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也門聽政,俗稱小朝會,一般在皇極門前就行。至於在皇極殿中舉行的,那是大朝會,一年當中只有三大節和特殊喜慶時纔在皇極殿中舉行大朝儀。
明朝當的比現在的公務猿上班累多了,簡直就是苦,每天先是早朝,然後再到各衙門坐班。
在明初,明祖朱棣比較勤政,正常在卯時就開始早朝了,也就是現在的北京時間早晨五點,百們往往凌晨三點就到午門外等候。
第二日,朱慈烺早早就起來了,在用完早膳後,朱慈烺就趕去了乾清宮,和崇禎皇帝一起早朝。
期盼中的門聽政終於開始了,此時的皇極門前已經站好了上百名員。
最前面的是以閣首輔溫仁爲首的一羣閣大學士,後面是勳貴和文武百分列兩側,文爲左班、武爲右班,在百最後面則是站著一羣握著刀的錦衛校尉。
文武百個個站的筆直,沒有人敢,因爲這個時候,有負責糾察的史在旁監督,凡是有咳嗽、吐痰、擁或儀態不整的都會被記錄下來,朝會後聽候理,有些過份的直接就會被錦衛當場拖出去。
皇極門上廊正中是皇帝的座所在,座兩旁站立著穿鎧甲的大漢將軍,很是威武,負責保護皇帝。
座下首兩側站著一些鐘鼓司的樂隊,當崇禎皇帝達到門的時候,一個太監鳴鞭,接著鐘鼓司奏樂。
錦衛的力士也迅速撐起五傘蓋、四團扇,還有一些七八糟代表天帝出巡的儀仗,然後從東西兩側跟著崇禎皇帝登上丹墀,站立在皇帝座後左右。
崇禎皇帝在座坐下後,一個太監再次鳴鞭,立刻就有個監上前一步,長聲喊道:“跪!”
文武百行一叩三拜之禮,山呼萬歲,隨後早朝纔算正式開始,這一系列流程下來,很是高端。
行完禮後,百擡頭看,只見座旁邊加了個座位,上面坐了個年,正是當今的太子殿下朱慈烺。
不人雖然有些差異,但也沒人敢說什麼,畢竟東宮已經出閣了,有資格參與朝政,只是沒想到這麼小就參與了。
朱慈烺坐在崇禎皇帝的下手,心中驚歎,原來上個早朝這麼多規矩,完全不像後世影視裡那麼簡單,在大殿裡舉行,就十幾個大臣參與。
這早朝完全就是天舉行的啊,而且員超多,加上一些皇親國戚足有數百人啊,聽說太祖朱元璋期間,甚至有上千人。
不過這麼多人,估計大多數來打醬油的,後面完全聽不到前面講話。其實後面員品階低,幾乎也不上,不過,重在參與嘛!
朱慈烺坐在木椅上,像是在旁聽,他發現,早朝開始後,員也不是隨便能出來奏事的,還有一套流程。
首先是鴻臚寺員先出班,對崇禎皇帝奏報京謝恩、離京請辭的員人數。
這些員都是前一天在鴻臚寺報備好的,如果皇帝要召見,那麼便先行覲見;如果皇帝不想見,則在午門之外遙行五拜三叩之禮,行禮之後便算完事,可以走人了。
好在這個流程每天都有,平均下來每天並不多,沒耽誤多時間。
接下來便進了早朝最重要的‘奏事’環節,首先奏的事就是來自邊關的奏報。
兵部尚書張翼咳嗽了一聲,然後手拿笏板出班奏事,道:“啓奏陛下,據前線總理盧象升傳來戰報,賊首高迎祥部已被擊潰,正西竄逃亡山林之中。”
崇禎皇帝面欣喜,而後點點頭,表示瞭解。
張翼歸班後,又有一個大臣咳嗽了一聲,然後出班奏事。
朱慈烺好奇,這麼嚴肅的場合,怎麼老有人咳嗽?這TM的不會被傳染了吧?爲何沒有史記錄他,也沒有錦衛拖走他?
後來他才知道,按照慣例,每個員在奏事之前都要預先咳嗽一聲,一是爲了清嗓子,二是爲了和其他大臣打個招呼,意思是我要出班奏事了,你們別搶撞腔了。
這樣避免了兩個人同時出班造尷尬,如果出現這種尷尬局面,通常由通政司或鴻臚寺員負責引導,本不用皇帝心。
在一陣陣的咳嗽聲中,各部大臣紛紛出班奏事,彙報這一段時間發生的大事。
朱慈烺聽了半天,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北方建奴目前也算安靜,沒搞什麼大靜,南方流寇被兵攆的到跑,各種往深山裡鑽。
最後議論的焦點集中在兵部、戶部和工部,三個尚書一邊咳嗽,一邊扯皮,說到底就是兵部想要錢。
兵部尚書張翼咳嗽了一聲,出班道:“目前中原戰事一片大好,需要卹陣亡將士,如果再加點兵餉鼓勵前方將士,今年就能把流寇消滅乾淨。”
戶部尚書侯恂也是咳嗽了一聲,出班道:“錢全給你們兵部和工部了,該怎麼卹怎麼賞,你們兵部出個章程,由陛下龍目覽,硃批之後,你們兵部就自行解決去吧。”
兵部尚書張翼一聽這個可不幹了,說道:“候部堂,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你戶部的銀子可一兩也沒撥到我們兵部,你是都撥到南方賑災修堤去了,你給兵部的那點銀子,不說中原戰事,連遼東欠的兵餉都不夠還的,長此以往,兵將不兵了,全都著肚子,誰還有力氣去打仗。”
而工部尚書劉遵憲一聽他們連工部也給捎上了,也是咳嗽了一聲,舉著笏板出班道:“工部的銀子全都按年初的計劃撥付的,一兩也沒多給過,而且也只能用到急的工程上,我們可沒有貪一兩銀子。”
幾人你咳嗽一聲說一句,他咳嗽一聲說一句,說到最後,侯恂很是,戶部就是沒錢,你們咋咋地吧,事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朱慈烺無語,早朝聽他們嗶嗶了半天,沒見到解決一件事的。
崇禎皇帝已略顯不奈之,天天就是銀子,一天都不讓他省心。
崇禎皇帝看了看朱慈烺,見他若有所思,好象還有興趣,於是開口說道:“太子,你對此事可有何看法?”
衆位大臣一聽,陛下這也太兒戲了吧,讓一個小孩子聽政也就罷了,國家大事之前,陛下居然問一小孩子有什麼看法,他能聽得懂嗎?
朱慈烺聽到後,也是先一愣,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呢,可一看衆人的表,就知道自己沒有聽錯。
也罷,既然皇帝老子問了,也不能讓自己這便宜老子沒面子不是,順便也讓文武百認識認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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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皇極殿,最初稱爲奉天殿,明朝嘉靖四十一年改稱爲皇極殿,清朝時改爲太和殿。明清兩朝貌似歷經了四次失火,重建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