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二哥一路騎到了警局門口，棉被捂著棠秋燕一點也不覺得冷，就是心疼自家孫子，“小二，你是不是累壞了。”

“一點也不累，你就是太瘦了，以后跟著我們回家了，可要多吃點，老太太胖一點才好看。”瘦的都有點寡了，一看就是個不好相的老太太。

聽到二孫子這麼說，的臉上也多了一笑容。

“小二，你不怪不爭氣？”

“是有點不爭氣，不過以后咱們氣點，有我們兄弟幾個，誰也不敢欺負你。”

“好，以后為了你們活。”

棠二哥：“……”這老太太就不能為自己活？

算了，有些思想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變的，還是要潛移默化的灌輸，現在只要不為了他爺爺那一家吸鬼活，為誰活都行。

“，我扶你下車，咱們進里面暖和暖和。”

“哎，好。”

將老太太扶下車，突然看見不遠一抹悉的影正在抹眼淚，棠二哥不由得皺眉，大過年不在知青點好好呆著，怎麼跑到城里來了？

安頓好老太太，“，你在這里等會兒我，我遇見了個人，打聲招呼就回來。”

“好，你去吧！”

棠二哥來到對街，看著坐在臺階上抹眼淚的龍星禾，繃著臉道：“站起來，地上涼，你坐在這里做什麼？”

明明是關心的話，偏偏到了邊生無比，棠二哥有點恨惱自己不會說話。

聽到悉的聲音，龍星禾猛的抬起頭來，一下子就撲了過去，“棠子康，你，你能不能幫幫我，借我點錢，等開春了，我上山配好了藥，拿藥抵錢。”

“你家出了什麼事兒嗎？”

龍星禾咬著下，有些事不能說，怕給父母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眼下一點錢都沒有了，也沒有能幫得上忙的朋友，此刻見到棠二哥就像是救命的稻草，哪怕知道自己的行為很無恥，還是忍不住想要尋求幫助。

“我，你能先借我點錢嗎？”

見不愿意多說，棠二哥也不是非要知道，但是此刻他的兜里是真沒錢，比臉還干凈。

“我出來的匆忙，沒帶錢，要不然你晚點來我家，我借給你。”

搖著頭，“不行，來不及的，今天錢就必須郵寄過去，過幾天大雪封山了，就太遲了。”

棠二哥見是真的著急，從兜里出了一支鋼筆，“你有沒有紙？”

“有！”連忙從斜挎包里掏出一個小本子。

接過本子，“你要借多錢？”

龍星禾遲疑了三秒，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說道，“五百元。”

棠二哥半點不曾遲疑，寫下了像是爪子劃嘍的兩句話，大概意思就是朋友有困難，讓他們先幫忙借點錢，明天他去還他們。

字條寫好了以后，把自己手上的鋼筆也一并遞給了，“你拿著這支鋼筆，還有這個字條去三和巷子5-8，給一個羅州的男人。”

龍星禾不已，這個時候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謝的話。

“想要謝，等你來年給我點好藥吧！”

錯愕，沒想到自己的制藥水平早就被他看穿了。

即便如此，還這樣幫，龍星禾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抱著他給自己的信，激的鞠了好幾躬。

也不知道自己鞠了幾次，但是棠二哥可是眼睜睜的瞅著，整整三個鞠躬。

眉頭一跳，這姑娘是要把他送走不？

眼見跑的沒影了，棠二哥立刻跑回去找，誰知道老太太就趴在窗口看著他，見他進來立刻招招手，“和說，那個是你對象？”

棠二哥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連忙擺手，“不，不是，你可別猜。”

棠秋燕笑瞇瞇的點著頭，“就算不是，對你肯定也是不一樣的。”

騰的一下，棠二哥一張臉熱的快要冒煙了。

“，你，你可不能，不能說，，孩子的名節最是重要了。”說完這話，他的臉更紅了，左顧右盼祈禱那個老頭快點來。

趙德城終于來了，一臉凍得通紅，看見棠秋燕神奕奕的，臉黑的不得了。

“我告訴你，以后若是后悔了，你也回不來了。”

棠秋燕氣壞了，以前怎麼沒發現這老頭這麼臭，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回去伺候他們趙家一家老小嗎？

給他的，都開始不要臉了。

棠二哥不耐煩的吼道：“趕快點，別浪費時間，今天你和我這婚沒離，我就立刻去警察局報案。”

被自己的孫子威脅，趙德城真是又氣又怒，偏偏這些事兒都是真的，他到了警察局也討不到便宜。

趙大伯算是看明白了，養母鐵了心要離婚，他們是攔也攔不住了。

還不如趁早離了，以后各過各的。

到時候他爹還能和親娘走到一起，像棠秋燕這樣的老太太，還能再嫁人不？

辦理離婚的職員看著眼前要離婚的老頭兒老太太，角都了。

本著工作職責所在，自然還是要勸一勸，“大爺，大娘，你們二人都這麼大歲數了離啥婚啊，想必兒子孫子都不老小了，我看你們再考慮考慮。”

“同志，我這個婚必須得離，太可憐了……”

趙德城和趙大伯生怕棠二哥胡咧咧，把他們趙家的說出來，立刻大聲的嚷嚷，“同志，離婚，必須離婚，請你快給我們辦理手續吧！”

“對對對，你們馬上就要下班了，千萬別耽誤你們下班。”

眼見面前這對父子張著大臭嘰哇，民政局的同志下意識屏住呼吸。

好家伙，這是喝大糞了嗎？

臭的差點沒把昨天的年夜飯給嘔出來了，連忙打了一個手勢，“辦，現在就辦。”

但是，能不能離遠一點。

當棠秋燕拿到離婚表時，棠家村又鬧騰了起來，不為別的，棠建業太損了，竟然不知從哪里找來兩輛推土機，將棠家老宅夷為了平地。

房子里的東西都不留給他們趙家，趙家急匆匆趕來，看著自己的房子了廢墟，哭的好不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