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爺爺從屋裡走出來,笑呵呵的看著方:“小,上學怎麼樣?”
“好的爺爺。”
“恩。”方爺爺方針擺擺手,他看向方原華:“原華啊,這學期拿到獎學金了?”
一旁呆坐著玩手機的方原華,聽到話題總算到了自己這裡,矜持又得瑟的站起來:“是啊,這學期得了八千元獎學金,不算很多。”
一旁的方媽陳蓉撇撇,有心挖苦卻沒有出聲。
畢竟大過年的,畢竟要照顧老爺子。
老爺子最驕傲的就是方原華這個大孫子了。
方爺爺方針點點頭,朗聲看向方、華海慧兩個人:“聽到沒,要向你們大哥學習,好好用功讀書。”
方文道見老爺子大過年的,似是要開始教育大會,忙了聲:“爸,咱今晚吃什麼。”
將老爺子的注意力轉移過去。
等方爺爺攜著方文道走向廚房後,華海慧撇撇,臉上明顯浮現出不開心的神:“又是學習,學習,真煩人。”
方瞥了一眼,慢悠悠道:“學習纔有出路。”
“那你呢?堂哥,你覺得學習真的有用麼?我爸爸公司新來的實習生,都是大學生。可是,可是也沒見哪裡功了。不說買房子,買車都買不起。”
方深吸一口氣。
他想到了自己,學習已經不是他的路,武道纔是主旋律。
尤其是在兩天比賽,榮登第一,拿到三萬塊現金。
是啊,一場專業級初段都沒幾個的比賽,冠軍獎金都有三四萬了,如果自己參加專業級武者行列的比賽,爲武道強者,還會在意一輛車一套房子?
就說現在,他回到學校,師傅的頂級跑車都隨便他開。
眼界高了,心氣高了,很多事也就看淡了。
堂妹華海慧看著方不說話,一撅,悄聲附在方耳朵邊道:“我姐姐都大學畢業半年了,還沒找到工作呢。說是要進稅務局當公務員,可又因爲簡歷不行要被刷掉。”
方一愣,問道:“稅務局?”
“是啊,就林江的。”華海慧打了個哈欠。
有些倦意,還在發育,忙活了一天,晚上又過來吃年夜飯,顯得神有些不振。
林江市稅務局?
方腦海不想到了陳建業,以他的份,安排一個公務員工資,應該不是問題,越小的地方,越講究人往來。
不過當面和姑父表姐說自己有辦法,老爸老媽追問怎麼辦?
方暗暗考量,決定等年後先問問陳建業,可以的話再聯繫表姐把事辦,爭取不讓姑父華亮知道。
華海慧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說道:“堂哥,你大學談朋友了麼。”
不想再糾結這些煩心事,轉而好奇的詢問方。
“額,我還是單狗呢。”
方坦坦一笑,毫沒有不好意思,自己天天忙著練武,哪有時間談。
事業未,武道未建,談這種事,太遙遠了。
“哇?那你多孤單呀。”
華海慧可憐兮兮的著堂哥方,小小的腦袋裡,只覺得單狗是很悲哀的。
方笑了,搖搖頭道:“這有什麼可憐的?”
“我有自己的目標,有很多事要去做。我有手有腳,能讀書有天賦,還擔心找不到朋友麼?不需要去憂愁在意,只是生活中很小的一部分。”
方心裡暗暗一笑,天賦就是武道天賦。
有屬異能在,大學畢業前,說不定都可以職業級,、金錢、事業唾手而來,還在意這點小事?
華海慧聽的津津有味,覺得堂哥說的似乎有道理。
“有什麼事?打遊戲麼?”
一道聲音進來,方原華走到兩人旁邊呵呵一笑,似是微笑似是嘲諷。
華海慧擡頭看了方原華一眼,不喜歡這個堂哥。
虛僞,說話難聽,這是方原華給的印象。
“恩,升級打怪這種事。”方哈哈一笑。
自己的屬異能和殺怪拿經驗值再升級的網遊,有些類似。
短短一個月不到,他經歷了許多事,眼前方原華的挑釁,方也當他是小孩子,不做過多計較。
只是,方原華還比他大了一歲多。
華海慧氣鼓鼓的,反駁起來:“打遊戲怎麼了,跟你什麼關係呀。”
見堂妹有點生氣,方原華乾笑幾聲。
很快,十多個菜都做好了。
十二個在一張長方形桌子上,方左邊坐著老媽,右邊則是堂妹華海慧,隨著方爺爺方針道了幾句新年賀語,大家開始筷吃起年夜飯。
飯桌上,大人們高談闊論,方也和華海慧小聲聊著學校趣事。
華海燕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
二叔方文學觀察敏銳,他夾起一口米飯放在裡咀嚼,向餐桌斜對面的方海燕,道:“海燕,你心不太好啊,有什麼事麼?”
華海燕臉一紅。
是準備等飯後找方文學說說稅務局面試的事,沒想到這時候方文學察覺到心不好,向問道。
支支吾吾幾句,臉蛋漲紅,沒好意思說出口。
飯桌上衆人目也被吸引過來。
坐在華海燕旁邊的方姑姑將筷子放在桌上,緩緩說道:“二哥,海燕在等稅務局面試呢,但是因爲簡歷原因,可能要被刷掉。”
方姑姑方文敏抿了抿,繼續道:“二哥你認識的人,看看能不能想個辦法?”
這下,餐桌上安靜下來。
稅務局公務員,很難考的,考上之後還需要面試,華海燕考試分數過了,但是面試可能被刷,這就很尷尬。
吧嗒了兩下,方文學有些爲難道:“這個,我認識的人也不多啊。”
他倒是能幫,但人耗費的太大,不值得。
姑父華亮抿了口酒杯,緩聲道:“我們能想的辦法都試過了,不管用啊,海燕二舅啊,你能幫就儘量幫一下吧。”
華亮雖然是公司高管總監,但公務員面試這方面,他無能爲力。
一旁的方原華喝了點酒,有點上頭,看著自己爸爸爲難的神,酒上腦,忍不住說道:“姑父你這話就不對了,我爸能幫肯定是幫的,但這種事還要靠自己。”
餐桌上衆人目轉過去,方原華更滔滔不絕起來。
“我在帝都大學平時就多和老師、學長們往來,畢業工作都不是問題,而且就算自己去找工作,我也有信心找到合適滿意的工作。表姐找工作何必靠父母呢,我覺得找工作這種事,麻煩父母,不太好吧。”
餐桌安靜下來。
氣氛詭異安靜,外面炮仗聲響個不停。
華海燕面頰紅,被方原華一頓話說的想要鑽到地裡,心尷尬委屈。
華亮面一沉,一個半大的小子,這麼數落自己大兒,此刻若非年夜飯,他早就拍桌子開罵了。
方一家三口相互對視一眼,對方原華的口才都是無語。
大過年的,你講這些幹嘛,而且大人都在餐桌上,得到你一個小輩數落人家?讓你表姐怎麼吃得下去飯?
方文學瞥了眼兒子,也有些尷尬,忙笑著打圓場:“嗨,小孩子隨便說說,大家別放在心上啊,能幫的話呢,我肯定是幫的。”
說完,方文學拿起放在餐桌上的手機,手指點了幾下,撥打出電話,把手機放在耳邊,道了一句:
“我打個電話試試。”
他兒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再不幫,這年夜飯還吃不吃了。
妹妹和妹夫會怎麼看自己?
方原華見自己爸爸拿起電話,手臂擡起來就要阻止,卻一把被他媽媽拉下來,方二嬸臉也不好看,沒想到自己兒子這麼不懂事。
考上帝都大學,拿了點獎學金,就要上天了?
大家都知道你很優秀,那也沒必要打擊自己表姐啊,還是在這麼多人面前。
姑媽方文敏看到方文學拿起電話,深吸了口氣,將火氣了下去,握住大兒的手,似是安。
沉默中,電話接通。
“喂?董哥、哎,給您拜個年。”
方文學和電話那邊的人寒暄了幾句,才進正題:“董哥,麻煩您個事阿,我有個晚輩方海燕,想進稅務局,考試績都過了,但到面試說是簡歷不達標,要刷下去,您看……”
電話那邊傳出聲音,安靜的飯桌上,衆人都支起耳朵傾聽。
“文學,這個事我不好幫啊。這次招人的稅務局名額,就三個,有兩個已經定了,你這晚輩簡歷都不達標,不好辦啊。”
“董哥,您……”
“哎,這樣說吧,文學,我雖然主管稅務局招人這件事,但上面還有領導,我不好做的太乍眼。”
“董哥您這大領導,這點小事還有困難麼,您就幫一下唄。”方文學一記恭維讓電話那邊的人沉了一會。
“你這晚輩一定要進麼?我打通關係到也行,但……這事很麻煩,咱們十多年擺在這,今天呢,也是大過年的。你要是說辦,我老董也不多說,儘量幫你安排一下。只是以後,這種麻煩事……”
這個話一說,味道很明顯。
你要我幫你行,但以後就不要再來麻煩我。
那麼,值得麼?
方文學沉默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
方文敏和兒方海燕的盯著方文學,見他了,終究沒有出聲,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華亮抿了一口酒,輕嘆一聲,眼中失之濃重。他也不好意思強求方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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