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出去一趟。”

春明，賈平安就頂著春出了百騎。

老地方多了一道痕跡。

他晃晃悠悠的去了平康坊，買了兩張胡餅邊走邊啃。

許多多在練字，鄭遠東在邊上觀賞，順帶贈送人生悟。

“其實許多時候你覺著怎麼練都無法進步時，你該停一停，讓自己鬆散鬆散，忘記練字，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隔一陣子你再來，保證會有覺。”

“人吶，要懂得珍惜自己。水流不息，韶華易逝。你看著這青讓人陶醉，可轉瞬就是白髮蒼蒼，皺紋橫生。你可會惋惜？”

這人的話真的好多！

許多多放下筆，皺眉道：“有人年白頭，有人二十許就滿臉皺紋。再說了，時流逝又能如何？去掙扎？去拼命的？那些只是過眼煙雲罷了。”

鄭遠東心中一驚，“你這是想出家？”

“我出什麼家？”許多多覺得這人真是無趣，“我見過有人年歲到了匆忙親，結果尋的夫君兇狠，每日打。我見過有人爲了掙錢匆忙跟著人去犯事，結果被流放……當然，好的結果也有，但什麼都能賭，一輩子卻不能輕易去賭。”

親之後再想和離就難了，所以不管男，親就是賭博。

鄭遠東負手而立，微微昂首，覺得氣度無可挑剔。

許多多看著自己的字，“卻是差了些意思。”

“老鄭你站的這般筆直作甚？”

賈平安來了，“還揹著手……”

老鄭真會裝！

許多多福，“武侯可要些酒菜嗎？”

我來了許久，你卻從未問過我？

鄭遠東嘆息一聲。

“我纔將吃過。”

許多多福出去。

賈平安和鄭遠東坐下。

“老鄭，你的髮際線……”

賈平安發現鄭遠東的髮際線竟然有些上移的趨勢。

“咳咳！”

鄭遠東額頭，“這只是暫時的。”

我信你個鬼！

老鄭的一頭秀髮藥丸。

賈平安想到鄭遠東頭的模樣，不捧腹大笑。

“你笑什麼？”鄭遠東問道。

“老鄭，你要是頭了會是什麼模樣？哈哈哈哈！”

鄭遠東滿頭黑線，“說正事。”

“說吧。”

賈平安剛吃了東西，此刻覺得懶洋洋的，卻不是想睡覺，就是想發呆的那種緒。

發呆其實真的爽。

腦子裡無思無慮，空的。周圍的聲音彷彿都消失了，唯有眼前的存在。整個人都沉浸在其中……

清醒時，你會發現整個人都不同了。

這難道是修煉？

賈平安覺得應當是。

許多修煉都要求修煉者進一個無思無慮的狀態，而發呆就可以。

我去！

難道我就是個修煉奇才了？

“我最近發現長孫無忌有些不安。”

鄭遠東的開場白讓賈平安提起了神。

“什麼意思？”

鄭遠東深吸一口氣，“長孫無忌對皇帝有些微詞，覺著皇帝漸漸長大了，越發的不聽他的勸誡了。”

“這說明皇帝在逐漸奪回權利，而長孫無忌自然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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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平安覺得長孫無忌一直在給自己挖坑，挖啊挖，最後把自己給埋了。

做人，要的是見好就收，但長孫無忌顯然不懂這個。

“對，長孫無忌如今就在焦慮這個。”鄭遠東突然低下頭，“我要回去想想。”

什麼意思？

對面的鄭遠東低著頭，看著有些滲人。

“老鄭……”

鄭遠東擡頭，眼神中多了憤怒，“長孫相公爲了大唐費盡心力，可陛下卻對他頗多猜忌，這不公！若是再這樣下去，長孫相公能如何？他能忍，可他的後有一羣人，這些人會著他去爭奪，無法停歇。”

這貨換控制芯片了？

“老鄭！”

鄭遠東深吸一口氣，再度低下頭。

你別這樣啊！

你再這樣我真以爲你是從未來世界穿越而來的，換芯片比機人還快。

一聲嘆息。

“我回來了。”

下次再這樣我真會毒打你一頓！

賈平安渾發，覺得這貨遲早會神經病。

鄭遠東放鬆的道：“我覺著長孫無忌要麼造反，要麼就……他退無可退。”

賈平安點頭，“是啊！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他帶著一幫人掌控朝政數年，他想退，那些人不會答應。”

鄭遠東的眼中多了黯然之，“興許他能和陛下和好吧。不過……到時候我怕是危險了。”

作爲長孫無忌邊的二五仔，李治不可能會接收他。

“會不會……”

賈平安手在脖子那裡拉了一下。

“可能。”

鄭遠東近乎於冷靜的說著自己的下場，“長孫無忌造反，不管敗我都會死。他若是不造反被皇帝拿下，那麼我很有可能會被跟著拿下，死的無聲無息……帝王不狠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