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了阿蘇一頓,賈平安覺得自己仁慈的。
若是按照對等原則,他就該弄斷這個人的,隨後把丟到家門口。
“沒打過癮!”
徐小魚一臉悻悻然。
出了長安城,順著清明渠一路溜達,賈平安不時看看裡面是否有魚,還別說,真有。
那些魚兒自由自在的浪著,一羣羣的轉悠。
在前世年時,他帶著一個破竹撮箕就能弄到不魚。那時候天還很藍,水很清,灌溉的水渠裡水草茂盛。只需把撮箕在水渠裡猛地往前鏟,遇到水草一定要多扎幾下,然後把撮箕提起來……
那一條條的小魚和蝦米在裡面蹦跳,偶爾有三四兩的魚,頓時歡喜的覺得自己就是世界之王。
隨後回家因爲子上全是泥點被狠一頓,吸吸鼻子就得意的去和小夥伴吹噓。
當年我也是弄魚的小王子啊!
到了莊上,此刻天還冷,但已經有農戶在田地裡轉悠了。
“郎君!”
農戶瞪大眼睛,歡喜的回就跑,“郎君來了!”
至於這麼激嗎?
賈平安納悶。
他許久沒來了,興致的看著田地,視察水利工程。
幾個孩子先衝了出來,上穿著還算新的裳,拍手歡呼。
農戶們都出來了,歡喜的迎過來,當前的是個人。
“見過郎君。”
莊戶們歡天喜地的。
人擡頭,“郎君可是因爲奴在此,於是便不來了嗎?”
“你想多了。”
人看著他,腦海裡浮現了那個畫面:賈平安邪氣滿滿的看著,“你竟然這般秀?”
王悅榮跟在他的側,“這邊的莊戶還行,幹活不惜力。關鍵是郎君每年給他們做新裳,隔一陣子就殺一頭豕,這些人恩戴德,都說從未見過這般寬厚的主家,不好好幹活要被天打雷劈呢!”
這個人看著多了些平靜,眉間再也看不到曾經的富貴模樣。
“在這裡可還能適應?”
“開始不能。”王悅榮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人怎地還是如此的俊,“晚上聽著夜風睡不著,偶爾有狗就害怕……後來就漸漸好了,覺著這裡有許多好,譬如說安靜,人也淳樸,想的不多。
說來讓郎君笑話,奴當年在公主那裡時,邊各種傾軋不絕,別人說句話,一個眼神,我都會琢磨許久。在這裡卻無需如此,整日腦子裡都是空空的,最後就平靜了,覺著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錯。”
這個人看來是悟了。
賈平安隨後視察了莊戶們的家,到了熱烈歡迎。
“郎君看,這是莊上上次發的,家中就把它掛在竈上,整日煙熏火燎,香噴噴呢!”
家裡有,上有,賈平安這個家主做的不賴。
在莊上轉悠了半天,賈平安神清氣爽,覺得一口氣能跑到皇城前。
“對面去年被賞賜給了李義府。”
站在兩個田莊的界,賈平安一怔,“李義府?”
王悅榮點頭,臉上也多了厭惡之,“那人奴不喜歡,莊子上的管事奴也不喜歡。在知曉這便是郎君的地方後,那管事隔三差五來尋奴……就是那人。”
對面的莊子來幾騎,爲首的男子拱手,“見過武侯。”
賈平安淡淡的道:“見到我還在馬背上行禮,你家主人也不敢如此!”
男子猶豫了一下。
王老二獰笑道:“信不信耶耶一刀剁了你,回頭李義府還得謝郎君幫他清理門戶?”
王悅榮微微皺眉,低聲道:“這人做楊定。”
楊定下馬,拱手,“見過武侯。”
賈平安淡淡的道:“下次讓我聽聞你擾莊上的管事,打斷!”
楊定擡頭看了他一眼,“我並未擾。”
“沒擾?那幾次你過來說什麼自家每月的月錢有多,說這裡在城外,可肆意而爲,沒人知曉。”王悅榮深吸一口氣,“你也不看看自己那張臉,再看看我家郎君這張臉,一個是惡鬼,一個是芝蘭玉樹,回頭自慚形穢就尋個地方把臉埋進去,免得嚇到別人。”
這人口齒伶俐啊!
看看楊定,那張臉紅黑加,那種倍屈辱,卻無法反駁的難,讓他鼻息咻咻。
王悅榮見他怒,就冷冷的道:“有本事做,沒本事承認?今日我家郎君在此,你可敢把那些話再說一遍?”
“他!”
賈平安指指楊定。
徐小魚衝過去,一掌把楊定的連軸轉。幾個跟班驚呼,王老二指著他們威脅道:“別啊!否則耶耶的橫刀不認人。”
幾掌下去,楊定老實了。
“不服氣就去尋李義府!”賈平安眼神輕蔑的說道,接著揚長而去。
李義府就是李治的一條忠犬,目前還在抱著李治的大,和阿姐沒啥關係。
後來這貨不知怎地就投到了阿姐的麾下,化爲頭號忠犬,瘋狂撕咬。
現在趁著他還在李治那邊,先爲敬。
“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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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平安回看著王悅榮,“這邊離道德坊不遠,有事個人去報訊。”
“好。”王悅榮看著他,眼中有些緒,“其實,高公主虧了你,否則上次就沒了。”
“一個人知道的太多了不好。”
賈平安隨口道。
“爲何?”
賈平安上馬,居高臨下的看著王悅榮,“知道的越多越煩惱,單純些,你會覺著世間更好。”
王悅榮說道:“可人終究是煩惱的。”
“那是你想多了。”
“奴從未想多。”
“好生在這裡待著。過幾年沒什麼靜了,你再自由自在的出去。想嫁人也,想經商也,由得你自己。”
“奴就在這。”
王悅榮看著他,眼中有些淚花。
柴令武的事兒過去了,但長孫無忌等人還在,所以王悅榮只能待在這裡避禍。等長孫無忌倒黴後,就自由了。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這便是不負如來不負卿啊!”
賈平安覺得自己果然義氣無雙,回到家中後,兩個婆娘笑靨如花,隨後就是好酒好菜。
這指定是有事,但賈平安不吭聲。
吃了飯,衛無雙給蘇荷一個眼。
蘇荷搖頭,衛無雙眼神嚴厲,握拳……
“夫君!”
“啥事?”
賈平安覺得事兒不小。
蘇荷靠著他,突然捂額,“我好暈。”
賈平安看了衛無雙一眼,繼續裝傻。
“蘇荷!”
衛無雙看樣子要炸。
賈平安趕弄了一本書翻看。
蘇荷繼續裝死狗。
衛無雙過來擰了一把。
“啊!”
蘇荷慘一聲,和爸爸躺一起的阿福被嚇到了,猛地蹦起來,左看看,右看看。
“無用之極!”
衛無雙推開,坐在了賈平安的邊,“夫君,先前外面有人傳話,說夫君在路上遇到了紅知己,那紅知己有了孕來尋夫君,可夫君卻狠了一頓……”
我冤啊!
把事兒解釋清楚後,蘇荷馬上就生龍活虎的爬起來,“我就說夫君不是那等人,你不信……”
果然,還是娃娃臉心。
衛無雙冷冷的道:“夫君別看這般,先前還說什麼等夫君回來就理直氣壯的問,問不出就和夫君翻臉。”
蘇荷捂著臉,“無雙你真的不夠義氣。”
兩個婆娘翻臉了,賈平安不擔心。
這不,第二天早上看到們從一個臥室裡出來,賈平安覺得人之間的友誼往往比男人的更牢固。
男人要麼認同,要麼就是敷衍,強歡笑奉陪的極。
“夫君,今日不能再告假了。”
衛無雙覺得一家之主就不能閒著,賈平安也想去百騎看看,吃了早飯,就正兒八經去上衙。
“夫君辛苦!”
兩個婆娘賢惠的把他送到院外面,賈平安不覺得自己就是後世的倭國社畜,自己在外打拼,妻子在家帶孩子,收拾家務。
覺不錯啊!
賈平安出現在了百騎外,門子大聲喊道:“武侯來了。”
喊的太大聲了些,賈平安摳摳耳朵,發現門子在看著自己的後。
他回看去,是兵部侍郎尤式。
“尤侍郎!”
賈平安拱手。
尤式拱手,“兵部事務繁多,自家的事都忙不過來,忙啊!”
“是啊!”賈平安笑的。
老尤衝著他挑眉……這個太曖昧了,難道老尤還喜歡什麼……
但這是來自於兵部的表態:走私的事兒兵部絕對不會手,別誤傷友軍啊!
賈平安回以挑眉,尤式頷首而去,“回頭飲酒。”
你個老玻璃,想都別想!
賈平安只要想到他挑眉的那個模樣,就不敢去黴頭。
回,門子滿面紅的道:“武侯,這幾日千牛衛愁眉苦臉,苦不堪言,我在百騎多年,就數最近的日子最舒坦。”
“武侯回來了。”
百騎部一陣歡呼。
明靜放下了購車,“你終於捨得回來了?”
這話不妥,聽著就像是……死鬼,你還知道回家啊!
“最近如何?”
賈平安坐下,明靜念念不捨的收起購車,“最近沒什麼大事,就是千牛衛的幾度來人,問你何時回來。”
“別搭理。”
“當然不搭理!”明靜小人得志般的說道:“我說不知道,順帶問他們,走私的事兒做的怎樣了。”
這個人太毒了!
但毒的好!
“邵中!”
邵鵬來了。
“昭儀說了,莫要胡摻和,好好做事。”
賈平安明白了。
“老邵,雨過天晴了?”
邵鵬點頭,“昨夜陛下和昭儀一起用飯,席間還問了代王可會背詩,代王背了幾句陛下的詩,把陛下喜得,當場就把上的配飾全給了代王。”
這個是賠禮吧?
兩口子鬧矛盾了,最後以李治服而告終。
如此,外面的事兒也該消停了。
“昭儀說你此次委屈了,和陛下說了,陛下說你此次算是顧大局,識大。”
“沒事,回去告訴阿姐,我趁機歇息了好一陣子,舒坦!”
這幾日的假期對於賈平安來說就是意外來的,小日子悠閒的一塌糊塗。
若非頂著一個掃把星的名頭,他甚至在想要不要辭回家,從此和兩個婆娘,外加一個羔羊笑傲江湖。
做個衝哥也不錯啊!
想到這裡,他不悠然神往,“若是再來一次這等事該多好?”
“咳咳!”
“老邵你咳什麼?”
“咳咳!”
“這咳嗽分爲肺咳、氣管咳、胃咳,你這是啥地方?”
賈平安緩緩回……
王忠良站在門外,面無表。
當著大老闆的書說自己委屈都是假的,最近在家裡過的別提有多嗨皮了。這樣也就罷了,你竟然還期冀著下次宮中的兩口子再鬧騰一次,接著請假回家瀟灑……
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看王忠良,那臉沉的就像是掛了千斤秤砣。
他的後跟著兩個侍,此刻努力在忍笑。
“陛下吩咐。”
賈平安彈起來,“王中,剛纔我是說……”
“你什麼都不必說。”
王忠良板著臉,“陛下說了,賈平安識大,顧大局……”
賈平安臉上躁得慌。
“賞賜兩個金娃娃。”
兩個侍上前,送上兩個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