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

輕微的震驚醒了沉睡中的方。

“恩？”方睜開眼睛，掃視了一圈，機艙，師父正津津有味地看著報紙，兩個空姐依然佇立在餐桌旁。

他想了想，站起，走到艙的窗戶前，目向下面。

海面？

方一呆，有些發愣。

這是到哪裡了？他心中一慌，瞄了眼師父，沉著走過去問道：“師父，咱們是到哪裡了？”

陸老頭擡頭注視著方，將手中報紙疊好放在桌上，有些險的笑了起來：

“嘿嘿，你猜？”

方嘀笑皆非，沒想到師父會冒出這麼一句話，老老實實回答道：：“我猜不出來。”

陸老頭眼睛微瞇：“這裡是波特海。”

波特海！？

方大吃一驚，他高中是文科，地理科目也是文綜裡學的最好的一科。

波特海，北緯六十五度到七十六度，鄰北冰洋。

這裡可是寒帶，零下二十度是常溫，零下三十度也是常有之事！

陸老頭呵呵笑著，拿起一杯熱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說道：“吃驚了？”

方皺眉頭，心中有種不好的預，艱難地問道：

“師父？咱們終點是哪裡？”

陸老頭將水杯放在實木桌上，捋了捋沒幾的鬍子：“恩，終點還要一會呢，怎麼，著急了？”

方面難，躊躇了一會，走到陸老頭邊：“咱們要在這裡特訓？”

他實在無法想象，如此寒冷、荒無人煙的大海之上，怎麼練武？

不說其他，這個溫度就不是正常人能忍的，會凍死人的！而他書包裡最厚的服，是一件風。

陸老頭冷笑一聲，恨鐵不鋼，罵道：“怕什麼？瞧你那點出息。”

方搖搖頭，說出自己的爲難之：“師父，我外套只帶了一件風，這麼冷的地方，我……咱們怎麼練武？”

“怎麼不能練武了？難道磨練武功就要去森林、去野外？爲師可不是帶你來旅遊觀的，那種以爲去小樹林裡玩耍玩耍就算磨練的，都是一羣蠢貨。”

“迴歸大自然森林中，你還能到自然的力量？每天擔心的就是一些毒蟲、飛蛾以及晚上怎麼睡的低級問題，最多就是有個豺狼虎豹。呵呵，但在北冰洋，你要擔心的是存活問題，怎麼抗住腐蝕心靈的空寂！”

“況且，以你專業級中段的實力，軀氣極度旺盛，幾乎快要達到極限，即使零下四十度都不會凍死，恩，頂多會凍傷。”

“安心呆著吧，終點是伊努卡特島。”

聽著師父的斥責，方抿抿，沒吱聲，已經到了這裡，總不能再回去。

而且師父既然帶自己來了，自然是有所打算。

但聽到陸老頭的最後一句話，他不疑道：“伊努卡特島？”

這是個什麼島？聽都沒聽過啊，方有些茫然，北冰洋裡面還有島麼？他以爲都是冰山呢。

陸老頭瞥了方一眼，點點頭：“恩是個小島，方圓幾公里的樣子，被冰山環繞，位置大概是於波特海與北冰洋的邊界。”

方臉數變，心中暗道：我……

陸老頭吧嗒一下，似是覺態度有些急躁，安道：“好嘞，不用想太多，伊努卡特島常溫在二十五度左右，沒多冷。”

“二十五度！？”方茫然地擡起頭。

“咳咳。”陸老頭咳嗽一聲，補充道：“零下二十五度。”

“哦……”

方將頭深深地低了下去，嘆了口氣，對未來四個月忽然有些絕。

要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上四個月？

我的老天，救救我吧。

陸老頭又咳嗽一聲，說道：

“之所以來這裡練武，有兩個原因。一：天寒地凍，讓你一下大自然的力量，只要你時刻鼓足氣，不斷吞吐勁力，讓在發力繃的狀態，自然就不會有事。”

“二：這裡沒有任何現代化的設施，包括你的手機，也不能用。每天你能看到的，只有單調不變的冰山和大海。站在這孤獨小島上，你才能深深明白自己的渺小與卑微。”

方點點頭，忽然想起來還沒有給老媽去個電話！

“師父，我還沒來得及和家人說這個事呢。”方狠狠一錘大，爲自己的心大意後悔。

這種事應該先和老媽說一下的，整整四個月杳無音訊，老媽不得急死！

怎麼辦……

正在這時，陸老頭哼哼一笑，從服兜掏出一部衛星電話，得意地揚了揚。說道：“爲師剛好帶了一部衛星電話。”

方目看過去，一亮。

衛星電話？

“師父……”方訕笑幾聲，眼中充滿著。

陸老頭搖搖頭，把手中的電話扔給方：“打吧。”

呃。

方愣了下，在飛機上打？

飛機上不是不允許打電話麼？

陸老頭見方愣住，就明白了他的想法，沒好氣的說道：“這是老子的飛機，你想打就打。”

……

方腦海中不由地閃過不健康的畫面。

打飛機？

好吧，他眨了眨眼睛，拿著電話撥打了出去。

此時已經是晚六點，老媽應該是下班了，方走到機窗旁，著下方昏暗的海面，心中淡淡愁緒升起。

自己是第一次離家這麼遠。

電話接通，方來不及再發愁，急忙說道：“喂？老媽，是我。”

陳蓉剛回到家，看到那一串奇怪的號碼，心中還暗暗思索會不會是電信詐騙什麼的，沒想到卻傳來兒子方的聲音。

“小？怎麼用這個號碼打電話？”疑的問道。

方緩緩開口，他早已想好藉口：

“老媽，我在國外呢，雲大有一個出國流活，我報名參加了……在國外手機號碼打不通的，有時間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哦。”

聽著兒子似是輕鬆的話語，陳蓉鬆了口氣，接著問道：“出國呆多久？”

“四個月……”

打了十多分鐘的電話，方好不容易纔將老媽陳蓉穩住，他心神疲倦的靠在機窗旁。

這一切來得太快，就像暴風雨，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澆了個落湯。

方苦笑：我竟然打了一個飛機，飛在波特海上……

…………

林江市方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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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蓉皺著眉頭，有些不解：“這孩子，怎麼出國了纔想起來個電話，這麼心大意。”

“出國？去哪個國家了？”方文道正看著彩電，目過來問道。

陳蓉驚呼一聲，走到客廳中央拿起遙控，將電視聲音調小，一臉愁緒的說道：

“哎呀，我忘了！這孩子都出國，纔給我打電話，說是他們雲大有什麼出國流活項目之類的。”

方文道也將注意力從彩電上轉移，他皺著眉頭：“這麼大的事，他竟然沒提前說？”

陳蓉道了一聲：“我再打打看。”

回撥過去，電話調免提。

“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陳蓉愕然，又撥打了兩遍，依然是這個提示，急忙輸方原本的號碼，撥打過去，卻又是提示關機！

兩人驚疑不定的對視著，突然心生恐懼。

這孩子，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方文道皺起眉頭，突然靈一閃，急聲道：“快，打開電腦，如果真有出國流項目，雲大網上肯定有介紹！”

兩個人手忙腳的打開家中的臺式老舊電腦。

“雲海大學網。”

方文道狠狠地點擊搜索，在搜索結果中找到網，點擊進去。

“恩？晉四強？”

方文道一心想找出國流項目，哪顧得上別的，就要往下翻頁面，突然陳蓉突然大喊一聲。

“別！”

方文道疑的看了眼陳蓉，只見陳蓉長大，手指巍巍，指向首頁圖片的右下角。

方文道目了過去。

“參賽武者：方。”

方？！

那不是自己兒子麼？

老兩口不約而同的了眼睛，又看了過去，終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方文道手臂不由得一抖，鼠標點擊在圖片上。

網頁變，一篇況說明書浮現在電腦屏幕上：

雲大學生方已選全國青年武道賽雲海市青年武者代表，作爲種子選手，爲全國青年武道賽做準備，方正在進行武道特訓。

因方選手無暇參賽，經雲海市政組織部商議後決定：雲大無條件晉四強，不需對戰，不需參賽。

陳蓉面驚愕，手中的手機掉落在客廳地板上，響起啪的一聲。方文道目呆滯，轉而看向妻子陳蓉。

兩個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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