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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夜行》 第九百八十章 走馬換將

雪原上一片忙碌。

營帳包圍的中心,有一大塊空地,空地十分廣闊,足以容納數千將士集結。

四周有持械的士兵,用皮裹著長矛或刀柄,慢悠悠地踱來踱去。

空地中央,紛紛的好象在開集市,牛羊群,又有許多男,正在其間忙碌著。這些是被瓦剌軍俘虜的韃靼牧民,他們正被組織起來,宰殺牲畜。

牲畜活著就要喂養,韃靼軍隊連戰馬吃的草料都靠搶的,哪有余力喂養,如今正是寒冬季節,把牲畜宰殺了也保存得住,所以正好利用這些被俘的奴隸進行理。

地上跡並不多,草原上的牧人,無分男,都有一手高明的宰殺牲畜的技巧,手中只有一柄掌大的小刀,就能把一頭牲畜宰殺、剝皮、分解,連都不浪費,整個過程中,濺到地上幾滴,都算是手藝不

牲畜被宰殺後,皮、、角、筋、膠、骨等要進行分類理加工,牲畜全都是寶,每一部分都有大用,都是財富,自然不容浪費。

負責宰殺牲畜的牧民神麻木,許多牲畜本來就是作為今冬的食的,宰殺了並不可惜,另有許多是選作明年的母畜,準備繁衍生息,做種子用的,如今也都被宰殺了。但是草原上的部落,崛起與衰亡,今日為人主,明日為人奴的現象所有人都司空見慣了。

他們的適應很強,也能正視現實:今日你是我的附庸,明日你打敗了我,我就附庸於你今日我是的妻子,明日被你擄去,我就侍奉你的枕席,為你生兒育。草原上生存不易,生命的存在,是居於節義、貞之上的明知淪為奴隸,這卻已是最好的結局,所以他們很快就進了角,盡心竭力的乾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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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頂灰禿禿的破破爛爛的帳蓬裡小櫻站在那兒,臉凍得鐵青,臉頰,似乎都凍僵了。

這是給奴隸們住的帳蓬,地面上自然不會鋪有氈毯,如果坐下,將更加難過所以只能站著。

忽然,有一隊持弋披甲、服飾整齊的隊伍簇擁著一個人向這頂帳蓬走來,那些正在場地邊逡巡,指點著場中正在勞作的婦人子,看誰模樣還過得去,打算等宰殺牲畜的工作一結束,就拖回帳中一呈的戰士們一見這場面,知道來了貴人都紛紛避開去。

場中勞作的人是沒有太漂亮的,比較俊俏的子已經被那些頭領們搶先一步,弄回自己的帳幕了。

剩下這些人如果被人選中其實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可以有個比較暖和的宿,能吃到比其他人更多的食,活下去的希更大一些。

而那些普通的奴隸,或凍或,能否堅持下來,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在這殘酷的生存環境下,擁有貌的人,遠比普通人更活下去的可能。

那隊人馬走到關押小櫻的帳前就停下了,分列左右站在那兒,中間一人帶著四名侍衛大步走進帳去。

是豁阿夫人,上穿一件名貴的海龍皮的皮襖,下卻是一條狐皮的套,腳蹬一雙牛皮的氈靴,保暖效果很好也易於騎,只是稍嫌臃腫的穿著,掩飾住了那顛倒眾生的妖嬈材,頭上因為戴了貂裘的皮帽,皮帽又有掩耳,連那月花容也掩去了。

遠遠去,仿佛一個面容白皙、氣度雍容的貴族首領,只有到了近,才能看清那魅眾生的五,還有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這雙桃花眼,此刻卻是含煞氣,冷冷地瞪著小櫻,許久許久,豁阿夫人才緩緩地吐出一句話:“烏蘭圖婭,你好!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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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櫻已經知道自己落進了豁阿夫人派來的追兵手中,份被人供出以後,就知道一定會跟豁阿夫人見面,此刻倒是神平靜,毫不慌張,只是向豁阿夫人行了一禮,平靜地道:“烏蘭圖婭見過哈屯!”

“我本以為,你在哈什哈與三王大戰中死去了,我還為你傷心了許久……”

說到這兒,豁阿夫人白淨的面皮上泛起一片憤怒的紅:“烏蘭圖婭!你我雖是遠親,但是自從你投奔於我,我待你如同至親,著實不薄啊!你為什麼不告而別,又投奔了阿魯臺?我瓦剌大軍甫韃靼,便被襲,他們對我們的行進路線竟了如指掌,我一直想不通,卻原來是你告!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做!”

小櫻早知這件事是瞞不住的,豁阿夫人一定可以從其他被俘將領那裡打聽到真相,早就想好了一番說辭,這時輕輕垂下雙眸,淡淡地道:“因為,我不想嫁給大汗!”

小櫻緩緩揚起雙眸,輕輕地道:“哈屯命運多舛,如今雖手握權柄,統治一方,一生歸屬,可曾由得過自己?烏蘭圖婭不想步哈屯後塵,我一無所有,如今就隻這一個子是屬於我自己的,我想把它給一個我的人!”

豁阿夫人大笑:“荒唐!荒唐之極!男人?哈哈哈,草甸上的葦子,靠得住嗎?給你一冰凌子,能做得了拐杖?只有財富、權力、地盤,才是實實在在的東西,你居然還抱此幻想!就為了這,你就背叛了我?你說,我們發兵討伐韃靼,你又是從哪兒打探的消息?”

小櫻不語,隻將雙眼閉起,長長的整齊的睫覆到眼睛上,下微微一揚,做出任君置的模樣。

豁阿夫人旁邊一名近衛大喝道:“大膽,哈屯問話,你敢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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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阿夫人止住了他的作,對小櫻冷冷地道:“聽說,阿魯臺收了你為義?”

小櫻抿不答,豁阿夫人冷冷一笑,道:“好!我待你如同親生,你卻叛了我,投奔阿魯臺,我們且看那阿魯臺,對你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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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吞雪地,大雪塞途行人絕跡,但是在茫茫雪原裡,卻有一行人正向前跋涉著。

雪深過膝,馬匹已無法奔跑自如一旦停下來,還要給它們包上防寒保暖的裹暖、裹肚,披上氈毯,已防馬匹凍壞,這是不宜騎馬出行的時候,所以百余人分十幾輛爬犁,用狗拉著駕馭爬犁的是從真族找來的駕爬犁高手,在他們的駕馭之下,爬犁在雪原上飛馳電掣。

丁宇上套了羊皮襖、棉夾牛皮面的氈靴,頭戴狗皮風帽,臉上蒙了一條巾,巾的邊緣已被呵氣蒙上一層白白的霜雪,一雙的眼睛上,也沾了不霜弄得一雙濃眉都變了白

遠遠的可以看見一片灰影,那是一片帳幕,阿魯臺的駐地將要到了……

此時阿魯臺正在大帳裡接見一位瓦剌使者。

阿魯臺糧草被燒,怒不可遏,他開始懷疑自己部有敵人細了,因為那糧草的屯扎之地十分機,就算是本族部大部分人也不知道,可是既然能夠清楚這底細的都是韃靼的核心人員,他實在猜不出是誰泄了。

眼下韃靼岌岌可危,他又不可能大乾弋地清洗部,為了穩定人心,隻得按下此事不提暫且向遼東求糧,同時向大明皇帝急求調停。

因為紀綱作了手腳,局勢發展已超出夏潯的控制,需要采取的急措施,涉及軍事、政治、外等重大方面,沒有皇帝的允許夏潯調不也不可能去調兵馬做出安排,因此他急急寫了奏章,先去稟報皇帝,此刻聖旨還未下來,丁宇是接到阿魯臺的求糧訊息,得知韃靼大敗,急急趕來探察最新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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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東將為接管韃靼的主力,丁宇是遼東方面知道夏潯全盤計劃的僅有的三個人之一,自然清楚這個任務。另外兩個人就是都指揮使張俊和布政使萬世域了。既然得知韃靼突變,他當然要來看個仔細,以便了解清楚,為遼東手做好準備。

阿魯臺雖然吃了大虧,幸好還有遼東這個靠山可恃,所以倒未絕。與瓦剌方面一番的死磕,他雖損失慘重,卻也予瓦剌方面以重創,阿魯臺折了幾員大將,卻也俘虜了瓦剌的幾員將領,其中就包括燒他糧草的那個瓦剌將領滿都拉圖。

得以他穩住了軍心的最主要因素是:戰之中,揮軍殺來的瓦剌賢義王太平中了一枝流矢喪了命。這還是他事後打掃戰場才獲悉的好消息,如今太平的人頭就懸在帳外的高桿上,撈到了這稻草,即將崩潰的韃靼各部,總算稍振了士氣,不致土崩瓦解。

瓦剌方面的使節並不是那位“不花”大汗派來的,而是豁阿哈屯派來的,滿都拉圖是豁阿哈屯帳下智勇雙全的一員大將, 更是豁阿哈屯的堅持擁戴者,他的被俘,對豁阿哈屯打擊不小。豁阿哈屯派人送來消息,願以烏蘭圖婭換滿都拉圖,雙方來個走馬換將。

阿魯臺盤踞上首,一聽來使說明來意,便放聲大笑道:“荒謬!豁阿哈屯安敢以一子要挾本王!你們要換也,走馬換將,換的自然是將,本王麾下大將阿爾斯愣被你瓦剌所擒,用他來換,本王便答應!”

阿爾斯愣的父親,查幹部的首領那日松大人聞聽,不激地看了阿魯臺一眼。

豁阿哈屯的使者道:“阿爾斯愣是被賢義王太平大人的部落擒住的,太平大人戰死,該部群洶洶,哈屯如何能為了換下本族大將而向賢義王的部落討人?據我所知,這烏蘭圖婭乃大王的義,是通風報信,才讓大王首戰告捷,殲我瓦剌兩萬大軍,與大王有莫大的功勞,大王真的忍心棄之不顧麼?”

阿魯臺目一寒,厲聲喝道:“本王志在天下,區區一子,何曾放在心上!漫說只是一個烏蘭圖婭,就算是本王的生母、親,結發妻子,亦不足惜!豁阿要換,便放我將歸來,否則,不過是個你死我活的局面,談有何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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