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三章鐵骨錚錚錢謙益

一個的帝國，首先就在於他有著的機制。

偌大的藍田帝國，並不會因爲了某一兩個人就停止運轉，即便是雲昭不在了，惡不會影響他的日常運作。

在條理清晰，制度健全的狀況下，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的位置在那裡，如果某一個位置上缺人，會馬上按照事先制定好的方略將人補上。

雲昭死了，雲彰補上，雲彰死了，雲顯補上。

張國柱死了，徐五想會自補位。

每一個重要的崗位上都會有一個多餘的備選人員。

這一切在藍田律令中說的清清白白，不存在任何爭議。

所以，雲昭躲在揚州半年之久，藍田帝國依舊運轉的很平穩，沒有出現多餘的事讓雲昭分心。

喜歡下海的已經下海了，不喜歡下海的也在皇帝的迫下下了海。

總之，在這段時間裡，下海了全大明人的口頭禪。

錢謙益也下海了。

且走的乾淨利落。

他不僅僅自己下了海，就連自己的家人也全部跟著下海了，柳如是全力支持自己老丈夫的行爲，爲此還寫了很多詩歌，來讚頌的老丈夫的行徑。

在的詩歌中，大明本土就是糞土，雲昭這些人就是在糞土中鑽營的蛆蟲，的老丈夫便是離開這片糞土的高潔之士。

雲昭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思忖了良久，想要把這一家子全部送去黑非洲，臨到旨意快要落筆的時候，錢謙益快馬從去廣州的半途來到了揚州。

叩拜在雲昭的行宮門前，久久不肯起來。

雲昭知道，以錢謙益穩重的個絕對幹不出這種自找麻煩的事來，一定是他那個勇敢的小老婆自己的主意。

雲昭丟給錢謙益一柄刀，告訴他，只要斬下柳如是的一隻手，就不送他們全家去黑非洲。

小老婆嘛，除過雲氏的錢多多可以活的像九天上的凰之外，其餘人家的小老婆的日子過得都算好，這一次柳如是闖下這麼大的禍，雲昭覺得要一隻手不算過分。

而且，以錢謙益的格，八也是這麼看的，只是，他這一次飛馬來揚州求，也算是對柳如是至意盡了。

“去吧，把手派人給我送來，你們全家即刻啓程去遙州。”

雲昭的語氣平靜，並沒有認爲這件事對錢謙益來說有多麼的困難，也就是柳如是了一隻手的事，並不妨礙繼續伺候錢謙益。

從雲昭見到錢謙益起，這個人就一句話都沒有說，不過，叩拜的禮儀倒是行的非常周全。

這件事已經清楚明白的擺在桌面上，狡辯不會有任何作用，相反會激怒雲昭，這就是錢謙益一句話辯解的話都沒有說出來的原因。

錢謙益撿起地上的刀子，擡頭看著雲昭，眼中滿是淒涼之意，而云昭的面如常，看不出任何喜怒之。

錢謙益把左手叉開，在地面上，右手抓著刀子將刀子豎在地上，咬咬牙，就把刀子用力的按了下去……

一小拇指離開了錢謙益的左手，錢謙益擡頭看看雲昭，發現皇帝的臉如常，就毫不猶豫的又把刀子按了下去……

他左手的無名指也離開了手掌。

再次擡頭看看雲昭，見皇帝一臉的嘲諷之意，他面慘白，或許是因爲疼痛的緣故，抖的厲害，不過，他還是將刀子對準了左手中指，咬咬牙，猛地按了下去。

或許是太疼了，他的力氣不夠，刀子卡在中指骨頭上，並沒有將中指切斷，錢謙益的汗水涔涔的往下淌，他重新拿起刀子，這一次，他準備往下剁。

“算了，你贏了，朕要你兩半指頭，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錢謙益聽雲昭如此說，恭敬的叩頭道：“臣謝陛下不殺之恩。”

雲昭瞅著錢謙益撕下襟把包裹好手，就搖頭道：“你在我心目中原本不是這種人，剛強，堅強從來都不是你這種人應該有的品質。

不過，今天，你表現出來了，很好，朕退讓一步又何妨。”

錢謙益繼續往手上纏著破布道：“陛下如何知曉錢謙益並非剛強之士？”

雲昭呆滯了片刻，回憶了一下錢謙益在藍田帝國的生平，發現人家問的這家話好像很有底氣。

畢竟，不論是水太冷，還是頭皮，都沒有發生過，人家依舊是清貴的大學問家，依舊世人尊崇。

這一次如果不是柳如是的太臭，而他又知曉雲昭是一個小心眼的皇帝，斷然不會飛馬來揚州求的。

這一次即便是了兩手指，卻不算太吃虧，因爲他的清名一定會更盛，柳如是會更加他，他們之間的會更加的牢固。

而云昭，依舊是那個殘暴，兇狠的皇帝……

吃虧一定要吃在明。

“你這一次做的真的漂亮！

我不是沒有預料到你會來求，也不是沒有預料到你會把罪責往自己上攬，應對之策我早就想好了，明白告訴你，在你來之前，我已經打定主意，哪怕你舌燦蓮花，我也一定要拿到柳如是那隻寫字的手。

沒想到，你居然有勇氣在朕的面前直接用自己的手指來討價還價，這太出乎我的預料了，這本就不該是你錢謙益能幹出來的事。

事實是，你居然做出來了。

切斷一手指，大丈夫沒有做不出來的，切斷兩手指這就需要一定的毅力了，你居然能對自己的第三手指下這樣的狠手，很讓朕欽佩。

朕看的出來，切第三手指的時候你不是不敢，而是氣力不足。

算了，這一次捱罵就捱罵了吧，你用兩手指就重新換回你文壇老大的地位這便宜佔大了。”

“謝陛下寬宏。”

雲昭瞅著錢謙益的眼睛道：“快走吧，免得朕食言而。”

錢謙益指著地上的兩手指道：“髮源自父母，不敢毀傷，如果陛下不準備用微臣的手指告誡天下的話，微臣想帶走這兩手指。”

雲昭笑著搖頭道：“準！”

錢謙益撿起地上的斷指，再次朝雲昭施禮，就搖搖晃晃的離開了行宮。

雲昭瞅著地上的那一灘良久，這才喃喃自語道：“一個個是不是都覺得朕好欺負啊？一個在歷史上如此著名的慫包，在面對滿清的時候膝蓋都直不起來的傢伙，在朕面前，居然也變得如此大無畏……真他孃的讓人難以置信。”

黎國城從外面進來，湊過來瞅著那一灘殷紅的嘖嘖讚歎道：“我聽說那些江南世子喜歡用馬來跟別人換妾婢，用兩手指頭來換妾婢一隻手的江南士子還真是罕見。

微臣佩服。

不過，陛下，那個柳如是居然追著錢謙益來揚州了，方纔，就在行宮外邊跪著，手裡捧著一張牌子，說自己是來領死的。

見錢謙益了兩手指，憤怒至極，大喊著就要往行宮裡闖，微臣就站在臺階上，打算等踏過區，就讓侍衛斬殺的。

沒想到錢謙益卻把柳如是擋在區外邊，還一掌暈了柳如是，給僕人之後，片刻不停地就坐車走了。

陛下，這個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雲昭坐回自己的椅子，雙手耷拉在肚皮上玩捉手指的遊戲，片刻之後幽幽的道：“或許是老天在補償吧。”

黎國城點點頭，就取來一份文書放在雲昭桌案上道：“陛下，如你所料，玉山大學堂裡的先生都跟著錢謙益取來海外，包括您一向看重的朱舜水先生。

同時離開的還有張煌言，劉宗周，王夫之，方以智等一百七十一人。”

雲昭看過名單之後道：“顧炎武，黃宗羲兩人爲何沒有一起離開？”

黎國城笑道：“一個是代表會的書長，一個代表會的有票元老，他們自然不肯離開。”

“元壽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回稟陛下，玉山書院最近封院了。”

“哦？封院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徐先生關閉了玉山書院大門，命所有在校子弟盡數在書院進修，不僅僅是玉山書院封院了，全天下所有的玉山書院都封院了。

其中包括，寧夏的玉山書院的下院。”

雲昭搖搖頭道：“先生過於小氣了。”

黎國城跟著一笑，也不再做聲，目前的局面詭異的厲害，即便是黎國城這等心腹之人，也猜不皇帝最終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前番給皇帝看玉山大學堂搬離玉山的消息，就是想看看皇帝的態度。

現在，他看的很清楚，皇帝的態度就是——無所謂！

很早以前，就聽皇帝曾經說過一句話，做，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

看來，這一次，皇帝還真的是要把這一理念貫徹到底了。

回到後院的雲昭，沒等坐下來呢，就聽馮英道：“人都走了，陛下就不擔心自己了孤家寡人？”

雲昭探手在馮英的肚子上一下，然後不耐煩的道：“知道是這個結果，你還不趕快給我多生幾個孩子陪我？”

馮英道：“如今下海已經了風，上百萬的百姓要離開本土去南洋，去遙州發財，妾一個人生管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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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昭怒道：“一個都不能放過，今晚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