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店里還有專門彈鋼琴的啊？”

我隨口問小桃。

卻一臉茫然，“沒有啊，那臺鋼琴從買回來就是為了當道拍照的，沒人彈過。”

不是們店里的人？

雖然好奇，但是也沒太在意。

把子整理好，小桃幫我拖著擺，走出了更室。

“你看看這樣怎麼樣？們幫我新做了發型，覺比之前……”

我一邊走一邊跟靈囿說話。

但是走出去的時候，聲音卻戛然而止。

外面并沒有靈囿的影。

這人，又跑哪兒去了？

“顧先生沒在嗎？”

小桃跟著我出來，沒看見靈囿，順問了一句。

“可能去洗手間了吧，我們等他一會兒。”

外面悠揚的鋼琴聲從剛才一直都沒有停下來。

雖然我沒學過樂理，但是之前跟著室友一起去聽過幾次音樂會。

這彈鋼琴的人，跟專業水平也相差無幾。

也是來拍婚紗照的客人？

可是小桃說今天沒有人預約。

越想越好奇，忍不住往影棚外面走去。

彈奏的音樂很舒緩，低沉婉轉。

走出影棚，外面就是剛才上來時經過的大廳。

我走過去時，一個悉的影正坐在鋼琴前。

形筆直，白的禮服多了幾分優雅。

我繼續往前走。

只是腳步很慢，很慢。

隨著角度的偏移，我看到了他那張完的側。

低垂眸眼，長長的睫掃下影，掩住了那雙琥珀眼眸中的神。

骨骼分明的手指纖長，跳躍在黑白琴鍵上，簡直是一場視覺盛宴。

彈鋼琴的不是別人。

是靈囿。

我挪腳步，走到他旁。

鋼琴彈奏的樂曲隨著他的手指起起伏伏。

這一刻，時間仿佛凝滯。

空間中，只有我和他，還有聽共的鋼琴聲。

“不是……不會彈嗎？”

我不自覺開口，打斷了鋼琴聲。

那雙白皙纖細的手仍舊放在琴鍵上。

他抬頭看向我，眉眼輕笑，“你想聽，它就會了。”

看著那雙眼，我心中那難以言喻的覺如泉水般噴涌而出。

我也忍不住笑出來，“你到底還有多我不知道的東西？”

靈囿想了想，“很多。比如，還想過給你寫詩。”

“寫詩？什麼詩？”我頓時來了興趣。

“說了就沒意思了，本來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他的手指又開始了，彈奏出幾個前音。

他說，“你聽。”

我看著他，一如往時看他一樣，角不自覺噙著笑。

依舊是剛才那悠揚舒緩的音樂，和著聲，他清唱道：

【你終究占據了我的心房

我終于知道什麼做瘋狂

因為你我不再怕黑暗

想著你讓我更加勇敢

你說你害怕曾經過的傷

過去發生的節讓你迷惘

害怕重演在你上

卻步讓你失去了方向

……】

他的聲音低沉，卻又很溫。

我能覺到，每一句詞里他都傾注了。

腦海中，不自覺回憶起和他的點點滴滴。

在槐村的時候，他第一次牽起我的手。故意騙我，嚇唬我，讓我答應他回龍門村找龍骨。

那時他在笑，現在想想，或許那時他是笑我又笨又傻

龍門村里，他將龍骨融我時說的那一句，“你是昆侖清境龍君的妻子”，讓我心頭震。

回到學校里，在公共教室里見到他時的詫異，到確定他份后氣的咬牙切齒，最后一起在學校里打小怪配合默契。

不過到最后到底還是沒能忍住，破了他的惡趣味。

我們在學校食堂，我聽他慢慢講從前的故事。

包子鋪，文店，茶店……那一天，他說他會一直陪著我，一直。

【我會慢慢等慢慢等

慢慢等慢慢等

慢慢等慢慢等

等上線的鈴聲

慢慢等等到我都睡著了

耐心等只為了心那一刻……】

他教我道，教我陣圖，危機關頭，我總能看見他從容不迫的背影。

那顆種子，可能在他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就已經深扎在心底了。

一點一點的變萌芽，變苗，最后鋪天蓋地的蔓延開來。

我們之間的，并不只有這短短的幾個月。

還有靈囿獨自等待的十八年。

這種東西，說不清也道不明。

不知所起，不知所終。

所以在他說出“我們去昆侖禮吧”的時候，我才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吧。

【慢慢等慢慢等

慢慢等慢慢等

慢慢等慢慢等

等紅燈變綠燈

慢慢等當你突然覺得冷

我會握著溫暖在在這里……】

我，不想再讓他等了。

……

“靈囿！婚紗！婚紗！”

靈囿抱著我從三樓一路下去，我在他懷里大喊大。

這人剛才彈首曲子煽的不得了，眼淚都給我煽出來了。

結果他把鋼琴一撂，一句話也沒說，抱著我就走。

也幸虧攝影師夠專業。

他彈琴的時候在我們兩個邊可勁兒“咔嚓咔嚓”的拍，好說歹說拍出來幾張最完的。

靈囿走的很快，很穩，但我還是張的抓他的服。

“這人家店里的婚紗，再急也得先還回去啊！”

看著小桃也跟在后面，我低聲音跟他說道。

他淡淡開口，“已經付過錢了。”

付過錢了？

“你什麼時候付的錢？我怎麼不知道？”

他沒理我，下到一樓，直接往外面走去。

突然，一陣馬蹄踏地的聲音由遠及近，外面的路人紛紛側目，一臉驚奇。

更有甚者拿著手機不停的拍照。

怎麼回事？

靈囿抱著我繼續往外走，出門的瞬間，外面的景象讓我睜大了雙眼。

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外。

路人越聚越多，對著馬車小聲議論。

靈囿毫不在意，那張漂亮的臉仍舊平淡如水。

抱著我，走上馬車。

馬車用的木頭應該不便宜，老遠就聞到一沉木的香味，前面引車的是兩匹白的良駒。

“你弄輛馬車停在這兒，不怕警罰你？”

憋了半天驚嘆的詞沒有憋出來，只能憋出來一句這。

靈囿不知是沒有聽見還是不想理我。

坐穩以后，前面的兩匹馬兒打了個響鼻，甩了甩頭，慢慢悠悠的開始往前走。

靈囿起了一側的簾子，往外看去。

小桃和化妝師還有攝影師都在影樓門口站在。

旁邊，還有一個看起來很溫潤的男人。

時不時跟影樓里其他人流幾句。

看小桃他們對他說話的態度，這男人應該就是影樓的老板。

我打量了他很久，他的目也看向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跟小松神似。

靈囿跟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他手里拿著請柬，也笑著回了一個“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