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天議事廳
商無煬對耿宇說道:“你馬上對別院加派人手,他們從今夜開始不許點火把,不許亮燭火。”
耿宇納悶道:“主,您又不住別院,給別院加派人手做什麼?”
高亮道:“老耿,別院有主最最重要的人……犯。”看到商無煬掃來的目,高亮暗自慶幸自己腦子轉的快。
耿宇道:“前山后山多加了五十人,那就再派二十去別院吧。”
“五十!”商無煬道。
耿宇納悶:“這麼多?那新娘子哪里需要那麼多人保護?”
商無煬瞪眼道:“是你抓來的人你就要負責到底,出了什麼事我拿你是問。”
耿宇說道:“那不是主你要我抓的嘛,怎麼……”
“老耿,老耿,主要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問那麼多干嘛呢?”
高亮打斷了他。
耿宇木訥地回道:“啊,是,屬下遵命。”
……
護衛飛奔來報,山下收到飛鏢傳書。
高亮接過飛鏢,另有一封被被疊方塊的中間扎了一個的紙,問護衛:
“可曾看見何人投的飛鏢?”
“沒有看見。”
高亮揮揮手:“下去吧,好生在門外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護衛領命轉退出書房。
高亮打開信來看了一眼,面陡然凝重,忙遞給了商無煬。
商無煬接過,只見上面一筆瀟灑的隸書寫著“小心夜襲”四個字,并無落款。
商無煬默念,眉心擰了結,“‘小心夜襲’,難道是今晚?送信之人又是誰呢?”
高亮苦思冥想,道:“若是友,為何不明正大進來,而用這種方式示警?若是敵,敵人難道還會告訴我們說:今晚我們要來攻山了,你們可以嚴加防范了。那豈不是傻子嗎?!當真人猜不。”
商無煬說道:“此人既來預警,應該是友非敵。”
高亮道:“山下目前只有肖寒的二百人,難道是他們?”
商無煬微瞇雙眼,不置可否道:“你即刻通知下去,所有人等立刻進戒備狀態。”
“是。”高亮領命退下。
……
晚飯后,書房里間的茶室,商無煬與高亮盤膝而坐喝著茶。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一應安排都在暗中進行,表面上一如往常,就連書房門外也未另外加派人手,他們就這樣,安靜地等待著黑夜的降臨。
商無煬手中舉著茶盞若無其事地抿著茶,高亮神凝重,時不時手握一握側地板上放著的寶劍,商無煬看在眼里,沉聲道:
“該來的總要來,莫要先了自家陣腳。”
高亮結上下滾一番,神間有些焦躁起來,低聲問道:
“已經亥時了,主,您說,他們會怎麼對付我們?”
商無煬不經意地用手輕輕搖晃著茶盞,看著杯中淡黃的茶水,說道:
“不知道。不過只要我們把握先機,那就只需安靜等著便好。”
高亮心中忐忑不安,嘀咕道:“時候也不早了,那預警的字條是否有誤?”
商無煬深邃的雙眸閃出一抹殺氣,沉聲道:“會來的。”
......
“主,主。”書房門外傳來護衛低聲音的呼喚。
高亮頓時一個激靈,一把抓起長劍。
商無煬卻不慌不忙,沉聲喝道:“進來。”
護衛進來抱拳行禮。
商無煬問道:“夫人如何?”
護衛回話:“稟主,夫人在房中,并未出來。”
商無煬點點頭,說道:“遠遠盯著就行,別給發現了。”
“是。”護衛領命退下。
這名護衛剛剛離開,又一陣腳步聲匆匆而來,另一名護衛立于門外抱拳道:
“稟主,山下來報,發現有大批人馬趁夜向前后山腳靠近。”
商無煬雙眉微蹙,問道:“大批人馬?多人?”
“前后山各百人。”護衛回道。
商無煬一聲嗤笑,說道:“還真看得起我,居然出這麼多人。”
高亮道:“居然派了這麼多人來,看來是知道山上人手不足,他們這是早就打探好了,勢必是想一鼓作氣一舉拿下咱伏龍山啊。”
“正是如此了,”
商無煬雙眼微瞇,口中說道:“山上原本只有兩百多人,幸好耿宇和他一百多人都藏在后山中,否則我們當真勢單力薄了。”
高亮點點頭,道:“當初留著耿宇這些人馬原本是準備對付肖寒的,如今倒正好對付這些人,只是不知他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我們歸順他們呢?”
商無煬思忖片刻,喃喃道:“早晚會知道的,現在我們占有天時地利,量他們也討不了便宜去。”
轉而對護衛說道:“去樁臺,每個樁臺點燃三枝火把。”
“是。”護衛奉命轉退下。
高亮笑道:“主的這個聯絡方式當真是高人一籌,平日里無事,我們山前山后每一樁臺上的火把不過是照明使用,一般都是一個樁上六枝火把,主卻想起來在這個樁臺火把上大做文章,設置暗號,三枝為退守,四枝便是攔截,五枝為包抄,六枝則為進攻,一旦山上有事,所有人只需看火把的數量便知如何應對了,而敵人本不著頭腦。”
商無煬說道:“這主意可不是我出的,那可是婧兒的功勞。小爺我也許久未活筋骨了,今夜便與他們好好玩玩。”
高亮一愣,問道:“是婧兒姑娘的主意?”
“那可真是奇怪了,不但不恨主將抓上山來,反倒幫主出起主意來了?”
商無煬揚了揚眉,違心地說道:“那是覺得本主品行高潔,心甘愿助我一臂之力。”
高亮不置可否地小聲嘀咕:“以德報怨的人咱還真沒見過。”
轉而神間又出一擔憂來,問道:“主,一會兒萬一打起來,恐山上大,我雖然派人圍住了各宅院,可是屬下擔心驚擾到們......”
商無煬說道:“既然是一場惡戰,驚擾到老夫人是在所難免了,只要保護好們即可。”
“你布設的那些機關可妥當?”
一提到機關,高亮頓時眉開眼笑道:“主盡管放心,高亮做的那些機關可不是吹的,到時候您就瞧好吧。”
“真不知道這個點子是怎麼想出來的,當真是匪夷所思,沒想到這婧兒姑娘居然還有這等本事。”
商無煬淡然一笑,道:“時候差不多了,去干活吧。”
“屬下這就去。”
高亮提著寶劍匆匆出門,整個伏龍山也已進了備戰狀態。商無煬深吸一口氣,今晚尚不知是怎樣一番惡戰。
時候尚早,他站起來走出書房,大步流星向別院而去。
……
商無煬腳下疾行,不消半刻便已靠近別院,往常別院火把通明,而今日前方漆黑一片。
別院本就建在林深,樹木高大,枝葉茂,若是不悉伏龍山的人本想不到林深還會有一個二層的宅子,白天尚且難尋,夜晚只要不亮燈,更難發現。
看來耿宇行果然迅速,此刻的別院從院子到樓上都沒有一亮。
商無煬尚未走到門前,突然耳邊傳來低斥:“什麼人?”
商無煬回道:“是我。”
“是主。”
隨著一陣“倉啷啷”刀劍鞘的聲音,數名穿黑的護衛走了出來,抱拳行禮。
為首一人問道:“主怎的來了?”
商無煬眼睛向樓上看去,那人即刻明白,說道:
“主放心,耿統領給我們加了五十人,別院四周已經圍了鐵桶,屬下會盡全力保護樓上那位姑娘的安全。”
商無煬滿意地點點頭,低聲道:“弟兄們辛苦了,小心防范。”
“是。”
商無煬再次看了看黑暗的二樓,隨即轉離去。
大戰在即,整個伏龍山都籠罩在張的氛圍中,寒風習習,秋風瀟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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