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門弟子,不過如此
沒錢。
徐確實是沒錢。
此界通行的銀錢,他手上一分都沒有。
徐一句話,對面老者面沉了下來。
老者目在徐上掃過,然後落在他後的穆上,不由微微一亮。
“沒錢的話,那就拿這小子抵帳吧。”
“你小子往後留在我靈藥谷,做個澆水采藥的子。”
靈藥谷。
穆聽到老者的話,面上出一異。
在藥堂數年,他自然知道藥堂中還有一地,其中居著一位據說連落雪宗宗主都要恭敬的老前輩。
只是這位前輩脾氣古怪,一般人難以接近。
沒想到這位前輩,竟然開口讓自己做藥。
能得到這位前輩看重的話,在藥道之上的修行,絕對會一日千裡,甚至超越落雪宗所有的藥師。
如果是沒有離開藥堂,他師父邵三通也沒有複原,他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留在靈藥谷。
現在嘛,不會。
因為當初他師父邵三通求到靈藥谷時候,這位前輩說他無能為力。
也是因此,邵三通才會心死,不再尋求治療自傷勢。
靈藥谷前輩無能為力的傷勢,自家公子一顆丹藥就能治好。
這其中差距,穆怎麼會看不出?
他傻了才會留在靈藥谷。
“前輩,我要侍奉我家公子,不能留在靈藥谷。”捧著丹鼎的穆微微躬,低聲說道。
穆的話讓老者眉頭一皺。
三兩棵靈藥不算什麼,他剛才出聲,確實是看中了穆的資質。
只是這小子似乎不願意留在靈藥谷。
搖搖頭,老者一甩袖道:“既然如此,你們走時候將銀錢結算了就是。”
修行講究緣法,強扭的瓜不甜。
不留人,那就錢。
靈藥谷中藥都是珍品,沒有白送的道理。
“銀錢我沒有,不過,”徐點點頭,抬手彈出一顆渾圓的丹藥:“我可以用此付帳。”
老者手抓住丹藥,低頭看去,渾一震。
“丹藥?”
他雙目瞇起,上有氣息湧,往指尖的丹藥之中去。
一淡淡的藥香彌漫,老者整個人站在那,完全癡迷,口中喃喃自語。
徐輕笑一聲,領著穆轉離開靈藥谷。
這裡的靈藥不錯,往後可以常來。
那一顆丹藥,相信足夠購買很多靈藥了。
他和穆才下藥山,前方忽然喧鬧,然後數道影飛奔而來。
“站住!”
有人高吼,徑直衝過來。
“快停下!”
“哪裡逃!”
徐停住腳步,那些穿著藥堂弟子袍眾人衝到前。
“何事?”徐看一眼,淡淡問道。
“呃……”被徐一問,領頭幾人都是愣住。
他們,是來看熱鬧的。
只是跑的太快,正主丟後面了。
左耀師兄,還沒到場。
一時間,眾人都是有些尷尬。
“你采藥沒給錢!”一位穿青袍的弟子眼尖,衝著徐低呼一聲。
此時徐和穆手上,都有不草藥拿著。
“對,給錢。”
“就是,我們是抓你要錢的。”
一眾藥堂弟子紛紛出聲。
“霜靈草,白骨枝,三花……這起碼要五百銀錢。”
“對,拿五百銀錢來。”
徐搖搖頭,懶得跟他們糾纏,抬手將一塊青玉牌子拿出。
“化凡居的行走令,要錢的話,去化凡居領。”
化凡居?
那不是聖所居之?
這小子真跟聖有關系!
一眾弟子面難看。
“哼,化凡居行走一直空缺,我不信聖會任命你為行走。”
正在此時,一臉怒意的左耀大步而來。
他眼睛盯著徐手上的那塊玉牌,咬牙切齒,似乎恨不得一把搶過來。
“這牌子,好像是行走牌啊……”
有人嘀咕出聲,然後悄然往後退幾步。
落雪宗中,幾位長老門下都有嫡傳弟子,乃是英中的英。
宗主門下也有幾位行走執事。
聖也有資格招募行走執事,替做事。
這些執掌行走令牌的,代表背後長老宗主,權力極大。
目前落雪宗中,持有行走令牌的,總共不過十幾位,每一位都是位高權重。
只有聖手上的行走令牌,一直沒有歸屬。
宗門中為爭這一塊令牌的年輕俊傑不知多,便是外宗也有不人願意投在化凡居,做個行走。
誰能想到,聖會將這牌子,給一個外門弟子?
“你有什麼資格持有此牌?”左耀面冷厲,低聲開口。
“資格?”徐冷冷一笑,將玉牌收起。
見他表,左耀更是怒極:“你只是外門弟子,修為不過凝氣,就算你會些煉藥手段,有藥師徽章嗎?”
“宗門中凝氣之上弟子多如牛。”
“我左耀乃是宗門中最年輕的一級藥師,也必將是最年輕的二級藥師,我——”
左耀脹紅臉,高喝出聲,他話沒說完,徐淡淡道:“你想當化凡居的行走?”
左耀滿臉通紅,攥著拳頭不說話。
他去化凡居求過行走之位,呃,連門都沒有進去。
“你不該向化凡居行走施禮嗎?”徐抬步往前走去,圍攏的一眾弟子趕讓開道路。
施禮……
“拜見行走。”有人已經躬。
這是宗門規矩。
行走弟子,更在嫡傳之上,與宗門核心執事份相當,很多時候,閑職的長老,都不及行走弟子權柄大。
有人躬,其他人立時就跟著行禮。
只有左耀梗著脖子,立在那,不吭聲。
直到徐已經走到數丈外,他方才揮舞拳頭:“我不甘心,我要挑戰你,我要在藥道之上挑戰你!”
徐搖搖頭,沒有說話,直接離去。
左耀轉就走,其他人忙簇擁著,跟著他奔到藥堂。
“長老,我要挑戰那個家夥。”
左耀來到紫袍修面前,抱拳高呼。
紫袍修眉頭一皺,沉聲道:“為何?”
左耀的天賦也是看好的,只是這心比較差。
他對羽落的心思,也清楚很,只是知道羽落絕不會看上他,方才沒有在意。
今日,左耀為何如此惱怒?
一眾弟子忙將各種門口遇到徐的形添油加醋的講述出來,似乎左耀師兄遭了多大委屈。
眾人訴說,左耀在那雙眼通紅。
“化凡居的行走?”紫袍修微微一愣。
不由想起當初羽落說的話。
“行走啊,我自然是要找的,不過這位置我已經定好了。”
“當然是給我未來的男人啦,他來了,拋頭面的事都甩給他。”
化凡居的行走,代表的可不僅是行走弟子,還是羽落自己找的未來夫婿!
紫袍修點點頭,看向左耀道:“我去化凡居一趟,此事我要弄清楚。”
作為看著羽落長大,跟關系親厚的藥堂長老,紫修當然關心羽落。
對於羽落找的這個行走,到底有什麼特殊之,也好奇。
“多謝長老。”左耀面上閃過喜,向著紫修躬。
看來長老還是偏向自己的。
等長老去化凡居,一定就能讓聖收回令牌,甚至,憑借長老和聖的關系,將令牌直接帶回。
“長老,我最近衝擊二級藥師,想來,不需要多久,就能功。”左耀又是一抱拳,將這個憋了好久的消息講出來。
“左耀師兄要衝擊二級藥師!”
“天哪,左耀師兄還未到三十歲,就要為二級藥師了!”
“左耀師兄是二級藥師?”
……
一眾弟子都是驚呼,看向左耀的目頓時多出許多彩。
紫修點點頭,面上出幾分笑意。
“好,你靜心修行。”
留下這句話,紫修離開藥堂,往化凡居去。
到化凡居門口,幾位弟子忙上前躬:“見過沈長老。”
修名沈媛,是藥堂的執掌長老,藥道修為已經三級藥師水準。
以份在落雪宗中,便是宗主都要客客氣氣接待的。
“羽落那丫頭在吧?”沈媛看向化凡居竹樓,低聲問道。
幾位弟子忙道:“聖在的,長老請。”
沈長老跟聖的關系,本不需要通稟。
沈媛點點頭,走進竹樓。
到二樓時候,不由眉頭一皺。
在印象中很是勤的羽落,還在睡。
而且是毫無防備,衫散那種。
走近前,搖搖頭,將幾件掉落的小放到榻上。
羽落有所覺察,睜開眼睛,臉上出笑意。
“沈姨?”
“你可是好久都沒來我化凡居了。”
一邊說著,一邊慵懶的起。
“小丫頭這麼大了,也不知道點規矩。”沈媛一邊搖頭,一邊將小扔過去,蓋住羽落上的春。
“我問你,你的行走令牌是不是給人了?”沈媛站起,看著羽落。
聽到的話,羽落面上全是笑意,過頭道:“沈姨你見到我家徐哥哥了?”
“怎麼樣?”
的語氣模樣,直接讓沈媛面微微一沉。
搖搖頭,沈媛低聲道:“我沒見到,不過左耀與他有些不愉快。”
“左耀?”羽落回想一下,方才想起是藥堂的英弟子。
“切,就他也配與我家徐哥哥比。”
羽落將小穿上,然後站起,個懶腰,往窗前走去。
“丫頭,你門下行走挑選可是要慎重,你知道,為了這個行走之位,可是不英弟子都放了話。”
沈媛在一旁輕歎一聲,低聲說道。
為了化凡居的行走,落雪宗中可是許多人都盯著,便是幾位實權長老,都有出面。
只是羽落一直不松口,此事才拖著。
現在羽落自己選了行走,此人,恐怕會被無數英針對。
“慎重?”羽落輕輕笑出聲,然後手著面前的窗欞道:“我很慎重啊,我等徐哥哥來,等了這麼多年。”
沈媛還想再說,羽落已經飛而起,直落百丈外的溫泉。
“凌空虛渡?”
沈媛一愣,震驚之後就是驚喜。
羽落突破到先天之境了?
冰封雪域之中,年輕輩還沒有誰突破到先天。
如果羽落突破,那就是第一人。
憑此修為,在宗門中地位也是穩如泰山。
要是羽落到了先天境,那想立誰為行走,真的看自己心意了,誰能管得了?
“小丫頭,怪不得有底氣。”輕輕搖頭,沈媛形連,幾步踏出,落在溫泉水池旁邊。
蹲下,看向戲水的羽落。
“丫頭,那小子,真的讓你滿意?”
羽落從水池裡出頭來,咯咯笑道:“滿意啊,徐哥哥很強的。”
強……
沈媛不搖頭。
“沈姨,你藥道修為到三級藥師巔峰了吧?”
“有空你去見見徐哥哥,讓他幫你指點一下,提升到四級藥師。”
羽落說著,然後嘟著道:“可惜你修藥道時間長了,徐哥哥恐怕沒有興趣收你做弟子了。”
指點?
做弟子?
沈媛立在水池邊上,一時間不知所以。
以羽落跟的關系,不會說假話。
可世間,真有能指點出一位四級藥師的強者?那該是五級藥師嗎?
冰封雪域,有五級藥師?
羽落選的行走,到底什麼來頭?
想了想,見羽落還玩的歡,轉離開化凡居,往藥山方向去。
靈藥谷中有一位前輩,要去請教一下再說。
以那位前輩的見識,必然能知道些什麼。
——————
外門小河上遊位置,不雜役正將木樁豎起。
各種木材鐵料,都往這裡送來。
“嘭——”
忽然一聲響,一截長木掉落在水中。
“是誰讓你們在此建造住所的?”一位穿白袍的門弟子沉著臉,高喝出聲。
那些雜役忙停下手中活計,轉頭看向不遠的高衝。
高衝也是聽到聲音,大步走過來。
“這位師兄,我家公子在此建造住所,此事宗門已經報備。”
他是以邵三通的執事名義報上去的。
“公子?”那門弟子眉頭一皺,看向高衝上外門衫,冷笑道:“此地是我們常來垂釣之,還有門中執事、長老來此休閑。”
“這裡不準建住所。”
聽到他的話,高衝淡淡道:“不好意思,我們已經在建了。”
那弟子一愣。
區區外門弟子如此囂張?
他抬手,手中垂釣的魚竿向著高衝甩過去。
“外門弟子也敢不敬!”
見魚竿甩來,高衝低著頭,抬手劍,然後劍鋒一揚。
“倉啷——”
竹竿被斬斷。
然後他腳下不停,往前一劃,長劍挑向面前門弟子的面門。
這一劍又快又輕,讓那弟子面巨變,腳下連退。
“嘩啦——”
那門弟子一腳踩空,掉落在河水中。
“門弟子,不過如此。”高衝緩緩收劍,然後轉頭看向那些呆滯的雜役。
“接著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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