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大概孤獨慣了,這談被提起來後,也沒想藏著掖著,對任一解釋起來,
“所謂神袛,那也是有高低貴賤,三六九等之分,普通的神袛,不過是墊底的存在,會被肆意呼來喝去,是個奴仆一般的存在,稍有不慎,就會被那些大能修士給滅了。”
“而修為稍微高深一點的,則是平民,他們有一定的做人尊嚴,卻也需要出賣自己的勞換取自己需要的東西。”
“這個東西,指的就是那種神袛也能修練用的,可以是材料,也可以是能量球,上古神袛的手裏掌握最多,是珍貴的稀缺資源,需要用勞去換取。”
“更深一層次的神袛,那就是能奴役低等神袛的人,其存在地位高高在上,自己也能產生適當的能量球,隻不過純度上,還是差了很多。”
……
拉拉,小孩講得很細致,任一聽得很認真,這些都是他從來沒有接到過的世界,在他的腦海裏,那個地方,已經是個競爭很殘酷的地方,低階神袛滿地走,強中更有強中手。
為了不被奴役,任重而道遠啊。
一濃濃的疲憊襲上心頭,修練何時才能到頭。
他才走過短短幾十個春秋,就已經厭倦如斯,也不知道這些活了幾萬年的修士們,為何能承這麽多。
“唉……前輩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問題是,這個和龍有什麽關係呢。”
小孩幸災樂禍的對任一了眉頭,“這個大概會有兩種形發生,一種是,圈養巨龍的神袛已經圓寂虛空,那巨龍了無主之,你可以安心用。”
“另外一種,就是,那神袛也許是在閉關修煉,等到出關的時候,就是你拿命抵償之時,這後果有多嚴重,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羅。”
不過,小孩有種直覺,眼前的這個年輕有八的幾率,會是後一種形。
他雖然看不其命格,就是這直覺,該死的明確,這家夥,必定要倒黴,沒有任何的可能。
不小孩是這般想,任一自己都是這樣想的。
蒼天何時讓他撿過便宜,能坑死他絕對不會放過他。
抱著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就是一死,就和那天機一般,再死一次又何妨,大不了,千兒八百年後,再次是條好漢。
任一等到吳世勳吃飽喝足後,拉著他到小孩麵前,“雖然很不想麻煩前輩,但是,看在師傅他赤誠的份上,還請你抬抬手,幫他恢複一兩分靈智。在下必激不盡。”
“好說好說,這家夥和我也算有緣,若不然的話,我還真的懶得搭理。”
小孩對著吳世勳勾了勾手指,“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吳世勳對小孩基本上沒有防範心裏,很是乖巧聽話的走上前,為了方便小孩的高,還特意蹲了下來,
“你說唄,我聽著呢。”
“哦,我不是讓你聽話,我是讓你……”
小孩手起刀落,砍在吳世勳的脖頸上,吳世勳瞬間暈厥了過去,而他本人才把剛才未盡之意補充說完,“我是讓你沒話說。嘿嘿……”
“前輩,你這是……”
任一趕忙去查看吳世勳,想看看他是不是被整死了,好在那強有的心跳,重的鼻音,無不說明,吳世勳隻是被人砍暈了過去,離死還遠著呢。
“那頭顱裏麵糟糟,不得開個瓢,仔細梳理一番,如何能好。”
小孩說了一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這樣,任一仔細想想,當初他的顯得大爺就對其開過瓢,當時也沒啥經驗,導致這麽大的後癥。
隻是就算一切從頭再來,該這般開瓢還得開,因為不開就得死,哪有這麽多選擇可以選。
隻要人還活著,傻了一點也不是不能接,好死不能賴活著。
這邊要做很腥的事,為了避免小崽子們被嚇出心裏影,任一讓白,把他們幾個全部傳送會去,包括白,這個年輕人一直待在這個世界裏,還是個很簡單,很單純的人格。
這裏就留下他們三個,任一張的看著小孩手,各種針,小刀,甚至還有針線等,看起來不像是在醫人,更像是在玩過家家。
當那小刀快到吳世勳的腦門頂時,他下意識的手阻止,“算了……”
“你想讓他就這麽一直傻下去?要麽好好活著像個人,要麽還不如死了算了。趕選,我不等人。”
“這個……唉……罷了,你看著辦吧!”
這等事,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但願這個小孩不是騙自己的,否則的話,上天地,他都會為其報仇雪恨的。
途中帶著幾分腥,有好幾次任一都看不下去,衝的想讓小孩別再做了,又害怕這是吳世勳康複的最後一稻草,就這般錯過太可惜。
五味雜陳之間,小孩已經找到了從前埋伏魔核的病變位置,對其進行各種切割合,並在那裏鏽上一些複雜難懂的符文圖案。
這麽致的步驟,那嫻的技巧,一度讓任一懷疑,此人是個裁出生,不然如何有這麽多的工,還能在人的經脈絡上繡花。
白觀看了整個過程,他一點也不想看的,那眼睛卻死死地盯住,也被他捂得的,深怕自己吐出來。
他剛才吃得太飽,此刻看到這裏,五味翻騰,忍得別提多辛苦。
好在,小孩終於進行到了最後一步,把那開了瓢的腦袋合了起來。
那合的線路也異常的不走尋常路,並不是直線,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彎彎繞。
當他最後一針收線打結後,那合的路徑陡然亮一閃,等過後再細看,哪還有什麽針腳痕跡,那裏平整得,仿佛吳世勳一點傷也沒到,不曾開瓢過,更不曾做過這麽複雜的手。
任一從始至終,都一直著吳世勳的一隻手腕,那上麵強而有力的經脈跳,讓他放心不,這家夥生命力頑強得令人敬畏,都這樣了也不見其衰弱一分。
亦或者說,小孩的這個法太過神奇,一點波瀾也沒有,就這麽做完了這個事兒,不愧是神袛一般的存在。
“師傅,快醒醒!”
任一著急的呼喚起來,不管咋說,得看到吳世勳睜開眼睛,這個事才算完結。
之後,不管他是機靈還是傻笨,大不了他就養他一輩子。
任一呼喊了半天,吳世勳一直睡得死沉沉的,並不見彈一下。
他打了一下其臉,又捶打了幾下後背,仍不見靜,不由得急了,
“前輩……你看這……這可咋辦?”
小孩正在清理手上的汙,聞言丟了一個小瓷瓶給任一,“打開,放其鼻子下。”
“哦……好的好的,我試試。”
任一趕忙開瓶塞,一嗆人衝鼻的味道,瞬間刺激得眼淚汪汪,差點和那白一般吐出來。
“嘿嘿……這是諸天世界最臭的東西,就是死人也能被嗆活,絕對會讓人永生難忘,哈哈哈……”
小孩惡作劇得逞一般,角裂開笑得很邪惡。
任一咬咬牙,忍著味道把瓶口放在鼻子口。
“啊啊啊……阿嚏……”
吳世勳這個“死人”瞬間被激活,跳起來又是蹦又是跳,“啊啊啊……啥東西,好臭好臭。”
任一見狀,猶如燙手山芋一般,把小瓷瓶丟回給小孩,欣喜的看著吳世勳,
“師傅……”
吳世勳瞇著眼睛打量了他幾眼,“什麽師傅?別,我不認識你。”
說出來的話,雖然很刺耳,但是不可否認,現在的吳世勳說話,已經帶著正常人才有的姿態,再不見一憨傻。
“師傅,我是任一,我隻是變了個臉而已……你好好看看,到底是不是我?”
“任一……我那關門弟子?”
吳世勳想了想,舉起了砂鍋大的拳頭,“想做我的徒弟,得看看你會不會被打死再說。”
他的徒弟就是打不死的小強,且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冒充的,對於任一的話,他一個字也不信。
要怪就怪任一的天機臉,一點瑕疵也沒有,和他本人完的融合在一起,不像是過刀子的。
他這個樣子,與其說是換臉,還不如說是換了一顆頭。
麵對吳世勳的暴打,任一認命的抱著頭蹲下來,任由他拳打腳踢,一如當年學武的時候不加反抗。
當年,他是沒有能力反抗,現在是懶得反抗。這個家夥發狂起來,看著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放現在,就是在撓罷了。
當時隻覺得痛苦難挨,任誰被暴打一頓,這和神,都不會好過到哪裏去。
“嘿嘿哈哈,還能忍,吃我一腳!在吃一拳。”
吳世勳打得興起,看得白心疼不已,裏直嚷嚷,“別打啦別打啦,他真的是你的徒弟任一,你再這樣,我警告你,我會對你不客氣的。”
“年輕人,閃開,若是多管閑事,連你也一塊揍。”
這才是吳世勳的本來格,一言不合就開打,這麽多年過去,總算恢複了過來。
隻有一樣不好,這挨打的家夥連吭一下都不會,打了半天,打了個悶葫蘆,越打沒沒勁,在最後重重踢了一腳後,吳世勳總算願意收手。
“啊……活了一下筋骨,覺倍兒棒,吃嘛嘛香,小子,你那裏現在有吃的沒?”
任一悶悶地道:“沒有。”
才剛離熄火才半個時辰吧,哪有人得這般快,又不是在養豬。
“好呀,還說是我徒弟,這就原形畢了吧,我的徒弟,必須對我言聽計從。”
吳世勳還驕傲的樣子。
“嘖嘖嘖……真不可,還是傻乎乎的逗人喜歡。”
小孩背著手手,搖頭晃腦走到任一邊,頗為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就這種渾人,救他做甚?唉,你怕是吃飽了撐的慌,沒病找病害。”
任一也後悔不住,沒有想到,吳世勳恢複了後,這般逗人恨,遙想當年,宗門裏麵的人各個避他如蛇蠍,也不是沒有道理。
拍拍上的灰塵,任一站了起來,“師傅,猶記得離開宗門時,我們已經解除師徒關係。所以,這一聲師傅,是我最後一次稱呼你,往後隻會直呼其名,還請知悉。”
“另外,這裏是我的地盤,很安全,你老人家以後就生活在這裏,或者你想出去也行,雖是呼我一聲,總能如了你的心願。你……自己保重吧!”
任一大致代了一遍後,心沉重的離去。
“喂……我承認你是我徒弟,你給我回來,咱們有事兒商量唉……”
吳世勳在其後背,不停的喊著。
卻不知,有的人一旦離開,就不會再回頭。
現場就留下一個沒有歸宿之地的小孩。
直到此時,小孩也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
任一也一直懶懶的不想多問。
他看了看任一的背影,再看看旁的大傻子,對吳世勳很失的道:“原來你的本這般不可啊,我剛才竟然瞎了眼,差點給你走了,真是老天有眼,懸崖勒馬為時不晚,拜拜了你勒。”
小孩才剛說完,吳世勳下意識就懟了會去,“小東西,你又是個什麽玩意兒?在說啥呢?勞資一句話也沒聽懂。”
“唉……無知是福。”
小孩一眨眼就消失在眼前,吳世勳愣是沒發現他去了哪裏。
“神神叨叨的,這裏的人都不正常,得嘞,我還是自己打獵,填飽肚子在說。”
他現在記起來了前塵往事,卻也把流浪諸天的各種事兒忘記得幹淨。
所有的一切力量,停留在俗世武技的認知裏麵,在這個玄幻的世界裏,又如何能捕捉到獵,好幾次差點沒被獵團滅。
這邊,吳世勳在歸靈世界裏麵眾叛親離,獨自努力,那一邊,小孩已經和任一並駕齊驅,從吳世勳的跟屁蟲拖油瓶,變為任一的。
任一不放心姑,想看看煉製的丹藥如何,不防推開門進去後,會看到尷尬的一幕,淩雲子不愧是個老當益壯的男人,更不愧是個有閨的人,看兩人打得火熱的樣子,怕是用不了多久,這老二就要生出來了。
此刻還煉什麽丹,造人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