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緲緲,旭日東昇,新的一年,新的一天,朝如火,是個好日子。
狗頭兒清晨的時候終於清醒過來了,清醒過來之後,想起自已昨夜的荒唐行爲,先是得無地自容,再想起昨夜曾抱住一個大男人狠狠地嘬了兩口,把他噁心的,半盒子青鹽配瓜囊,都快把牙花子刷破了,這才罷休。
昨夜,羅氏兩兄弟終於相遇。
雖說羅霸道已然安於現在的生活,但並不意味著,他也看淡了曾經被羅克敵追殺得彷彿一條喪家之犬。以他的驕傲,若不是已走投無路,當時豈會接李魚的幫助,扮他的部曲逃往中原?
而羅克敵對羅霸道的怨恨則更是由來已久,當初羅氏部爭權,他這一門就是到羅霸道這一門的欺凌,這才死的死、逃的逃,而他也以齡逃往蘭州,度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歲月。
雖說做這些事的是羅霸道的父兄,並非其本人,那時候羅霸道也還是個孩子,但是報仇當然要趕盡殺絕,如今羅霸道這一門就只剩下他一人了,所有的仇恨當然應該由他來承擔。
兩個人同出一脈,卻是生死大敵。羅霸道擲出了兩張桌子,全都被羅克敵劈碎以後,這才得空兒接住一個侍衛擲來的單刀,兩個人頓時施展羅家刀法,大戰起來。
正如羅霸道當初做出的評價,他和羅克敵雖同出一脈,但是因爲個人格不同,所發展演繹的刀法也不同,羅克敵的刀法細膩,有些走偏鋒,但也因此,更加狠辣。
而羅霸道的刀法大開大闔,剛猛無鑄,更適合戰場廝殺、軍伍作戰,那時的殺傷力,絕對遠高於羅克敵,也因此,羅霸道雖一刀在手,其實在這種一對一的近搏中,仍然稍遜於羅克敵。
即便是攜妻來到濱海後,刀槍的日子了,韜晦之下,羅霸道的刀法造詣較之以往已經有了些剛並濟的味道,來日一旦大,武功境界定可更上層樓。
但此時畢竟尚未,這種境界有所發展,卻還尚未穩固的狀態,所發揮出的實力其實要比原來還要差些,所以他依舊落後於羅克敵,二人一番打鬥,把整個大廳攪得天翻地覆。
最後,羅克敵與羅霸道兩刀相,決死一搏,二人手中的刀竟同時應聲而斷,羅霸道手中的半截刀也手飛去,但羅克敵卻是持著那一口斷刀,狠厲地削向了他的脖子。
當此時也,羅霸道本來已是必死無疑,可誰也沒有想到,狗頭兒這時偏偏一頭撲了上來,他一把抱住了羅克敵,湊上去“叭叭”地就親了兩下:“花花,們都不好,我只要你……”
羅克敵被他一親,氣得渾哆嗦,肩膀用力一振,大喝道:“雜碎!滾開!”狗頭兒一下子就飛了出去,但就只是這麼一剎,當羅克敵再回頭時,一雙筷子已經急如星火地刺過來,筆直地刺了他的咽。
“慚愧!”
羅霸道眼看著羅克敵帶著不敢置信的眼神兒仰面倒下,不心有餘悸,如果不是狗頭兒適時地冒出來,今晚死的一定是他!雖說四下無數侍衛早已虎視耽耽,羅克敵一定會被剁醬,但他卻是一定活不過來了。
……
石在水中臥,水在石上流。由池邊自池中,有一塊平坦的帶細孔的白麻石,可以在防狀態下,讓人輕鬆地步深。
清晨的時候,這塊水邊白石上,便倒著三個人,地依偎在一塊,他們的大半個子還浸在溫暖的泉水中。水是活水,流的,所以什麼痕跡都沒有了,猶如一場春夢,但他們的記憶……卻是揮之不去的。
這種致幻蘑菇能使人致幻,而清醒之後卻並不會忘記在致幻狀態下所做的一切。獨孤小月是最先醒來的,因爲吃的毒蘑菇最,一俟醒來,便馬上想起了昨夜的顛狂,直把這姑娘得面紅如,把頭埋在李魚前,恨不得馬上再昏過去,永遠都不要醒來。
不過捱了很久,李魚和另一側的楊千葉還未醒來,小月姑娘又無法再睡去,便小心翼翼地回想昨夜行爲,愈想想是不可抑,可又不可避免地生出幾分歡喜、幾分甜。
本來還苦惱著,該如何與李魚邁出第一步,沒想到昨夜一場奇幻境遇,竟然一步到位了。以對李魚的瞭解,這絕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所以的終可以說是牢牢有靠,再不用擔心了。
而實際上,此時楊千葉和李魚都已相繼醒來,兩個人都已憶起了昨夜的一切,楊千葉的心大抵與小月剛醒來時差不多,哪裡敢睜開眼睛,哪裡敢彈一下,只好強作昏迷,在那兒苦撐。
然則流水固然泯滅了一切外在的痕跡,的卻是無法抹殺的,此時覺著,那種說不出的滋味兒,把楊千葉搞得腦袋糟糟的,最茫然的就是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面對李魚,該如何解決今後的事。
李魚仰臥在那兒,與兩位姑娘疊.而眠,其實他也已經醒來,三個之中,也是他最先開始從失措中清醒過來,開始思考接下來該如何辦。畢竟是賢者時間嘛,理智恢復最快。
所以,他很快就產生了疑,爲什麼會發生昨夜那樣的一幕,那不該是神智正常的人可以做出的事啊。然後,他就想到了當初在漱玉居曾經見到過的一幕,馬上推斷出了一種可能。
李魚直到此時也不知道折梅峰上發生了什麼大事,他只以爲又是有人不慎把致幻蘑菇當一般的菜餚混進了大年夜的酒席。
“這樣子可不行啊,雖說借那致幻蘑菇之助,我算是攻克了千葉的心防,把拿下。可這廚房裡總是弄些有毒的東西摻進來,萬一是有劇毒的怎麼辦?那不是一家人都掛了?不行,回去後得好好整頓一番了。”
三人就這麼而臥,一個想著善後,兩個不知道在想什麼,腦海中各種七八糟的念頭飛來飛去。然而三人相,自然能到他人的,一時間兩位姑娘心中小鹿撞,難自已,而李魚也是慢慢又有點心猿意馬了。
他的剛剛有了點覺,正思量要不要“率先醒來”,便聽遠有一個子的聲音喚道:“主上,主上?”
三人嚇了一跳,同時張開了眼睛,旋即楊千葉和獨孤小月便“呀”地一聲,滿面紅,雙臂抱地進水裡,蹲於泉水中,異口同聲地向李魚喝道:“閉上眼睛!”
閉上眼睛?難道三人就這麼繼續僵持著?李魚來不及答對們,他急忙爬起來,轉就往岸上跑,眼見地上衫凌,東一件西一件,三人的服都扔了,李魚急急忙忙撿起自已的裳,便一頭鑽進了花木叢。
遠,那呼喊的聲音更清晰了:“主上,我來尋你了,主上?”
聲音似乎有些近了,剛剛穿好服的李魚急了,急之下趕撿起二人凌滿地的服放到岸邊,匆匆道:“我去攔人,你們快穿服!”李魚說罷,拔就走,繞了個圈子去截那子,
楊千葉和獨孤小月互相看了一眼,這時也顧不得了,趕衝上岸,急急忙忙地著穿戴,跟做賊似的。
墨筱筱是實在無法再等下去,才著頭皮闖進了浴宮。整整一晚不見殿下出來,這實在不合理啊!
採城的人本來就在猜測不已,偏生這時折梅峰又來了人,說是要向侯爺報信兒,一問才知,折梅峰上出了大子。當時天已經矇矇亮了,於是雙方人馬一起趕到了浴宮外。
聽說侯爺和楊千葉、獨孤小月三人進了浴宮,衆人驚詫不已:這樣的三人組織,總不好是洗浴吧?那麼……商量事?爲什麼要在這裡?
好在折梅峰那邊已經解決了危機,派來的人便也耐著子等他們出來。結果兩夥人一直耗到天大亮,三人還是全無消息。守在浴宮門口的人其實也是大開腦,思量過許多種可能,但此時此刻浴宮中那香豔無邊的一幕,任是他們想象力再富,也是想不到的。
本來嘛,千葉殿下和侯爺現在還正於一攻一守的階段,尚未確立關係,不可能那麼快允許他登堂室,尤其是還跟著一個幕僚,有第三者在場,那就更是不可能,誰敢想那麼歪?明顯不合邏輯嘛。
大家心中傾向的推斷其實是這樣的:侯爺之前費盡心機,迫使殿下前往折梅峰。此番回來,侯爺定然是想趁熱打鐵,讓殿下點頭,委下嫁於他。不過,殿下顯然是不願輕易應允的,所以兩人在浴宮中長談一夜,僵持不下。
嗯……真相一定是這樣!
可這都天大亮了,還沒出來,談崩了也該出來了啊?萬般無奈之下,墨白焰就把墨筱筱打發了進來。墨筱筱一邊著頭皮喚著,一邊磨磨蹭蹭地往前走,忽然旁邊花木嘩啦一聲,鑽出個人影兒來。
墨筱筱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按住劍柄退了一步,定睛一看,就見李魚站在路邊,笑容可掬地:“啊!原來是姑娘你啊!”
墨筱筱大驚奇:“侯爺?你……你怎麼從這兒出來,我家主上呢?”
李魚故作疲倦地抹了把臉,一臉深沉地道:“我與千葉姑娘就基縣未來的發展,做了一番深的探討與通,擬定了一些合作方案,不知不覺,天就大亮了。本侯子乏了,在林中散散步,千葉姑娘正與本侯的幕僚小月姑娘在那廂閒談,聽到姑娘的呼喚,想必也該過來了。”
墨筱筱瞪著李魚,是麼?長談一夜?那你這溼淋淋的猶在滴水的頭髮是怎麼回事兒?還有你這臉頰……那是在石頭上硌出的印子麼,你這氣……怎麼像是在溫泉裡泡了一宿啊?
“原來如此,我……去見主上!”墨筱筱警惕地盯著李魚,想從他邊繞過去。
“姑娘何必著急!們馬上就該來了。”李魚急忙上前一步,用子攔住,結果一腳落地,好像踩空了似的晃了一下。嗯……昨夜顛狂了四次,水中阻力還大,饒是他日日習練武藝的人,大也有些抻傷了。
墨筱筱更是起疑:“他怎麼像是使力過巨似的,莫非……”搏鬥、殺人、藏、沐浴、洗去一切痕跡……,很可怕的一連串聯想迅速浮上墨筱筱的心頭,墨筱筱心中一急,嗆啷一聲寶劍出鞘,叱道:“讓開!”
“筱筱,不得對侯爺無禮!”花徑深,霧氣之中,傳來一聲叱,旋即,霧氣推散,楊千葉和獨孤小月並肩走了過來。兩都挽了個馬尾,沒辦法呀,在這兒怎麼梳妝?髮髻早就散了,只能挽個馬尾。
看到二紅的臉頰,滴水的秀髮、腦後的馬尾、眉眼之見藏不住的一春意,墨筱筱心裡頭咯噔一下,不應該吧,殿下……殿下怎麼可能如此地荒唐、如此地大膽?
就算……就算……那啥……,也不至於三人行吧?但是……,看著楊千葉和獨孤小月極顯沉穩緩緩邁、微微外八字的步伐,墨筱筱的脣角搐了幾下:“那這……又算怎麼回事兒?”
李魚也看到了,於是他的馬上驕傲地了起來,就像一隻一唱天下白的大雄,顧盼自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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