驚,不過隨即便出瞭然的神。驚是因爲圖紙的容,主要是席雲飛這草圖畫得太好,上面先是一幅炭筆素描,畫的就是一個後世常見的泡菜罐。
然後是一幅罐口蓋子的特寫,一幅罐口局部的特寫,再就是泡菜罐各個部位的尺寸詳解。泡菜罐的罐子口有講究,必須留真空水槽,這個手藝二爺倒是做得出來。
席雲飛畫的非常細緻,還特地換算了單位尺寸的比例,可謂是用心良苦。
“嗯!不愧是咱下村最機靈的娃兒,二郎這草圖畫得簡單明瞭,過兩日說不得要讓大山去找你學一學這畫圖之法。”
席雲飛聽見二爺的話,便知道他看懂了自己的圖紙,心中歡喜二爺的領悟能力,對於他要大山來學素描的要求也滿口答應下來。
“既然泡菜罐有了規程,那接下來就是我們的活計兒了,大川你繼續帶人摘菜去,我拼著晚上不睡,也要趕著燒五十個罐子出來,好讓你們明天先用著。”
二爺這是立了軍令狀,其他人聞言都是喜不自,他們不知道泡菜工坊的事,只知道明天開始,他們也能吃到白麪饅頭,這就已經足夠了,至於工錢,卻是沒有的。
席雲飛見二爺這就要開工,也是莞爾,這急子他很是喜歡,這纔是做事兒的人。
左右看了看,疑的朝田大爺問道:“六叔呢?怎麼沒見他過來?”
田大爺指著村口不遠的一片空地,道:“喏,老六已經帶著人開始挖地基了,說是閒不住手腳,今天就要把工坊的地基挖好,明天就要帶人圍籬笆······哦哦哦,圍牆,不是籬笆,是圍牆。”
“哦?!!”席雲飛樂呵呵的朝村口看去,沒想到還有更心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