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微微頷首，“盧公，我告辭了。”

酒逢知己千杯，話不投機半句多。但賈平安不願意在程家翻臉，所以先避一避。

你要說這是怯弱……這個得分。

老程對他不錯，崔氏對他也頗爲親切。而崔雲和他只是私人恩怨，在程家翻臉，程知節兩口子就坐蠟了。

不爲難主人家，這不是怯弱，而是分寸。

“小賈！”

程知節起，可賈平安卻笑了笑，拱手告退。

程亮趕追了出去。

崔雲怒不可遏，“此人自甘下賤！”

崔氏冷著臉，“七郎這是和誰學了這些？”

崔雲一怔，“姑母……”

“小賈是程家的客人，你出言不遜，程家蒙！”

崔氏厲聲道：“清河崔氏何時有你這等尖酸刻薄，不明事理的子弟？”

“姑母，此人出言不遜，我與人有爭執，他偏幫那人。”

“他爲何要幫你？”

程知節終究忍不住了，“你和小賈可有？”

崔雲不解，“可他和崔氏親……爲何幫了那人？”

賈平安和崔建、崔義玄好，這事兒知道的人不。

“爲了何事？”

崔氏冷靜了下來。

呃！

崔雲低頭，本想不說，但卻覺得憋屈，“就爲了人，那縣尉惹怒了我。”

出息了！

崔氏咬牙切齒的道：“竟然爲了爭風吃醋之事和小賈爭執。”

崔雲頂著，“姑母，事如何不說，他這是沒把崔氏放在眼裡。”

程知節嘆息一聲，起出去。

崔氏怒道：“我自會去信家中，讓你父兄好生教訓你。”

程知節走到了院子裡，負手看著天空發呆。

“夫君。”

崔氏出來了，“此事我自然會讓崔氏教訓他。”

“小賈不指這個。”

程知節說道：“今日是在家中，若是在外面，小賈不會忍耐，弄不好就會讓七郎下不來臺。他今日算是給了老夫面子。”

崔氏嘆道：“七郎比小賈還年長，竟然這般不知趣。”

“年長有何用？小賈從小就是吃苦長大的，七郎卻是錦玉食……”程知節笑道：“所以許多時候苦難亦能磨礪人材。”

崔氏想了想，“崔氏卻不乏人才。”

“這便是你崔氏的倨傲。”程知節回道：“七郎爲何對小賈不滿？你以爲老夫不知道？那縣尉和小賈好，七郎覺著自家是崔氏，小賈就該拋開那邊……這等理所當然的想法霸道了些。”

“沒有吧。”

“還沒有？”程知節搖頭，“你剛纔說什麼崔氏不乏人才。這便是一種自矜。小賈有才，可我崔氏有才之人更多……這便是崔氏，也是世家門閥的驕傲，容不得別人。”

崔氏低頭。

程知節嘆道：“小賈此人看似平和，可骨子裡卻最是驕傲的一個人，崔雲在他的眼中不過是無知小兒罷了。”

……

鄭遠東有些小張。

從昨日開始，他就發現有人在跟蹤自己。

出了長孫無忌的值房，他站在院子裡想了想，想不出個頭緒。

出來後，正好遇到了賈平安。

“哼！”

鄭遠東冷哼。

然後低聲飛快的說道：“有人跟著我。”

“賤人！”

賈平安冷笑，低聲道：“出城。”

好辦法。

我爲何就沒想到呢？

鄭遠東隨即出了皇城。

但……

若是那人想謀害我呢？

一路出城。

被跟蹤的覺依舊在，鄭遠東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兩騎緩緩在後方跟著。

是誰？

那二人越來越近，鄭遠東發誓自己就不認識。

他們看著回頭的鄭遠東，一臉看撒比的表。

難道不是？

鄭遠東心中一鬆，突然一。

其中一個男子出了短刀……

“救命！”

那猙獰的臉上多了譏笑，“此無人，你破嚨也沒人應。”

二人策馬衝了過來。

馬蹄聲驟然而起。

鄭遠東毫不猶豫的策馬就跑。

賈平安呢？

說好的讓我出城，人來了，可你在哪？

鄭遠東絕了。

側面，數騎正疾馳而來。

“撤退！”

一個男子扔出了手中的短刀，悻悻然的和同伴打馬遠去。

來人竟然是許多多那邊的惡。

鄭遠東避開短刀，此刻才反應過來。若來的是賈平安，回過頭長孫無忌就能讓他選擇三十六死法。

“那些賊人……”

惡們並未追擊，“武侯說救下你就好。”

可……

鄭遠東回頭，那兩騎早已消失。

……

“幸虧發現的早，那鄭遠東竟然以爲餌，下次咱們要小心了。”

“下次一前一後，截殺了他。”

二人笑了笑。

前方來了兩騎。

一個左手垂在側看不清，一個小年輕看著很好奇。

四人相對靠近。

“滾開！”

兩個男子喝罵著。

對面的二人惶然避開。

雙方錯時，左手垂在側的男子獰笑道：“手！”

年輕人飛撲了過去……

“徐小魚，你特孃的就不知道給我留一個？”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