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的一群人離開了,此時輕輕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而幾個孩子也立即沖到了顧晉庭邊,將人架到了牛車上。
“姐姐,爹爹怎麼樣了?”顧明邇紅著眼睛問道,“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爹也不會被人打……”
輕輕心里也在責怪著顧明邇,但也清醒知道自己沒資格。
仔細檢查顧晉庭的傷勢,輕輕哭著道:“庭叔叔的斷了……其他、其他地方應該只是些外傷……”
“現在我們要回縣城找大夫嗎?”顧明舞小心翼翼的問道。
村里是有大夫的,比如隔壁家的老爺子,也就是輕輕的爺爺,便有一手醫,但老爺子年紀大了,平時一般都是呆在家里教導輕輕,很再給別人看病。
“那個孟凌風如此記仇,若是我們再回縣城,萬一他又怒氣沖沖的找上來怎麼辦?還是回村吧,我找我爺爺出手,一定可以救庭叔叔的。”輕輕了把淚。
從小到大,眼中的顧晉庭永遠都像是一座大山一樣,是顧家幾個孩子的靠山。
而且,好幾次誤深山,都是庭叔叔將救出來的,在眼中,他無所不能。
可現在,他被人打暈了,如此虛弱。
如果不是邊跟著這麼多拖累,庭叔叔一定不會這麼重的傷!
還有二寶,為什麼他一定要給庭叔叔找麻煩呢,出門在外,就不能乖巧一點?
輕輕很想對著顧明邇發火,可不能,那子怒氣延到了夙心的上,借題發揮:“嬸嬸,你剛才什麼意思?庭叔叔都被人打這樣了,你還有臉收那個壞人的銀子!?”
此話一說,其他幾個孩子也都怒目瞪著夙心。
剛剛擔心爹爹,竟都忘了這一茬!
“你剛才為什麼不求求那個人,你是爹爹的妻子,你怎麼可以親眼看著爹爹被別人欺負!?你還是我們家的人嗎?!”顧明依也反應過來,沖著夙心大聲的喊著。
他們真的是太失了!
今天他們對喬氏還不夠好嗎?!
帶著進城,由著買東西,對也尊敬客氣,可呢?恩將仇報!
“你們這是質問我?這災禍是我引起的嗎?”夙心冷冷一笑,“顧明依,為家中長,怎麼不見你上前去求饒反倒讓一個外人撲到你爹的上保護著?剛才那一幕若是傳回村子,不知道姑娘還怎麼做人。”
話一落音,輕輕臉就白了。
“我剛才、我剛才也是一時急,明明是你不上去幫忙,我不得已才……”
“顧晉庭家中妻子兒都在,便是將人打死在這里,該著急的也不是你,如今你了我家男人的子,反過來指責我不作為?”夙心笑了笑,“一個不知廉恥,一個害親爹傷,還有幾個不識好歹,若是惹怒了我,休怪我不客氣,要知道,你們親爹現在還暈著呢,這回還有誰能替你們做主?”
顧明依和顧明邇他們臉瞬間張起來。
說得沒錯,親爹傷,家中上下就得讓后娘做主。
“你想怎麼樣?”顧明依有種不好的預。
“當然是好好過日子了。”夙心白眼翻,“顧明邇,今日是你犯了錯害得你爹了廢人,如今駕車送你爹回家總能做到的吧?”
顧明邇不想駕車,畢竟要對這牛屁,會有一味道。
然而也知道,喬氏的決定沒錯。
“我知道了,你說得對。”顧明邇年紀不大,但卻還算,若得罪人的時候有這份耐心,也不至于現在會落得如此下場。
當然了,若不是當時得罪人,了丁點氣運,也得不到明月書院的機會,也算是“禍福相依”?
一路上,相顧無言。
到了家,夙心指揮顧明俟又道:“你爹給了你不錢吧?去拿出百文來,請大夫。”
“不要錢……”輕輕心里一慌。
收錢給庭叔叔看病,那什麼了?外人?!
夙心掃了一眼:“姑娘,你自重,你若是不收錢,那我便讓老四去別的地方請大夫,榆城這麼大,大夫還是多的。”
輕輕攥著拳頭,只覺得憤難當。
哪能放心將庭叔叔的給別人……
喬氏,喬氏真的可惡!
“你剛才不是收了孟凌風的銀子。”顧明俟開口不滿的說道。
“你也知道是銀子,請個大夫而已,用得著如此破費?你們幾個手里都藏了不私房,在村里都是獨一份的,如今讓你們出錢給親爹治病都不愿意,你們怎麼這麼不孝?!”夙心開口又道。
顧明俟小臉都有些掛不住了,眼里閃過不符合年紀的郁。
“我知道了。”顧明俟咬牙切齒,進屋拿錢。
顧晉庭還躺在床上,虛弱的像是要死了一樣。
拿了百文銅子兒,沒給輕輕,而是夙心親自上了家的門找家老爺子。
進門之后夙心便笑著道:“家中孩子不懂事,出門在外冒犯了貴人惹了大禍,因此害得晉庭腳都被人廢了,知道伯您醫高明,特地請您過去瞧瞧。”
說著,夙心將銀錢放在桌上。
家老爺子有些詫異,看著那銅錢更是說不出的古怪:“你我兩家匪淺,我這就過去瞧瞧,這錢你收回去吧……”
“恐不妥當,再親近的關系,也不好白使喚您一趟,況且今兒輕輕丫頭在晉庭被人毆打時不顧一切沖上去撲在晉庭上相救,恩非比尋常,我們家就更要以禮相待了。”夙心輕描淡寫的說著。
然而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讓家人大為震驚。
老爺子臉上的皮都沒繃住,擰得厲害。
母瞪大了眼睛看著輕輕,父更是有些懵,對夙心說的話,半懂不懂。
老爺子到底是上了年紀經歷多的人,克制了一會兒之后,努力鎮定下來:“孩子給你添麻煩了,我這就去瞧瞧。”
輕輕覺得臉上燙得慌。
里子面子都被喬氏掀干凈了,擺在父母長輩面前,毫無半點容之。
夙心帶著老爺子回顧家瞧病,而母一把抓住了輕輕:“剛才喬氏說得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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