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湛殿、純白門戶部。

隆隆隆！

星元的宇宙真，一把癱倒在地面上。祂那純金眼眸滿是歇斯底里的絕與惶恐，渾瑟瑟，徹底失了主神應有的威嚴，簡直如同一個嚇破了膽的普通生靈。

“恩？”

方眉頭微皺。

他剛剛僅是開口道出釐龐這個名字，星元便肯定了釐龐的警告，並且毫無疑問地堅信、囸本已經降臨？暫且不論星元爲何害怕若此，祂爲什麼認爲釐龐所言，千真萬確、不容置疑？

“奇怪。”

“難道星元知道釐龐的份？”

方緩緩落在地面上，凝視著不斷抖的星元。

所謂地面，其實就是億萬空間圍繞旋轉、所形的一片無空間的底端，偶爾閃耀空間神芒，蘊涵莫測力量。

啪嗒。

啪嗒。

方走到星元前方，輕嘆一聲：“星元，你何必恐懼如此？就算至尊神囸本降臨永恆虛空，它也只是一個真神。”

隆！

星元瞪圓眼眸，聲道：“不，不……尋常至尊神自然沒關係。可囸本不同，它是蓋世級天才，雖然自斬修爲，但也絕不是永恆虛空能抵抗的存在啊！放棄吧，放棄掙扎吧，一切都沒有意義。”

方搖了搖頭，笑道：“好好。我也不與你爭論囸本的實力。我且問你，爲什麼釐龐不可能欺騙我？你怎能肯定釐龐所言爲真？”

霎時間。

星元渾一，頓時安靜下來。

祂的純金巨目微微轉，流出敬畏的神，且夾雜著對囸本的恐懼驚慌。乍一看去，頗有些苦可憐的覺。

時間幀幀流逝。

星元似乎在組織言語，思考如何闡述。而方則在一旁站著，也不急著催促。

過了一會兒。

方輕聲提醒道：“那位釐龐，說自己乃是一執念。”

“恩……其實早在之前，吾便已有猜測。那等崇高偉岸的存在，不可能駐留在永恆虛空……一執念，倒也有可能。你的師尊許賢以及師兄們，盡皆記不清釐龐，而且自己察覺不出異常，這便是最有力的佐證。”星元低聲道：“釐龐的生命層級，是規則掌控者。”

規則掌控者？

方屏息凝神，暗暗吃了一驚：“這麼高？”

這下他終於明白，爲何當初星元死活不願開口了。規則掌控者乃是至尊神之上的存在，在原始世界也是無敵無匹的存在，不能夠輕易冒犯。

“什麼規則？”

“釐龐這麼神，一執念也有無數能力，難道是本元規則掌控者嗎？”方追問道。

隆~

星元緩緩擡起純金眼眸，沉默無言，就這麼盯著方，彷彿看到了一個非常有趣的事兒。直到方出皺眉的神態，祂才嗤笑一聲，低聲道：“方，你是不是以爲自己得到了吞噬法規，就必然能位列至尊神？你是不是以爲至尊神與掌控者，只有一線之差？”

“錯！”

“錯錯錯！”

星元顯然被囸本嚇得有些崩潰，緒炸，低吼道：“大錯特錯！至尊神是一個非常非常廣泛的範疇，已是生命的極限狀態！而規則掌控者與至尊神，絕非一步之遙，而是天差地別、霄壤之別！”

“以永恆虛空的境界作參照，規則掌控者就是不朽，至尊神只是普通生靈！”

“你還敢說本元規則？”

“普通規則掌控者，便已是無數生命、終生難以企及的境界！”

星元息了兩口氣，才說道：“囸本已經很可怕了，它是恆一個時代的蓋世級天才，可你知道囸本晉升規則掌控者的概率是多？吾可告訴你……不到兆分之一！恆億萬年、睥睨無數天才的囸本，必須竭盡一切力量、耗費無數資源，且非常幸運……這些前提，才能令囸本晉升普通規則掌控者、勉強達到兆分之一的可能！”

咕咚。

方嚥了口唾沫……兆分之一？

普通規則掌控者，前面冠著普通二字，他便下意識有些輕視，卻料不到星元反應居然這麼劇烈，而且以囸本作爲對比，也愈加渲染出規則掌控者的無比高貴。

星元盯著方，聲音恢復正常：“原始世界十三法則位面，浩瀚無邊、廣闊無際，且經歷無窮無盡的時……而普通規則掌控者不超過兩位數。吾實在不清楚，你怎麼敢對普通規則掌控出輕視的態度。”

“假如這是在原始世界，恐怕你已經死了。”

方默然無語。

他不是輕視普通規則掌控者……而是他蘊涵混沌規則，自然就站在更高層面上，有些俯瞰。

可星元這麼一提醒，方才豁然驚覺。

他只是蘊涵混沌規則，不代表就能掌控混沌規則！他實在不該好高騖遠，腳踏實地的攀登，如履薄冰的修行，纔是正道。

“星元，謝謝你的提醒。”

方正道。

他是真的謝星元……若非星元，恐怕他還沉浸在混沌規則的自豪驕傲之，不能看清自己。

“呵。”星元滿目黯然地看了看方，慘笑道：“釐龐雖然是規則掌控者，但一念頭肯定阻擋不了囸本，否則也不會顯警告你。你還是準備一下，一下最後的生命時。”

“掙扎只是徒勞，反抗亦是無用。”

言罷。

星元閉闔雙目，竟然自顧自地在此沉眠……祂也懶得管方怎麼對待祂了，反正囸本已經降臨，早晚都得死，沒誰能活下來，倒不如好好沉眠一會兒。

至於囸本爲什麼不惜修爲，也要降臨永恆虛空？

這問題已無意義，死亡當前，知曉再多的真相也毫無意義。

……

許湛殿。

四位人族無上……許賢、紀、寒代、宮皓一，全數聚集在此。恆域有著方的虛空律，他們自然隨意走，哪怕生出遊覽永恆虛空的閒逸致，也是無妨。

但此刻。

他們面凝重，仔細聆聽著方的闡述。

“就是這些。”方最後總結道：“至尊神修爲的囸本，也是曾經打星元的囸本，應該真的降臨永恆虛空了。”

咕咚。

紀抿了抿朱脣，竟是一時無言。

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覺得腔抑鬱，差點炸開……爲什麼非要這樣？他們的家鄉永恆虛空，到底有什麼特殊？爲何先後引來這麼多邪惡存在！

先有獄族冥神，後有囸本！

千辛萬苦地滅絕了獄族，暢想人族鼎盛未來，安寧生活……但卻不到半年時間，囸本降臨！這何其不公，何其憤懣。

蓬！

紀攥右掌，一字一頓道：“它們這羣該死的東西，爲什麼偏偏要降臨永恆虛空？我們的家鄉究竟有什麼特殊啊啊！”

嘩啦！

芒照耀，空間碎裂，流涌。

許賢與寒代對視一眼，也心生黯然……他們盡皆知曉了原始世界的信息，也明白至尊神乃是何等可怕的存在，即使自斬修爲，也絕非他們能抗衡。

況且。

方已經說得清清楚楚，囸本疑似有超出五維的實力，這就很是驚悚……因爲他們這些無上僅是五維境界，談不上五維實力！

換而言之，以他們人族無上的戰力，極有可能本不是囸本的一合之敵。

過了好一會兒。

紀收斂芒恆能，剋制緒，恢復了平靜：“那麼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看向方。

許賢、寒代、宮皓一也齊齊看向方。

蓋世級天才囸本，曾是至尊神，且降臨永恆虛空後，疑似有超越五維生命的實力……這已經超出他們的能力上限。若說有誰能抵擋住囸本，恐怕便只有至強者方。

“嘿。”

方環顧周圍，最後淡淡道：“諸位，我的修爲境界尚不能探查周圍區間。爲防止囸本逐個擊殺、保證生命安全，請諸位暫且與我一同在這等著。”

許賢問道：“等什麼？”

方淡淡道：“等囸本自己過來，我來打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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