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明皇大概也被四兒子的做法給驚到了,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三皇子也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這個一向明的四弟,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出來撿個沒用的破爛。
他如果不是要堵住悠悠之口,連妾都不愿意納。
畢竟都知道唐昭和阮林玉現在是結仇了,誰知道以后阮林玉會不會因為唐昭而排斥他。
所以他原本想著納妾后就找個法子把人暗自理了。
在眾人驚詫中,唐昭卻暗暗瞇起眼睛,心中對幕后之人,已經有了肯定答案。
正在一片寂靜中,突然俯首一拜,清亮空靈的嗓音在朝堂響起。
“皇上,民有話稟君。”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再度投注到上。
眾人都想看會作何選擇。
大部分都認為會選四皇子。
畢竟妾室和皇妃,傻子都知道選哪個。
只有小部分覺得會選三皇子,不過也是基于往常對三皇子的腦。
祿明皇也想知道會作何選擇,便點點頭,道:“你說。”
唐昭擲地有聲,“秉皇上,民既是阮家,無論如何,合該與家人同行,何況十八年來,民與親緣分離,不能在膝前盡孝,如今相認,也希未來能好好盡孝,彌補十八年缺失的孝行,因此,民懇請皇上準許,讓民隨家人前往北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以往,不管誰遇到這種事,都是要撇清逃離的,沒有人還會往上撞的。
北疆那是什麼地方,最是苦寒之地。
說是給機會建功立業,事實上去了之后還能不能活都不知道。
說不定沒到北疆就死在路上。
如今外面正,洪澇與干旱齊發,只要有點腦子的都恨不得躲在皇城,好歹安穩。
何況四皇子都說要娶為妃了,這般舍棄榮華富貴和安逸生活前往北疆苦,傻子都做不出。
但唐昭的話偏偏也讓部分人容。
這個時代以孝為先,無疑,唐昭的孝言博得不人的好。
此時,阮重明卻突然激道:“皇上,罪臣既無養于,自無盡孝之責,唐……昭姑娘尚且年,突遭大變,一時錯想,還請皇上莫要當真。”
四皇子也反應過來,忙道:“對啊,昭兒,若你是憂心家人在北疆,等往后有機會,我可陪同你前往北疆探。”
三皇子則是輕嗤了一聲,雖然也意外唐昭的選擇。
不過只當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以前得罪的人太多,留在皇城怕被報復。
只是只知要逃,卻不知皇城之外如虎狼之地,怕才出門就會隕。
因為心上人的原因,他對唐昭不止沒有半分,還有些遷怒和仇視。
“唐昭,你怎麼說。”祿明皇開口了。
唐昭直起子,表前所未有的堅定,眼圈發紅,臉頰上還殘余淚痕,倒多了幾分我見猶憐。
只是聲音卻越發鏗鏘有力,“民只愿與家人同甘共苦。”
“昭姑娘,你……”
阮重明還待說什麼,唐昭只是朝他一笑,“我意已決,父親莫要再言。”
一聲父親,頓時讓阮重明紅了眼眶,嚨一陣梗咽,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而丞相夫人也不覺的轉頭看向,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好像有什麼不見了。
阮林玉眼眸微閃,立刻垂首低聲道:“娘,唐昭也是無辜的,要不別趕走了。”
丞相夫人聞言,低頭就看到人忍淚的模樣,頓時心疼不已,忙低聲堅定道:“不行,已經搶走你18年的人生,我怎麼能允許還繼續留下福,吃苦也好,這才能償還你這些年的苦。”
阮林玉抿面帶遲疑,但終究沒再說話,只是又窩進丞相夫人懷里。
地方就這麼大,母倆的話自然傳旁人耳中,包括唐昭。
阮林玉還特意轉頭去看。
可惜唐昭的表并沒有毫變化,而是堅定的等著祿明皇應允。
四皇子咬著牙,想再說什麼,但終究沒說。
畢竟如果他表現得太明顯的話,難保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心中也不得不暗罵唐昭太蠢,不明白這樣的貨怎麼會是天命之。
這時祿明皇終于做出結果了。
“既是你所愿,寡人便全你一片孝心,允你隨行北疆,不以罪論。”
即是跟流放隊伍一起走就可以,不用當罪人一起背負枷鎖流放。
“謝皇上。”唐昭俯首叩謝。
當堂除去華服,在祿明皇應允下與阮重明一起被帶回大牢。
大牢,阮家七口人都被關在一起。
阮重明只是一個五品而已,為又向來清廉,一家子都靠他的俸祿生活,所以家資也不。
阮重明現有三子兩。
大兒子阮林瑞二十二歲,暫無,之前在私塾里當名普通夫子。
二兒子阮林玨十九歲,今年剛考中秀才,才名遠播,本該前途無量。
三兒原來是阮林玉,不過現在變唐昭,十八歲。
后邊還有一對六歲的龍胎。
除阮林瑞外,其余人都是繼室所生。
阮林瑞的母親生他時就難產去世,繼室是三年后阮重明母親去世前給他張羅的。
阮林瑞還有一個妻子,阮李氏,名清雅,是一位商人之,格明,行事干練。
阮林玨本來也有一位未婚妻子,原本也是預定今年年底婚。
不過現在,估也是難說了。
至于唐昭的‘親生母親’,也就是那位繼室,在生下龍胎后因為勞過度不久也去世了。
七口之家,現在是齊齊整整了。
阮重明最先被帶走,定罪后其他人才一起被帶大牢。
所以剛進來時都還是懵的。
直到聽完阮重明的講述后,所有人才如遭雷擊,絕惶惶。
兩個孩子一聽家沒了,頓時就被驚哭了。
現在每個人都心沉重,也都顧不上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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