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的事,對沈云舒來說就像清風拂過平湖,帶起些微波瀾便轉瞬消散。
可是本以為不會再有集的人,過了一段時間之后卻又忽然出現,來到蘭溪坊點名要設計一支發簪,沒說要求,只說是像一樣的子會喜歡的。
夜,沈云舒面無表的站在窗前。
‘篤篤篤’
聽到聲音的沈云舒忽地推開窗子,年順勢向后一躲才避免了鼻子磕在窗子上的尷尬。
“這麼不歡迎?”
“你不是被通緝呢嗎?”
“我何時被通緝了?”
“那你上次干嘛躲?”
年笑笑,“你又沒去告發我,六扇門一直不知道我的模樣,后來我了緝事廠,跟汪大人坦白了這件事兒,汪大人親自調查,證實了是那一家人想要殺我,并非是我主殺人,并且那家人上還有其他案子,所以我了些懲罰,后來還戴罪立了個功,此時便過去了。”
真實的況當然比這幾句話更曲折許多,不過很多事他并不想多說。
沈云舒看得出來,所以也不問了。
“那你這次來,是謝我?”
年輕笑,“確實是謝你,所以準備了謝禮,也是那晚的藥錢。”
沈云舒倚著窗子,淡淡瞥了他一眼。
“就是那簪子吧?”
“你好像對這謝禮不太滿意?”年有些疑。
他出錢,讓給自己設計一個自己喜歡的簪子,這份謝禮不好嗎?
“我這人喜歡實在,倒是沒有必要搞那一套,真金白銀的謝禮我也不會覺得是辱,畢竟你去蘭溪坊過了明路的,都是要給店鋪的。”
也是第一次見如此真實的格,年微訝,不過比他從前聽到的虛偽之言,倒是這番話更加讓他覺得親切。
“云舒姑娘的話在下記住了,下次定然真金白銀的送來。”
沈云舒輕挑黛眉,這家伙應該是從店鋪伙計的口中知曉了的名字。
“那就不必了,左右我也沒幫太大的忙,這一個簪子足夠了。”
年搖搖頭,“一只簪子可抵不了我一條命,以后姑娘但有吩咐,可以隨時找我,我小玉。”
“小玉?”
沈云舒輕呲一聲,“還說幫忙呢,真名都不愿說。”
“我本名便是小玉,娘親起的,沒有大名,因為娘親一直在等爹爹給我起大名。”小玉自嘲一笑,這也是為什麼他時堅信爹爹會回來的原因。
又問到了別人的傷心,沈云舒也是有些不自在,看了眼前如風霽月一般的年,想了想道。
“你那渣爹的姓氏想必你也是不愿意姓的,既然你娘親你小玉,不如你以后就姓玉吧,君子如玉,恰如其分。”
聽著沈云舒的這番話,年眉眼舒展很多。
生平還是第一次有人向著他,替他抱不平。
“好啊,那我什麼名字啊。”年神溫,語氣清淡。
沈云舒咬了咬,想著古人取名字大都是從詩里取的,可自己這點子文化,翻遍滿肚子的墨水,能想起來好聽又合適的詩只有一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你長得這般好看,便是如玉的無雙公子,你覺得玉無雙如何?”
“很好。”
年的應答讓沈云舒多了幾分自信,眉眼帶笑,如初夏暖般明和煦。
——
“欣怡,你可聽說蘭溪坊多了一個新的簪娘?我聽聞是個十分年輕的姑娘,和咱們差不多大,長得如花似玉的,做的簪子也十分好看,好多人一擲千金定做的簪子呢!”
“是嗎?倒是沒注意過。”
文沛菡看著紀欣怡正端著牛燕窩吃的開心,不由得搖搖頭。
“你呀,一天除了舞刀弄槍便是吃了,出了門不是去鐵匠鋪便是各家茶樓食肆,你如今好歹也及笄了,可也打扮打扮自己吧,不然怎麼好嫁的出去!”
等到紀欣怡再次放下一碗牛燕窩,拿起一塊兒蟹的時候,文沛菡忍無可忍的將拉起。m.166xs.cc
“行了,你吃的太多了,小心到時候肚子圓滾起來穿羅不好看,我們出去逛一逛消消食去!”
“我練武呢,總會清減下去的,再說了只有你才在乎這個!”
紀欣怡掙扎著將桌上用紙袋子裝的蟹帶走。
文沛菡到底將紀欣怡拉到了蘭溪坊。
這蘭溪坊的生意如今因為那個新來的簪娘變得十分紅火,聽說那個簪娘還會畫各種新奇的花樣,繡娘們照著畫出來的花樣,秀出來的繡帕香囊也賣的十分好,就連鎮北王妃都十分喜歡。
現在那簪娘了蘭溪坊的小招牌,之前還有別的鋪子花了重金想要將人挖走呢!只是那簪娘重義,說是當初蘭溪坊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收留了,所以就留在這里,哪也不去。
文沛菡對那簪娘起了幾分興趣,進了蘭溪坊便點名要那位云舒的簪娘做的,因為東西做的多,價錢給的高,還是兩位家小姐,掌柜便的招呼伙計去后院兒把沈云舒來。
沈云舒知曉又來了位大主顧,便換上一最喜歡的白青衫,上了前院的二樓。
“這里的茶不錯,茶杯也別一格,居然是用竹筒做茶杯,別有一番竹子的清香之氣。”
文沛菡贊了一句,轉頭看向紀欣怡,只見將帶著的蟹又拿了出來,就著清茶吃的香得很。
“你怎的又吃上了?”
紀欣怡不理會文沛菡無奈的語氣,前些日子跑去舅父的軍營里混了半個月,連都不怎麼吃得到,更別說點心了,可把饞壞了。
可是還是喜歡軍營,娘親攔不住的,只是這次要先吃夠本再說!
“這里的茶不錯,用竹筒這麼一盛覺更解膩了,聽剛才掌柜的說這也是那個簪娘的主意,現在我也有些喜歡那個簪娘了。”
文沛菡無奈的瞥了一眼,“你喜歡一個人的原因可真隨便,我可是再沒聽過像這麼離譜的理由了。”
隔著房門,沈云舒便聽見屋子里有兩個的說笑聲,一個聲音溫,話語間著寵溺無奈的語氣,一個聲音清脆,說話語速很快,聽起來便是個風風火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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