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位聞人莊主,完全踩在了自己的雷點上。
自以為在大錯鑄后從一些小地方彌補,就可以把之前的錯誤一筆勾銷了麼?
「當初,若你能善心提醒我父母一句,那本不需要那兩所謂的孩。」
「是,聞人山莊做報買賣,怕砸了招牌。可我父親於你而言,是普通的報買家麼?」
姽嫿並沒有站起,只是在那裏平靜地坐著,看向聞人斐。
「當年你二人一起行走江湖,一時瑜亮,多人稱讚。聞人莊主被人尋仇,死困烈日城時,是我的父親,徹夜奔襲,隻城救出了你。二十年前,天煞谷案,牽連到了聞人山莊,也是我父親一力為你作保,又用人脈追查出真相,還了你清白。」
「他視你為手足兄弟,你卻只把他當做競爭對手,絆腳石。聞人斐,那一晚,你究竟是真不敢出來,還是不願出來,你心裏最清楚。」
這些年,聞人山莊多麼風,正道魁首,一時無兩。
至於他說得救走白楹,不過也只是說說而已。
畢竟,一個自己得不到的人兒,哪裏比得上聞人山莊的明前途。
姽嫿緩緩站起,出了自己的劍。
「當年之事,你非主謀,我不連坐。今日我以第五山莊唯一孤的份,來向聞人莊主下生死戰帖,請。」
聞人斐吃驚地站起,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姽嫿。
他沒想到,第五嫿居然這麼瘋!
「你不過一個小姑娘,我知道,當年之事我做錯了,我也願意幫你一起為第五山莊報仇,可是這戰帖我不能接,我若再傷了你,那我真的無去見第五兄了。」
真是一副關心後輩的武林前輩模樣啊。
姽嫿直接劍指向了聞人斐。
「聞人莊主今日不接我這生死帖,那麼日後聞人莊主就不要出莊了。」
姽嫿彎了彎角,「因為我會守在山莊外,只要你出來,我就會殺了你。」
「你瘋了,你真是個瘋子。」
直接跟武林前輩下生死帖,第五嫿莫不是以為自己江湖上有點名聲,就真天下無敵了?
狂妄至極。
聞人斐氣極反笑,「好,就算江湖說我以大欺小,我也接了你這生死帖。你放心,我會留你一命,畢竟,你是第五兄唯一的脈了。」
一個第五嫿,囂著讓自己付出代價。
一個聞人淮明,讓自己的親生老爹認罪伏法。
這是稀奇了,短短一天,竟讓自己遇了兩個瘋子。
第五嫿同聞人莊主下了生死帖一事,很快傳遍了聞人山莊上下。
比武場上。
姽嫿和聞人斐分立左右。
一個是江湖新秀,一個是武林泰斗,這是一場幾乎勝利毫無懸念的比試。
聞人妙容和白姮站在比武場旁,神嚴肅。
第五嫿的到來們是知道的,只是,怎麼就到了這一步?
聞人妙容暗暗握住了手。
這是一場誰不都想讓其贏的比賽。
聞人斐贏,不願意。
本來第五巽是找的幫手和跳板,可如今,第五巽已廢,剛剛準備和第五嫿合作。
若是第五嫿今日輸了,還能找誰合作?
可若是第五嫿贏了,聞人斐死了,雖然這種可能希極小,但還是不能接。
他死不足惜,可他死了,他裏的就再也無人知曉了。
聞人淮明則是站在另一側,神平靜地看向場。
這是一場他意料之中的對決。
「人人都覺得不可以,可阿巽,當年你不也是將不可以化作可以了麼?」
聞人淮明緩緩握住那柄玉骨摺扇,喃喃低語。
先出招的是聞人斐。
他使的,是他揚名江湖的落花掌和扇劍。
一出手,就老辣之極,朝著清風劍法的薄弱之攻去。
當年他們二人稱兄道弟之時,清風劍法他見過無數次,可以說比第五山莊的人都要更悉三分。
這十餘年來,他更是潛心研究清風劍法的破解之道。
他自信,莫說是面前這個黃丫頭,便是父親起死回生來同自己過招,自己照樣有七勝算。
可越打,聞人斐便越心驚。
第五嫿使出的劍招是清風劍法沒錯,可卻更凌厲,仿若凜冽寒風,隨時便要取人命。
自己想的那些破解之招,居然毫無用。
想靠力強,對面那個丫頭居然也遇強則強。
過了幾十招,姽嫿終於失了興趣。
也不過如此。
只見一道華,如蓮華乍開乍斂,眾人只覺眼前一亮一暗,耳邊傳來一聲悶哼。
待視線恢復正常后,只見眼前場中兩人皆昂然站立。
這是,平局?
但接著,正道魁首的聞人莊主緩緩倒下。
或者說,不能倒下,他的頭顱從子上落下來,一道衝天飛起。
竟是被一劍梟首了。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只見端莊文雅的聞人妙容瘋了一般衝出去。
無毫力的,卻用超出了自己極限的速度,在頭顱落地的那一瞬間接住了它。
姽嫿都有些意外。
這位心思機巧的聞人小姐,居然如此至純至孝的嗎?
下一秒,聞人妙容暴地將頭顱安在了那已經了蛹般的軀上
撒了一頭一臉,狼狽的聞人妙容卻不曾關注半分。
怒吼道,「快去喊大夫,快!」
一旁的僕人戰戰兢兢忙去喊人,可在場諸人都知道,這種傷勢,是本不可能活下來的。
「他死了,救不活的。」
姽嫿冷聲道。
聞人妙容卻充耳不聞,死死捂住聞人斐脖子上的切口,想儘力阻止鮮湧出。
「你能不能聽到我說話,告訴我,母親在哪裏?你把我娘藏在哪了?你說啊!你不能死,告訴我,你把我娘藏哪裏了?」
聞人妙容像個瘋子一般,朝著聞人斐的大喊。
藏起來?娘?
一旁的聞人淮明平靜走上前來,垂首向這個歇斯底里的妹妹,而後輕輕開口道,「今早,我已經把娘接出來了。」
聞人妙容猛地回頭看向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般痛快的日子,該讓娘來親眼看看不是嗎?」
聞人斐冷冷地看向地上那,彷彿那並不是他緣上的父親。
「妙容。」
一道虛弱和的聲音,喚醒了瘋狂中的聞人妙容。
怔愣著向聲音的方向。
那裏站著一位被攙扶著的虛弱人兒,一頭青盡白,眼中滿是思念和心疼。
「母親。」
聞人妙容眼中的淚,瞬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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