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宴與余城離開了余家后，二人坐在馬車里，顧宴率先開口，“剛剛回京，一切都好。”

“讓好好休息。”

余城會心一笑，知道顧宴這是在跟他說墨小唐的近況。

顧宴猶豫了許久，這才開口，“國公爺，還有一事，想請您幫忙。”

“說。”

余城對顧宴的欣賞，是真心覺得這個年輕人好。

等顧宴說完了自己的請求，余城皺了皺眉，“你確定要這樣？”

“只有這樣，我才能有更多的時間，陪伴。”

顧宴認真的回答，“這兩年來，我不是去理江南鹽商，就是去北邊開拓北州城，一直是陪我到跑。喜歡甘泉別院的幽靜，那我便陪待在京都，不再外派出京。”

“好，這事，我助你一臂之力。能不能功，這得看圣意，我左右不了圣心。”

余城不敢一口應承下來，顧宴所求之事，真不是他一舉之力能拍板決定的。

等顧宴從外頭回到甘泉別院，墨小唐還在沉睡。

顧宴每每在外面繁忙一整天，只要一回來看見墨小唐，心里頭的那些煩躁也會跟著消散。衛鯹尛說

只要墨小唐陪伴在他邊，那麼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洗漱過后，顧宴心滿意足的摟抱著墨小唐，安靜睡。

……

第二天，墨小唐睜開雙眼的時候，床榻上就只有一個人。

而顧宴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的位置早就涼了。

墨小唐起穿，認真的想想自己梅花開的時候，似乎可以釀造梅花酒，也嘗嘗寒冬冷冽的花酒。

釀的梅花酒，在除夕夜的時候喝上幾口，定然不錯。

想到這里，墨小唐干勁十足。

吃了些東西，便帶著別院里的婢們去采摘冬梅。

京都的整個冬季，都有不同品種的梅花綻放，梅花的時節竟長達兩個月。

讓婢們采摘的是那種含苞放的梅花，不需要全部綻花的，亦不需要沒有開苞的。

墨小唐在這頭忙碌著，顧宴是在書房里寫著自己接下來幾年的安排，他已經有了對自己未來的規劃。

如今不再是東睿帝執掌，而是永明帝。

他可以加快步伐，直接一步到位，為大晉的首輔大人。

以前顧宴要進閣的話，有徐太師那號人擋著，現在已經沒有了這些七八糟的帶關系，朝堂也變得干凈了許多。

徐太師一黨，因南江堤壩的貪污，折損了不人。

永明帝也趁機啟用去年的那些進士，將自己看好的人往那些職里安。

加上那些搖擺不定的老臣，也被永明帝將其職一擼到底，換上了有能力的人擔任。

永明帝這才登基沒多長時間，整個大晉的場，已經更換了三分之一的人。

這三分之一的人，全是擁護永明帝的。

顧宴寫完后，又寫了一份自薦的奏章，他現在還沒有職在，這一次回京，他原定的計劃就需要變更。

而不是再像以前那樣，一步一個腳印。

時局變了，顧宴得變更自己的計劃。

于是，等到午后，顧宴陪伴著墨小唐用午膳后，便獨自一人進宮。

見到永明帝后，顧宴將自己寫的自薦奏章遞給了他，“這是我想要的職，皇上不妨先看看。”

永明帝接過，認真的看了起來，當看到顧宴要的是首輔一職，他直接點頭，“好。”

“皇上，不怕群臣反對嗎？”

“他們反對，跟寡人有什麼關系？有能耐，他們也可以自薦。”

永明帝沖著顧宴眉弄眼，一副無賴的模樣。

顧宴見他這模樣，不由失笑，“皇上還是認真思量之后，再做決定。”

“宴表哥。”

永明帝喚了顧宴一聲，“你這麼多年來的目標，便是大晉首輔。你要的從來不是什麼萬人之上的職，你想要的是大晉不再諸國欺負，你心懷天下。這些，他不懂你。可是，我懂你啊。”

永明帝突如其來的推心置腹，打得顧宴措手不及。

顧宴站在一旁，沒有吭聲。

永明帝卻不管顧宴在想什麼，直接說自己的事，“他失蹤后，朝堂很多事都落在了我上。他當王爺，確實無挑病。可他當皇帝，卻是個名副其實的昏君。”

“嗯？”

說自個老子是昏君，永明帝也真敢說啊。

顧宴眨了眨眼，沒有附議。

縱然心里早把東睿帝這個人當爛泥在他的世界里抹除，只是東睿帝存在過，也不了會有人將東睿帝與永明帝這對父子相比較。

東睿帝喜歡樂，正事沒怎麼干。

而永明帝則是不怎麼樂，有時間就是理政務，一有問題立即把大臣召進宮里詢問詳。

這些兒，哪一個沒有被召見過？

后宮除了蕭皇后，還有一個余妃，還有兩個貴嬪，再無旁的新人。

永明帝說了三年不選秀，一個月有二十多天是宿在蕭皇后儀殿，僅僅只是去余妃那里坐坐，從不留夜。

后宮的事，大臣們是不會擺在明面上說的。

但大臣們心底都有譜，余妃怕是失了圣心，哪還有什麼圣寵，兵部尚書余虎的地位，也不一定還能坐得穩。

永明帝站起，走到顧宴的面前，“宴表哥，我知道你昨天去了余家。我的人，也告訴我，你在余家做了什麼。”

“嗯。”

顧宴點頭，沒有說旁的。

哪個皇帝沒有疑心病，永明帝這樣做，太正常了。

永明帝解釋道:“我并沒有派人盯梢你，我的人一直守在余家，就是想看看余虎知道真相的時候，會怎麼對付發妻杜氏。杜氏狗膽包天，想混淆皇室脈，余妃是被杜氏算計，要怪就怪的生母是杜氏。”

畢竟，當時的太子府后宅，全由蕭寧打理，蕭寧怎麼防也不可能防余側妃的家人啊。

顧宴聽到永明帝的解釋，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顧宴開口，“那位杜家表爺，是皇上派人抓回來的吧？”

永明帝語氣沉重，“余妃不能再留在宮中，腦子糊涂，還能讓杜氏去找表嫂的麻煩。我無法一直盯著余妃的一舉一，也預料不到下一步要做什麼。像個危險，說不定哪一天就會連累旁人，還是想個辦法，讓死遁，逐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