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原本是和李承乾一路的,只是年紀大了,剛到長安侯府上,就覺得一陣急,等他解決完問題,從洗手間出來,正好跟孔穎達,于志寧和張若素等人迎頭上。
這個真是沒辦法了,到都到了,總不能再刻意的分個先後吧?
原本也沒什麼,湊巧了嘛。
但誰也沒想到,更巧的還在後面,一進門,就看到了李世民一家三代,整整齊齊地坐在那裏。
啥也別說了,先見禮再說吧。
「參加太上皇」
李淵若有所思地瞥了他們一眼,然後微微點了點頭,手虛扶了一下。
「幾位都是鴻學大儒,朝廷德高重的高賢,不必多禮,快都請坐吧」
噯
幾個人,老老實實靠邊坐下了。
然後,幾個人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把目都落到了魏徵上。
魏徵:……
這群老匹夫,就不是個東西!
你們堂堂的朝廷大員都不開口問,讓我一個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老賬房問這種國家大事,他能合適嗎?
不
我現在田間地頭一老農!
那就更不合適了。
所以,他乾咳一聲,沖著李世民微微欠了欠,然後笑瞇瞇地把目向了王子安。
「子安呢,老朽這次過來,是專門向你請教的,關於那個雜水稻,我這裏還有些問題不太明白……」
孔穎達,于志寧,張若素:……
這個老匹夫,出去種了一圈地,竟然還變狡猾了!
看著笑瞇瞇地看著自己的魏徵,王子安忍不住就一陣頭疼。
但雜水稻的事,畢竟是一件大事,他只得著頭皮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提前囑咐了一句。
「你最好長話短說……」
魏徵點頭如蔥。
「好的,好的,好的……」
然後,一問,大半個時辰就過去了。
所有人:……
連李淵都有些沉不住氣了。
這老匹夫,也不知道咋那麼多問題,客廳里大家啥也別幹了,就看著他在哪裏拉著王子安聊水稻吧。走吧,白來了,不走吧,這狗東西什麼時候能結束……
於是,李淵輕咳一聲,站起來。
「你們聊,老夫好久沒來了,去後面花園逛逛……」
此言一出,長樂公主立馬就蹦起來了。
「太上皇爺爺,我陪您去」
看著自家閨扶著李淵亦步亦趨地離開,李世民心中羨慕的不行,自己這人設就不太合適啊。雖然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對雜水稻的事很重視,也很上心,但不意味著他樂意聽這麼久。
太專業了!
他們簡直是鴨子聽打雷,完全都是懵。
關鍵是,雖然聽不懂,還得滿臉微笑著,時不時地連連點頭,在一旁出你們真是好厲害,好神奇的表,這誰能得了?
所以,見魏徵在那裏纏著王子安,滔滔不絕,說了半天了,依然沒有毫要停下來的意思,李世民也不由以手捂額。
但他名義上是掌柜,里是皇帝啊,在大臣們討論這些關乎國計民生大事的時候,豈能流出半分不耐,豈能起離開?
長孫皇后毫是到了自家丈夫的無奈,個魏徵說話的間隙,趕輕咳一聲,盈盈地站起來。
「妾這次陪過來,其實是有幾句己話兒要與麗質那丫頭說,就不陪你們在這裏聊了」
說著,把目向在一旁陪坐著的程穎兒。
程穎兒心領神會。
「我陪夫人過去」
長孫皇後跟著程穎兒邁步走到門口,輕輕停下腳步,扭過頭來招呼李世民。
「夫君不是說長安侯府後花園艷絕天下,要帶著妾逛逛嗎?」
李世民恍然大悟地一拍腦門,有些懊惱地道。
「你瞧瞧我這記,剛才聽他們兩個說得迷,竟然把此事給忘記了……」
說著,沖著王子安和魏徵歉然地笑了笑。
「你看著我先失陪片刻,答應了夫人,不好失信……」
說著,不等王子安和魏徵回答,就沖著孔穎達、于志寧和張若素三人拱了拱手。
「失陪,失陪」
說著,彷彿後有惡狗追著一般,拉著長孫皇后,逃一般頭也不回的走了。
實在是太可怕的。
聽了大半個時辰,除了雜水稻,氣候,度,土壤這些名詞之外,啥都不懂。
自己果然不是種地的料,這種事,還得給魏徵和子安這些人。
李世民夫妻一離開,魏徵臉上明顯鬆了一口氣。
完事!
全走乾淨了
見魏徵忽然間不說話了,孔穎達,于志寧和張若素三人,這才恍然大悟。
這老匹夫,竟然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暗度陳倉!
幾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忽然覺得這個老東西出去種了一段時間水稻之後,好像變得更難纏了。
此時,再看魏徵,已經不慌不忙地端起了茶杯,眼皮子下垂,開始自顧自喝水了。那意思,很明顯,剩下的事,我不管了
幾個人心中暗自罵了一句老匹夫。
肯定不能讓自家太子親自上陣,再說太子如今的份也不適合問這個。
所以,孔穎達和于志寧、張若素兩人相互對視一眼,輕咳一聲。
「子安,今天的消息聽說了嗎?燕王今日被押解回京了……」
王子安怔了一下,旋即樂呵呵地點了點頭。
「聽說了,這狗東西,真是不當人子,被抓活該,知道朝廷要怎麼收拾他不」
這狗東西,一路上可是沒派人追殺自己。
若不是當時需要護送著豫章回京,他都想試試,自己能不能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這狗東西,太氣人了。
結婚大喜的日子,這小舅子把自己妹妹給劫跑了……
好在,這貨多還有點人,雖然擄走了豫章,但除了限制了點自由外,其他各方面還算照顧,不然真想一掌拍死他。
記得前世這狗東西就起兵造反,後來被自家親爹李二給逮住弄死了。
不過也算功了,功地幫助李世民完了「殺子」的就。
嘖,真慘
見王子安主問起這個,幾個人心中一喜。
「朝廷還沒有定論,不過據說要求死燕王的呼聲很高……」
說到這裏,孔穎達語氣微微一頓,試探著道。
「子安,你覺得這燕王應該如何置?」
王子安心中一,見幾個人雖然狀若漫不經心,但注意力都在自己這裏呢,尤其是自己這便宜大舅哥,就差把「快快告訴」四個字給刻臉上了。
那裏還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想到這裏,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魏徵。
怪不得剛才這老東西東拉西扯問起來沒完,再這裏等著呢。不過,這老東西自從離開朝堂去搞雜水稻之後,做事的風格明顯變了不,這是大徹大悟,想要離開朝堂鬥爭的漩渦了?
這倒是一件好事。
免得死後都不得安生。
「該怎麼理怎麼理唄,你別看我當著這個什麼長安侯,其實對朝堂上的事,我是真的小白,完全不懂……」
說到這裏,語氣一頓,瞥了他們幾個一眼。
「這種事,不是得看皇帝想怎麼理嗎?人家皇帝老子的兒子造他爹的反,你們這些做臣子的,跟著瞎添什麼呢」
于志寧不由眉頭一皺。
「這怎麼能添?天家無私事,更何況燕王造反,霍地方,已經是國家大事,為臣子,豈能不聞不問,置若罔聞……」
這一次,連魏徵都忍不住了。
「子安,你不是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這等關係天下安危的大事,你為人臣,豈能置事外……」
王子安:……
看著義正詞嚴的魏徵,王子安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我說老魏,你幹事能不能專心點,以前跟你們掌柜做賬房的時候吧,你天天心朝廷的大事,現在讓你去研究雜水稻吧,你又回來心朝廷大事,你既然這麼關心朝廷大事,我看,你也別種地了,找皇帝要個宰相噹噹算了」
魏徵:……
我該怎麼回答你才對你?
孔穎達、于志寧和張若素,見這個老梆子吃癟,不由心中暗樂。
讓你瞞份,扮豬吃老虎。
怎麼樣,吃癟了吧
不過,顯然現在不是看這老匹夫笑話的時候,于志寧輕咳一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子安,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剛才的意思,人家兒子造反的事,你就讓人家父親來理,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不要瞎湊什麼熱鬧……」
王子安收起臉上的笑意,帶上了幾分認真,他已經明白,李承乾和這些東宮屬的來意。知道此事,對李承乾來講,十分重要,所以,調侃歸調侃,該指點的還是要指點。
不是他比這些古人聰明多,是因為他跟這些古人,有著截然不同的歷史觀,而且能跳出藩籬,以一種上帝視角來重新衡量這些事。
所以,更容易從中超出來,給人一些與眾不同的啟迪。
「這豈能湊熱鬧?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燕王雖然是陛下親子,但他舉兵造反,霍地方,違逆人倫,不忠不孝,人神共憤,豈能讓他逍遙法外……」
說到這裏,于志寧一臉認真地看著王子安。
「更何況朝廷自有律法,若不嚴懲這些謀逆之輩,豈能為後來者誡?」
孔穎達、張若素和魏徵等人雖然沒有說話,但眼中明顯有贊同的意思,就連一直豎著耳朵在聽的李承乾,也不由出所有所思的表。
見幾個人一臉不解,王子安耐心地多解釋了一句。
「你們既然提到了律法,那你們知道律法的目的是什麼嗎?」
「當然是申明綱紀,懲治宵小,進而震懾百姓,以儆效尤,使天下百姓各安其份,各守其道,遵紀守法,不敢胡作非為,作犯科……」
魏徵想都沒想,口而出。
王子安微微點了點頭,把目轉向孔穎達,于志寧,張若素和李承乾等人。
「你們也這麼想的?」
「先生,這難道有什麼不對」
此時,連李承乾都沒有注意道,他不自覺地又恢復了當初的稱呼。孔穎達等人也沒覺得有什麼突兀,畢竟,以前就是這麼的,而且以王子安的才華學問,當他的先生綽綽有餘。
「對,也不對。」
王子安笑著搖了搖頭,手去茶杯,李承乾趕起,拎起茶壺,仔細地倒上。那作,練得讓人心疼。
魏徵、孔穎達、于志寧、張若素:……
這個場景,為什麼看著這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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