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府嗎?”
婦人面一變,“竟敢直呼阿郎之名,無禮!”
這比裝的,讓賈平安想到了李義府最終的下場。
天黃有雨,人狂有禍,這話永不過時!
賈平安一腳踢去,婦人手一痛,盒子彈起來,被賈平安隨手拿到。
這作灑之極,外面看熱鬧的人不喊道:“好手!”
賈平安打開盒子,拿出了琥珀。
“不錯的琥珀,市價多?”
明剁手對此瞭如指掌,“一般的琥珀最多數十錢,這一塊裡的蝴蝶翩翩而舞,五彩斑斕,所以兩百錢。”
換做是後世……
不對,後世許多琥珀都是加工的,專門忽悠那些不懂行的顧客。
賈平安再問,“買了多?”
“一千錢!”
胡市丞冷冷的道:“都散了吧。”
此人看來想抱李義府的大。
手段也不錯。
賈平安手,“兩百錢。”
雷洪明白了,弄了兩百錢來。
“這是貨款。”賈平安把銅錢丟在櫃檯上,問道:“可還有不妥之嗎?”
胡商乾笑道:“這是那位夫人的貨。”
賈平安笑的,突然揮手。
啪!
胡商捂著臉,賈平安一腳踹去,“真當耶耶是傻子嗎?”
他拿著琥珀問道:“一千錢,這東西也值?有錢人買了回家去還好,普通人誰會買?”
明靜心領神會,“我是兩百錢買的,一千錢……那就是哄人。”
賈平安指著胡商,“趕絕他!”
所謂趕絕,就是讓這個胡商在長安再無立足之地。
“是。”
賈平安走到了胡市丞前,“趨炎附勢,一心想抱李義府的大不可恥,但可恥的是爲此顛倒黑白。你這等人爲越大,危害越烈。”
胡市丞冷笑,“此事下並無差錯。”
婦人罵道:“賤狗奴,你且等著……”
“掌!”
包東剛想,雷洪卻搶先一步。
啪!
婦人的臉上多了個掌印,矜持什麼的都不見,尖道:“快去尋阿郎,請阿郎爲我做主。”
賈平安回,“走!”
衆人簇擁著他出去,明靜在後面低聲道:“李義府爲相了,此事……是我拖累了你。”
“什麼拖累不拖累的?”賈平安淡淡的道。
明靜心中擔憂,回到百騎後,就說進宮。
“別去求人。”
明靜認識的那些人派不上用場。
“可……”
明靜覺得此事是自己的鍋,不忍讓賈平安背。
“安心。”
賈平安一臉無所謂。
……
“李相,家中有人求見。”
李義府點點頭。
晚些一個僕役進來,“阿郎,王氏先前在西市被賈平安打了。”
李義府擡頭,“爲何?”
“爲了買個琥珀,賈平安強買,還手打人。”
“那個賤人!”李義府冷笑道:“我初爲相,他這是故意想讓老夫沒臉,此事老夫自有主張。”
晚些他進宮求見。
“陛下,今日臣家中的婦人去西市採買,遇到了武侯……”
李義府一臉無奈的苦笑,“臣家中的婦人看中了一塊琥珀,卻被賈平安強買,還手打了。”
李治很忙,所以聽到這等蒜皮的事兒就惱火。
“賈平安來。”
賈平安急匆匆的進宮,手中還拎著個包袱。
“你手打了李卿的家人?”
李治問道。
這個賈平安,最近越發的跋扈了。
難道是朕給了百騎太多權利的緣故?
李治在反思。
賈平安解開包袱。
“陛下請看,這塊琥珀五十錢,這一塊三十錢……”
一塊塊琥珀被拿出來,擺在在地上。
“這一塊琥珀奐,一百五十錢。這一塊更,一百八十錢……”
明靜那個剁手蠢貨,兩百錢也肯買。
這些琥珀確實漂亮。
王忠良都在想著要不要弄幾塊來把玩。
賈平安最後拿出了蝴蝶琥珀,“陛下,這便是今日爭執的琥珀。這塊琥珀兩百錢……”
這個價錢不低了。
“可李相的家人一來,開口就是一千錢。敢問李相,這東西可值一千錢?”
李義府冷冷的道:“這只是你一家之言罷了。”
先前家僕說了,西市的胡市丞可以作證。
“陛下,西市的員在場見證了此事。”
這是李義府的殺手鐗。
你賈平安想讓老夫沒臉,那老夫就讓你灰頭土臉!
賈平安笑了,“那胡商願意作證!”
他說要趕絕胡商,那胡商隨即來求饒。
這是絕殺。
李義府微笑的如春風,“陛下,今日去採買的不是武侯,乃是明靜。”
這一個變化堪稱是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賈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