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虛空、紀恆域。

紀無上打造的山谷之，有芒鳥兒羣嬉戲，也有五十的花朵，爭相盛開。整座山谷都顯得靜悄悄的。

山谷中心、亭子左右。

淺紫的瑤蓮，坐在亭子邊緣，而其餘的一些師姐、師兄則是簇擁著。彷彿修爲戰力最弱的瑤蓮，纔是最高貴的存在。

“唔。”

“原來如此。”

瑤蓮低聲呢喃了一句，當人族與獄族的戰爭，取得勝利後，紀無上也傳音瑤蓮，告訴了早前的緣由始末。

“方主宰屢次幫助我，也許是因爲他心有一愧疚？”瑤蓮拖著香腮，左思右想之下，似乎也就這麼一個理由。

以前著實想不通。

因爲能覺到，方對並無一一毫的，但卻彷彿識好友一般照顧著。這一切，也終於找到了答案。

另一側。

披六彩霞的茗葒，滿臉堆著笑，衝著瑤蓮道：“小師妹，師姐恭喜你晉升永恆祇。”

其餘師兄師姐也極其客氣。

他們哪敢放肆，畢竟他們的師尊、無上紀，很可能都不是方主宰的一合之敵……不，不是主宰，而是至強者！對待一位疑似與至強者有親關係的生命，即使是他們的小師妹，他們也不敢隨意。

畢竟。

所謂至強者……即是永恆虛空之首、蒼穹上下最強、寰宇之間無敵、戰力空前絕後。至強者的稱謂，實在太可怕了。

“恩？”

瑤蓮眨了眨秀眸，也想通了這些道理，不由輕笑道：“各位師姐師兄們，千萬不需如此。我與至強者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況且此次晉級永恆祇，也全賴至強者的點化呢。”

茗葒面帶熱烈笑意，急忙道：“小師妹，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晉級了永恆祇，這可得給師姐一個機會，爲你好好慶賀一番。”

慶賀？

瑤蓮登時失笑。

目前最值得慶賀的事兒，理應是獄族戰敗、人族鼎盛、以及締造這些奇蹟的至強者方！怎麼到了這裡，反而要慶祝這麼一位新晉的永恆祇？

簡直輕重顛倒。

“茗師姐。”瑤蓮忽然眨秀眸，優雅微笑：“上次我閉關時，你不是給我傳音，想要那件永恆寒凝絮嗎？我這就拿給你，反正我也用不上了。”

什麼？

茗葒一怔，旋即驚駭絕地回憶起了曾經做出的蠢事。但即使瑤蓮願意給，也不敢拿啊！

早前。

至強者方，親自降臨此山谷，凜冽肅殺地警告……茗葒寒意貫，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急忙擺手道：“不不不。”

“師妹。”

“我那時只是一時糊塗，隨口傳音了一句。唉，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永恆寒凝絮自始至終都是屬於你的。”茗葒著急道，但當看到瑤蓮拿出了晶瑩璀璨的永恆寒凝絮，並且向遞來——

時間宛若靜止，世界彷彿定格！

心臟宛如擂鼓，仿似凝固！

恍惚之間，好似有著一位流繞煌煌威嚴的煊赫存在，霸烈無敵，宣判的生死：“我給的東西，你也膽敢染指？若是活膩了，最好還是自己了斷。”

下一刻——嘭！

茗葒嚇得直接暴退億萬裡，活生生退出了山谷！彷彿瑤蓮遞來的不是一件珍貴的永恆神異，而是一道催命詔。

“咦？”

“師姐怎麼了？”瑤蓮秀口微張，也被嚇了一跳。怎麼也想不通……平日裡耀武揚威的茗葒師姐，怎麼如此恐懼手裡的永恆寒凝絮？

莫非這件永恆寒凝絮有問題？

啪嗒。

瑤蓮試探地晃了晃永恆寒凝絮，隨即抖了抖，可無論怎麼看，這分明都是一件珍稀的永恆寒凝絮啊！

“師姐？”

瑤蓮茫然四顧，目定格在遙遠區域、瑟瑟發抖的茗葒，詫異地眨了眨緻秀眸。聰慧如同瑤蓮，自然思緒敏銳，約有些明悟。

“咳咳。”隔離億萬裡距離的茗葒，也發覺到了自己的不妥，訕笑一聲：“小師妹，真是抱歉，這麼多年一直瞞著你……其實師姐對寒寶有著嚴重的過敏況。”

瑤蓮一怔，秀眸呆滯如一珍珠：“？？？”

……

空涅恆域的一虛空。

此地擺放著木桌木椅，周圍清風流盡皆避讓。而在共計四遵木椅則是依次坐著宇神職、封之魔焄、洺凡、暗銘。

叮！

宇神職舉起酒杯，衝著三位師弟慨嘆道：“兩百年前，誰能想到我們竟然能有一位至強者師弟？”

暗銘嘿然一樂：“我想不到。”

披著神妙袈服的洺凡，與封之魔焄對視一眼，齊齊笑道：“我們也想不到。”

蓬。

四個酒杯在一起。

洺凡慨嘆道：“多年了？我們四個師兄弟終於再次聚集，上一次聚集，似乎還是六師弟隕落的日子。”

宇神職也搖頭道：“正是如此。倘若方師弟能儘早出生，估計六師弟也不可能隕落，我們也能團團圓圓。可惜目前……師尊座下只剩下我們四個，再加上方師弟。”

封之魔焄抿了口酒，笑呵呵道：“我們五位師兄弟。方師弟乃是至強者，宇師兄與洺師弟乃是法座。只剩下我與暗銘師弟，只是永恆祇。”

嘩啦。

洺凡手指一彈，斟滿自己的酒杯，淡笑道：“無需如此，我們師兄弟之間何必以戰力修爲排序？況且若真是排序，方師弟纔是首名。”

正當此時。

咚！

一襲白的方，腳踏虛空生波，襟飄飛如，自疊合空間踏出，悠然走到木桌木椅，微笑道：“怎麼？四位師兄也不給添個椅子嗎？”

“哈哈！”

洺凡一愣，旋即起迎向方，長笑道：“歡迎至強者降臨，我們這些師兄不勝惶恐啊！”

在場的四人之中，洺凡與方最悉。而且他也是對方幫助最多的。自然也就放得開。譬如只見過方數次的封之魔焄，甚至都有些手足無措。

至強者的威名，不是宣揚出來的，而是用獄族冥神的命，締造得出！

“洺凡師兄，你這哪裡有惶恐的樣子？”方哭笑不得，上前與洺凡擁抱了一下，隨後手指輕彈，演化出一個木椅。

方正待落座。

“等等！”洺凡一把將方推到旁邊，自己坐在這木椅上，而且還滋滋地吧唧吧唧：“嘖嘖，我竟然有幸坐到……至強者親自塑造的木椅！諸位師兄弟，千萬不要羨慕我哈哈哈。”

“……”

方登時無語，只能坐到洺凡之前的木椅上。

旋即。

方手掌一頓，悄無聲息地塑造出了同款酒杯，斟滿酒，並環顧一圈。他隨口問道：“四位師兄，怎麼不見四師兄？”

唰。

場面登時死寂，宛若億萬載寒川凝結在此，凍結了本應熱烈鼎沸的氛圍。

只見宇神職、封之魔焄、洺凡、暗銘的四道目，盡皆泛著古怪絕倫的迷惘，錯愕地看著方，好似完全聽不懂方在講什麼，臉上帶著茫然。

咚咚！

方右指輕，敲了敲木桌，頗爲無語道：“四位師兄，你們這麼盯著師弟，於心何忍啊？”

然而。

方的這一番話，並未奏效。反而令場面更爲尷尬，宇神職與洺凡相互對視了數眼，更是傳音通無數次。

“咳咳。”洺凡輕咳了一聲，輕聲問道：“方師弟……你剛剛在說什麼？”

方嘆了口氣，重複道：“四位師兄，這樣可不好笑。四師兄釐龐在哪裡？”

釐龐？

這一下，宇神職他們徹底聽清了。他們不由自主地面面相覷，臉龐更顯茫然困。

洺凡皺了皺眉，看著方，眼裡滿是愕然。但他見方的面也不似玩笑，立即正道：“釐龐是誰？我們哪來的四師弟？”

“什麼？”

方狠狠吃了一驚。四師兄名爲釐龐，這可是洺凡告訴他的！而且早在與獄族作戰之時，方還親眼見過釐龐。

洺凡師兄在搞什麼？

方皺眉宇，但當他看到宇神職、封之魔焄、暗銘，這三位師兄同樣是愕然無比的目……方登時知道，這裡面有問題。

絕對有問題。

四師兄釐龐，肯定存在。而且眼前的這四位師兄，也絕非其他生命僞裝的，難道自己莫名其妙地陷了幻境？

不可能。

方登時否定了這一猜測。

什麼樣的幻境，能讓他這位心靈品質奇高的主宰，淪陷其，甚至無有察覺？如此幻境，必然存在，但只可能存在於原始世界。

永恆虛空之，不可能有這樣恐怖的幻境。

“等等。”

方擡眼看了看四位師兄，隨後沉浸空間神則，以真諦之力探測周圍，並且施展本初探查、混沌覆蓋，。

哐！

一無形無質的可怕威嚴，好似天穹華蓋傾塌，蓋全場，令時空凝固在此刻，令歲月定格在此時。哪怕爲一等法座的洺凡，也彈不得。

片刻後。

這威才終於消散。

啪！

洺凡一拍桌子，顯然有些不滿。無緣無故地被鎮，任誰也要心生惱怒。況且他與方關係深厚，也就懶得顧慮過多。他沉聲道：“方師弟，你到底在做什麼？”

“你仔細看看——”

洺凡指向宇神職：“這是大師兄宇神職。”

洺凡衝著封之魔焄擡了擡下：“這是二師兄封之魔焄。”

“這是五師弟暗銘。”洺凡看向暗銘，最後指了指自己：“至於我則是師尊的第三親傳。你的四位師兄，全都在這兒。而六師弟早已黯然隕落。”

“目前師尊門下只有我們五個，你告訴我——”洺凡盯著方，一字一頓道：“四師弟釐龐是誰？”

方臉龐愈加古怪，輕聲道：“洺凡師兄，我是七師弟？”

洺凡道：“對。”

方抿了抿，低聲道：“既然六師兄隕落，我是七師弟，那麼師尊座下……合該有六位弟子？”

洺凡怒道：“錯！”

方驚疑不定地看著洺凡，道：“七減一，等於幾？”

洺凡冷哼一聲：“六！”

方嚥了口唾沫，最後問道：“我是七師弟，了一位六師兄，是不是應該有五位師兄？”

啪！

洺凡再次一拍木桌，徹底發怒，徑直起。

他沉聲道：“方師弟，你若看不上我們這四個修爲孱弱的師兄，儘管說出來，不必藏著掖著！你是七師弟，了一位六師弟，理應有四位師兄！難道我洺凡堂堂一位法座，不知道該怎麼算數？”

第三更六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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