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咬傷這麼快就治好了,病人一家大呼神奇,來的病人家屬紛紛向季德勝求購蛇藥。
連診所里面的大夫都有些心的,想拿個藥餅過來研究一下,也說想要購買。
季德勝好心提醒一句,他的蛇藥不能長時間儲存,而且也要注意儲存方式,一旦發霉那就不能用了。
他這句話一說,病人的家屬們一下子都打退堂鼓了。
畢竟被蛇咬,總是小概率事件啊。家里備著藥,也不一定能用上啊。到時候不能用了,咋辦?浪費錢啊,關鍵這年頭大家都窮啊。
所以他們互相看著,看看有沒有哪個親戚慷慨解囊,買上一兩個,下次萬一他們也被蛇咬傷了,也知道去誰家討蛇藥啊。
可惜,大家都抱著這樣的心理,弄了半天,誰都沒去買。
季德勝倒是氣的夠嗆,早知道他就不好心提醒了。
倒是聯合中醫院里面這些中醫大夫們,倒是買了好幾個。
病人走了。
梁艷同志也蘇醒了,季德勝對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而也被這彪悍的季德勝,弄得心中發麻,都不敢靠近這個生猛的男人。灰溜溜地跟人告別之后,就出去了。
剛出門不久,突然又回來了,找到朱老,小心詢問自己能不能買一個蛇藥去研究一下。
朱老知道也是有任務在的,也就去幫買了一個藥餅。
季德勝在這邊收拾完,拿了錢之后,就又去了城里的十字街頭賣藝賣蛇藥去了。
一直到傍晚,中醫院這邊都下班了。
朱老和許出去,正好遇上了正在收拾東西的季德勝。
朱老忙上前去:“季大夫,你還沒走呢?”
季德勝不習慣這樣的稱呼的,他說:“別這樣我,我季花子就行了,別人都這麼。”
朱老卻說:“哎,你既然在治病救人,那自然是大夫,你今日不是也治好了一個毒蛇咬傷的病人嘛。”
“額……哈……哈哈……”季德勝有些不好意思地撓著頭。
朱老又問:“季大夫用過飯沒?”
季德勝搖搖頭:“還沒呢,剛收攤呢。”
朱老說:“不嫌棄的話,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啊。”季德勝還愣了一下。
朱老笑著說:“這邊有個小館子,菜燒得不錯,再要一瓶洋河大曲,我們跟季大夫喝兩杯好不好啊。”
一聽說有酒,季德勝了,他本就是跑江湖爽朗的子,當時就答應下來了。
到了飯館,朱老特意多要了幾個菜。
三人開始喝酒聊天。
朱老和許兩人也多了解了季德勝一些況,他是宿遷人,家里祖上幾代都是抓蛇賣蛇藥的蛇花子,他從小就跟著父親到抓蛇,對各類蛇的習非常了解啊。
季德勝多喝了幾杯,大著舌頭,話匣子就打開了:“我啊……從小,從小就是在蛇窩子里面長大的,你們怕蛇,我可不怕蛇,蛇有什麼好怕的。”
“我不是跟你們吹啊,我見過的蛇,比你們見過的人都多。就拿這個飯館來說,我只要逛一圈,我就能知道這里面有沒有蛇,哪個地方有蛇。”
許訝異道:“這麼厲害?”
季德勝頓時得意起來:“那是,我跟你說,解放前,我在蘇州的時候,有個鬼子聽說了我的抓蛇的本事,他非不信,還要跟我打賭。嘿,賭就賭,論抓蛇,我還沒怕過誰呢?”
“我讓他隨便找了一個涼的沒人住的破敗房子,我進去逛了一圈,就知道這里面有三條蛇,兩條雄的,一條雌的。他還不信呢,我就說我能把蛇給引出來。”
“我找了個青蛙把青蛙弄在手上,再跑去蛇口,把雄蛇給引出來。然后又用口技喚,把雌也給騙了出來,不多不,剛好三條,這下那鬼子徹底傻眼了。哎,你們倆怎麼了?”
傻眼的不止鬼子,還有朱老和許。
朱老嘆服道:“果然民間奇人多。”
許問:“然后呢?”
季德勝道:“然后,那個鬼子就被我弄服氣了,然后送給我禮啊,鈔票,還說要請我吃飯,讓我去赴宴呢。”
許問:“然后呢?”
季德勝喝著小酒道:“然后?哪有什麼然后,我當然是拿了他的錢和禮溜走咯,本沒去吃他的飯。”
“啊?”許樂了。
季德勝得意洋洋道:“你們別看我花子不認識字,但是我可不傻,那鬼子能有好心眼了?不過就是想要我的方子嘛,我怎麼可能給鬼子呢?我當然跑了,讓他不蝕把米。”
許和朱老兩人哭笑不得。
許又問:“這個方子是您家傳方是吧?”
季德勝說:“是啊,傳了五代呢。不過啊,說句不太尊敬的話,這個方子雖然是祖宗傳下來的,但是吧,我們家每個人都對這個方子有過更改,有些時候反而效果不太好。”
“我接到手之后,沒多久我爹就死了,我也沒地方問去。所以沒辦法,我就只能自己琢磨和研究了。這一弄啊,嘿,倒是真被我弄出花頭來了,我現在的方子比我們祖宗的方子都要好,什麼蛇毒都能治。”
朱老詫異地看了看許,難道他還是低估了季德勝蛇藥的價值:“什麼蛇毒都能治?”
一聽這個,季德勝頓時來勁兒了:“你不信是不是,好,你看著,我現在就去抓兩條蛇掩飾給你看。”
“哎,不用不用。”朱老趕攔住了他,他也沒想到季德勝氣這麼大。
季德勝一甩手,就說:“沒事,不用擔心我,我老被咬。當初為了改進我家的方子,我一天被咬多回都不知道。那十年里,我就不停中毒,不停解毒,看看到底要怎麼改進。等等啊,我現在就去給你們演示一下。”
朱老趕攔。
許在旁苦笑,可同時心也是慨之極。世人皆道季德勝蛇藥的神奇,可又有誰知道在這個神背后,是季家人五代人的艱辛,是在無數次中毒中,生生索出了這樣一條道路。
許看著季德勝手舞足蹈的樣子,他頓時心生敬意。
季德勝蛇藥是如此,中醫中藥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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