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芮淑說話很不客氣,足以見得對文韶麗有多不喜。
“可太后——”云滄還想爭取下。
“太后總不能跟孩子一般計較,已經了罰,難不太后還要干涉家事?”
周芮淑很清楚,太后心里會不痛快,但不會因此對云家如何。
云滄低著頭,他不想就這麼算了,又不知道該如何反對周芮淑。
哎!
看著面前的二兒子,周芮淑嘆了口氣,“滄兒,你糊涂啊。若只是個普通子,你娶也就娶了。可那個份,一旦揭開,你可知會給云家招來多大禍端?
納了妾也好,就養在這后宅,不會招惹禍事。”
周芮淑沒有重罰云裳,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云裳讓文韶麗了妾。
“不可能,那些知者全死了,這個不會有人知道。”
“但愿如此。”
周芮淑總是擔心,這件事一旦出來,哎……
云滄到底沒敢再繼續說件事,而是提起了云裳,“娘,做了這混賬事,罰跪怎麼能夠?”
提到這個兒,云滄恨得咬牙切齒,進宮的路上他就想好了家法,沒想到回來周芮淑已經罰了云裳。
僅僅是罰跪。
聽到這話,周芮淑臉頓時難看起來。
“裳裳是相府嫡,是我的親孫。何況忠勇侯府還沒倒,你也知道,忠勇侯就是個瘋子。還有他那個小兒子,當年安南王的兒子被打殘廢的事你忘了?”
*
云滄的確不敢招惹忠勇侯,忠勇侯府那對父子都是瘋子,云裳就隨了他們也是個瘋子。
他又咽不下這口氣。
所以,
“謝纓慧,你教的好兒。”
云滄不敢去找忠勇侯府麻煩,還有一點,云裳的確是他兒,再怎麼混賬也是親生兒。
而謝纓慧,是外姓人。
謝纓慧自從嫁云家后,一直任勞任怨,最關鍵的是,謝纓慧識大,懂得審時度勢。
要想保忠勇侯府,就不敢反抗。
云滄一肚子氣沒地方撒,跑到謝纓慧這里鬧來了。
謝纓慧生了病,剛剛撐著去見了云裳,回來就躺在床上休息,聽到外面云滄的聲音,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我兒的確很好。”
連忠勇侯都沒有辦法的事,是讓云裳辦了。
一聽這話,云滄火氣更大,沖進屋指著謝纓慧的鼻子,“你生的好兒,居然敢當街做出這等事,等出來看我不打——”
啪!
沒等他罵完,謝纓慧一掌將他的手拍開。
謝纓慧從床榻上站起來,直視云滄的目,“云滄,你休要得寸進尺,你用忠勇侯府威脅我,我忍了。但你要是敢對我兒手,就算我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只要我活著一天,就沒人能我的兒!”
謝纓慧打小跟著自己的兄長舞刀弄槍,也是個不好惹的主。
嫁人后,為了不給忠勇侯府招來麻煩惹人非議,才收斂一些。還有,是真心喜歡云滄。
出閣前接到的都是有些魯的武夫,像是忠勇侯,的兄長,都不喜文墨,說起話來大嗓門,格魯莽一筋。
云滄則完全不同,他溫寬厚,會作詩會作畫,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因為他,才會甘愿為他改變。
但!
云滄想傷兒,絕不答應。
*
三天后,云裳的懲罰結束,錦繡和小金早早等在祠堂門口。
“小姐,你先喝口水,我扶你回去,夫人親自下廚,做的都是你吃的菜。”
錦繡眼睛有些紅,看著面蒼白瘦了一圈的人心疼不已。
云裳接過水喝了一口,三天滴水滴米未進,一點力氣都沒有。
不過——
“小金,去把我的鞭子拿來。”
“小姐。”
“去拿。”
“是。”
云裳在錦繡的攙扶下,來回走了兩圈,兩條漸漸有了知覺。錦繡帶來的是參茶,力氣也恢復一些。
小金很快將的鞭子取來,云裳拿在手里,推開錦繡的手獨自往外走。
“小姐。”
“我可以。”
云裳沒用兩個婢攙扶,雖然走的很慢,腳步卻異常堅定。
知道這件事后,府上會有一些不好的傳聞,還會有一些蠢蠢的人。
今日,就要告訴這些人,是相府的嫡千金,忠勇侯的外孫。
哪怕侯府落魄了,也不是好欺負的!
云家在京城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歷代都有人在朝為。與忠勇侯府不同的是,人丁興旺。宅子大了,難免會生出些蛀蟲。
云家幾代人都住在一起,除了特別偏遠的外,都住在這個宅子中。
云裳看不上那些人,有什麼腌臜事被撞見,不了罰,惹得很多旁系記恨。
不給這些人面子,就算是大房和三房那邊的人惹到都照打不誤。
如今,終于等到落魄了,都想趁火打劫,奚落幾句。
只是!
在們見到云裳后,氣焰全都熄了。
云裳跟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們以為云裳會狼狽不堪,痛哭流涕的被婢扶出來,去找云滄道歉。
看上去狀態的確不是很好,臉上毫無,連都是白的。
但,一點都不狼狽。
云裳的姿依舊拔,手里握著那長鞭,仿佛下一刻就會甩出去般。
想要奚落嘲諷的人,趾高氣昂的來了,又灰溜溜的離開。
錦繡和小金紅著眼眶跟在云裳后,們知道自家小姐狀態很不好,否則不會走這麼慢。
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自知之明,真有不怕死的攔住云裳,“呦,這不是咱們云家大小姐嗎?臉看上去怎麼這麼憔悴?要不要妹妹扶著你?
誒呀,我忘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大小姐了,云煙姐姐才是相府大小姐呢。”
攔住云裳的人云霞,二姨娘的兒,比云裳小上幾日,平日里什麼都想跟云裳爭,奈何什麼都爭不過。
云霞總覺得比云裳更出,從小學習琴棋書畫,在京城中算得上一位小才,看不上喜歡舞刀弄槍的云裳。
可云裳是相府嫡,而只是一個庶。
不喜歡云裳,又懼怕云裳,只敢在背后搞事。
如今,云霞覺得自己終于找到了機會。
京城的人誰不知道云滄更喜歡文韶麗,雖然因為云裳的搗讓文韶麗了妾,可只要云滄撐腰,謝纓慧算什麼?
最重要的是,知道了一個別人都不知道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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