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爵看著顧念,不由得皺眉,好像一下子就沒了氣勢,一下子多了沉重的氣息。
阿念,怎麼了?
裴老爺子也覺到了顧念一下子弱了氣勢,他疑的看了一眼。
然后他輕搖頭:“沒有,如果功了,一切就不是這個局面了。”
顧念抬頭看他:“真的嗎?”
萬一是前世裴老爺子研究功了,他不知道的呢?
裴老爺子覺得顧念的緒,奇奇怪怪:“當然,要是功了,我就會到幾十年前了,不再有錯過,不再有憾,我為什麼還要研究這些?”
顧念是真的沒有那個底氣了,問:“那麼,研究這個,到底都需要做什麼,跟我和我的媽媽,有什麼關系?”
裴老爺子看著顧念,也不想再瞞:“是跟顧家有關系,顧家往前三代也是個大,我看過顧家野史,說是顧家老祖宗原本癡傻,可是一夜間就聰慧了,然后預知了很多未來的事,并且運用這個優勢,為了大……”
顧念是知道這個的,因為這個現在都還有人猜測,顧家老祖宗是有現代人穿越過去,才會做那麼多超前的,不符合那個時代的事。
顧念拿出那枚祖傳戒指:“這枚戒指就是老祖宗傳下來的。”
裴老爺子看到戒指,雙眼都不由得放,那是他的希。
但他沒有上手去搶。
裴老爺子繼續說:“本來也只是一個野史,還有一個猜測而已,當不得真,可是……”
他看向了躺在床上,還在睡著的顧嵐:“你媽媽小時候也不是很聰明。”
顧念:……
程清不由得說:“那據顧念去年之前那些事兒來說,好像也不是特別的聰明。”
顧念:……
我心里正傷心著,沉重著,結果你們說我不聰明?
裴老爺子說:“顧嵐一開始也沒有什麼經商的頭腦,可是后來,對商業有著很強的知,應該做什麼,應該避免什麼危險。”
顧嵐那個年代,有幾個人,有那個底氣創業?
沒有人脈的經商,總要壁的。
可是顧嵐沒有,經商很順利,做什麼,什麼就賺錢。
別人怕虧損的,低價拋售了,別人都不敢買,可是顧嵐卻是背著巨債,買了下來。
顧嵐總是做出了與眾不同的事來。
顧念無言以對,因為是重生的,像是魅影公司,都快破產了。
可是因為重生回來,知道魅影公司的未來,在所有人都看不好的況下,繼承了魅影公司。
就是利用了這個優勢。
裴老爺子舉了很多的例子:“念念,你看這都跟時倒流有關,都在你們顧家上。”
顧念看著他:“所以,你設局對我六個哥哥出手?還有我的媽媽,甚至是我?”
三歲的時候,就跟著裴爺爺學本事了。
那個慈祥和藹,從來都舍不得大聲跟說話,把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里怕化了的裴爺爺。
就為了研究這個,這樣對和的家人。
裴老爺子面對顧念質問的眼神,也是一陣心虛和疚,他說:“只要時倒流了,你們也就都還活著,一切就重來了。”
“現在吃一點苦,以后就好了,苦盡甘來,都是值得的。”
顧念嗤笑:“那這個時倒流,是指你一個人回到過去,還是我們所有人都回到過去?”
也不等裴老爺子回答,就冷笑著問他:“如果是你一個人回到過去,那這個研究,跟我們有什麼關系?”
“如果是我們所有人都回到過去,那我們這一世到的痛苦呢,到的折磨呢,還有來自至親的背叛呢?”
顧念聲聲質問,忍不住的紅了眼,淚水在眼眶打轉。
“裴爺爺,不是回到過去,我們就沒有到傷害的。”
是重生的啊,重生回到了幾年前,保住了六個哥哥,跟阿爵在一起了。
可是,前世到的傷害,到的折磨,就沒有發生過了嗎?
不是的,那些都深深的烙印在的腦海。
不再提,就不代表沒有發生過!
裴老爺子被顧念質問的心虛,可他還是堅定:“回到過去,改變一切,這點傷害和痛苦,本不值一提。”
顧念嘲笑著,笑的眼淚都出來:“說出來,重回過去,你也是為了你自己,如果可以選擇,我們寧愿磕磕絆絆的過一生,也不想要遭非人的折磨,生死分離!”
就如裴老爺子說的,一切的磨難都是他的算計。
那麼前世,會失去六個哥哥,會遭非人的折磨,都是因為他。
那這個重生的人,就本不愿意用這樣的代價,來換取重生。
沒有裴老爺子這樣的研究,也不會失去六個哥哥,也不會從小就沒有母親!
一生的悲慘,也就不會發生。
司夜爵看著顧念哭了,心疼不已的把摟進懷里,無聲的安著。
顧念質問著裴老爺子:“裴爺爺,您一生順遂,名利兼收,您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非得研究這麼沒有科學依據的研究?”
裴老爺子是全世界都知道的名人,許多藥是他研究出來的,他是那種死了百年,還會有普通人祭奠懷念的世界名人。
可是,誰能想到他本就沒死?
他還做了這樣非人的研究?
一生順遂,名利兼收的裴爺爺,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是顧念不懂的,也想知道的。
裴老爺子沉默了半晌,從服里,在心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塊懷表。
他沉重的說:“為了你的章。”
顧念愣住,不可置信的看著裴老爺子:“章,你……你不是說沒關系嗎?”
不愿這件事,扯上章。
章是的至親。
裴老爺子點點頭,他打開懷表,看著里面的黑白泛黃的小照片。
那是一個梳著雙馬尾的,笑的明燦爛,好像一笑,整個世界都跟著亮了。
裴老爺子臉上出了溫的笑容:“你章不知道這件事,是我一廂愿,我想回到過去,挽回。”
顧念看著裴老爺子,他滿臉皺紋,卻笑的溫,癡,眷……
顧念想起小時候,裴爺爺經常黏在章的邊,無論章怎麼對他,他總是笑瞇瞇的,就跟沒有脾氣一樣。
曾經問過裴爺爺:為什麼章對他很兇,他還能笑的這麼開心啊。
當時裴爺爺回答:等你長大后,你就知道了,一個人還愿意兇你,那是最好的,最怕的是那個人不愿意兇你,恨你,視你如陌生人,那才是最傷心的。
顧念想著這些事兒,看著裴老爺子:“您……喜歡章?”
小時候,不懂這些。
長大了,章跟裴爺爺都去世了,也就沒往這方面想。
裴老爺子笑著點頭:“是啊,我喜歡,喜歡了七十年,可是我從來沒有擁有過,到死都不愿意接我。”
他抬頭看著顧念:“念念,七十年了,就是我的憾,我想回去,把給找回來,我想在錯誤還沒開始的時候,就把找回來。”
“我想告訴,什麼錢財,什麼名利,都不及重要了。”
顧念覺到了裴老爺子的沉重和后悔。
程清聽著,跟顧念說:“這個……是不是真的追妻火葬場?”
喜歡了七十年,章已經死了十幾年。
這個裴老爺子愣是沒有擁有過一次,沒有得到過一次。
這何止追妻火葬場,都追到閻王殿了,還是失敗的。
可能太久了,可能是懷念,裴老爺子說起了他和章的故事。
他們那個年代,戰火紛飛,不蔽食不果腹的。
他是那個年代有權有勢的軍閥,是平常百姓,卻心高氣傲的大學生。
他不顧的意愿,強取豪奪,最后更是為了自己的名與利,幾次放棄了……
后來從軍了,不過是與他相對立的。
幾次經歷生死,他才知道,他對從來不只是玩玩而已,他對了。
可是在他幾次危險,卻拼了命的救他。
他問:“你是不是著我?”
很冷漠:“沒有,救你,只因為我是軍人,救百姓是我的職責,還有因為我國缺人才。”
后來他就粘著,因為說需要人才,他一直苦學。
可是不管他后來多麼的優秀,從來沒有再看過他一眼。
那種冷漠,是連以前的恨意和厭惡都沒有了。
一個人對你沒有,也沒有厭惡和恨,那是真的不在乎你了。
你于,無關要。
裴老爺子說完,滿臉的悔恨:“小念念啊,我真的想回到過去,我不做軍閥了,我不搶了,不強迫了,我就想像個正常的追求者,跟著。”
“我真的很想重來一次。”
顧念聽的很容,誰都年輕過,誰都擁有過。
可是……
顧念抬頭冷然的看著裴老爺子:“這不是你傷害別人的理由,這是你的自私,你要為你的錯誤,買單!”
裴老爺子抬手掉臉上的淚:“你說的沒錯,可就算再來一次,我也還是這樣的選擇。”
他看著顧念說:“你看,只要我回到七十年前,初遇你章的時候,一切就都不同了,會改變很多的事。”
“到時候,你媽媽還是會出生,而知道未來的我,就可以阻止你媽媽嫁給周晨,也可以早點阻止你喜歡溫易,讓你早點嫁給司夜爵了,還有……”
顧念冷冷的打斷他的幻想:“你重回過去,一切歷史改變,我媽不嫁給周晨了,你確定還有一個顧念的人出生?你確定除了你,一切都沒有改變嗎?”
顧念的聲音冷冷:“這是不可能的事!你重回過去,改變了歷史,有些人不再存在了。”
就比如重生了,周晨和周柳靜死了。
其他都變了。
裴老爺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看著顧念,態度十分強:“反正不管你說什麼,研究我已經做了,這個時倒流也會馬上啟,你說什麼,都阻止不了。”
他目直落在顧念的手上:“你把戒指給我,一切只要回到過去,你章會過的更好,你們顧家也會好,我們大家都會好,這是最好的選擇。”
終究是自私的人,不管什麼理由,以傷害別人為基礎,得到的好,就是自私。
顧念看著手中的戒指,問他:“只要戒指就可以了嗎?”
抬頭看著那一臺時倒流的機:“我看著倒是沒那麼簡單。”
裴老爺子:“當然不可能這麼簡單,我研究過了,顧家比較特殊,有著異能,那麼只要你跟顧嵐在那機上,帶著戒指一起,就能啟機,就能回到過去。”
說著,裴老爺子已經兩眼發,滿是希:“這樣,一切就都能重來了。”
顧念把玩著手中的戒指,冷冷的問他:“我要是不愿意給呢?”
裴老爺子臉上的希,頓時就變了猙獰:“小念念,你是個聰明的人,你應該知道怎麼選擇。”
“我年紀大了,也活夠了,可是你媽媽和你老公在這里,你不同意,我也搶不來的話,那大家只能同歸于盡了。”
“我只要引這里,整個學校,甚至學校外的,都要被夷為平地。”
他看著顧念:“對了,還有你那五個嫂子,都懷孕了,到時候也會跟著陪葬吧?”
說著,裴老爺子又笑了:“小念念,我們師生一場,你章對你也疼有加,你只要給出戒指,一切就都能重來了,這是好事啊。”
顧念看著曾經敬的裴爺爺,現在就變了一個老瘋子,就想笑。
可笑,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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