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沅兮蹙眉,剛想拉開點距離,紀羨之的聲音再次傳來。
“蘇小姐太生疏了,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你小兮嗎?”
蘇沅兮的眸冷了幾分,“我們不,還請避嫌。”
避嫌。
紀羨之不是不懂,而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在場的千金名媛眾多,要論貌,楚璃也是一等一的出挑,可他的目就是忍不住被蘇沅兮吸引。
就像現在,哪怕冷言相對,他也沒有退卻的意思。
“只是一個稱呼,你何必介意。”
話不投機半句多,蘇沅兮索擱下酒杯,往宴會廳走去。
“那他呢?你和他也不,為什麼對他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后的質問聲拔高了音量,蘇沅兮頓住腳步,回過看向紀羨之。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知道他說的是誰。
“你想說什麼?”
紀羨之的眼神熾烈如火,“你不抗拒他的接近,是因為他的樣貌比我出眾,份比我顯赫?難道你也是這麼輕浮的人?”
蘇沅兮不語,一雙黑白分明的鹿眼淡漠地盯著他。
“他接近你,分明是另有目的,他本不是什麼好人,如果你知道了他做過的那些事,還會……”
“紀先生。”蘇沅兮異常冷然地打斷他的話,“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他到底是無知還是無畏?今晚在場的人眾多,這些妄議一旦被傳開,別說是他,整個紀家都承不住惹怒容晏的后果。
這一刻,紀羨之蠕著角,眼中有復雜,也有不可思議。
眼見蘇沅兮徑直離開,激之下,他攔在了面前,“既然你替他說話,那我不如就告訴你,當初退婚的事并非你想的那樣,而是……”
“舌頭不想要了,我可以幫你割掉。”
話未說完,一道低冽的話音如平地炸開的驚雷,瞬間讓紀羨之僵立在了原地。
看著他止不住發白的臉,蘇沅兮偏過頭,面上毫無容。
容晏不不慢地走過來,朝紀羨之睨了一眼,隨后握住蘇沅兮的手腕,用力一拽,把帶到了前。
容晏單手攬住的肩膀,挑釁似地嗤笑,“不繼續說了?”
紀羨之哪里還能說得出話,他眼睜睜看著蘇沅兮站在容晏懷里,任由男人的手放在肩上,神平淡如初。
“那還不滾?”容晏深邃的冷眸微微瞇起,眼底泛出危險的波瀾。
紀羨之狼狽地消失在兩人面前。
他走后,容晏難得自覺地收回了手,似笑非笑道,“怎麼不拿當初對待我的那套來教訓他?”
哦,他說的是挨了一拳的事。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蘇沅兮抬眸瞥他。
容晏勾著,語調散漫含笑,“應該說,不是誰都像我一樣,既有賊心又有賊膽。”
“……”
你還自豪。
蘇沅兮懶得反駁他,回走到欄桿前,支著下向夜籠罩下的京城。
獨自站著,墨的長發迎風飛舞,偶爾著腮邊輕輕晃。
一冷的木質香襲來,蘇沅兮側頭,映眼簾的是容晏優越的下頜線和結。
他的雙手撐在兩側,手背約浮著青筋,這樣的姿勢,被恰如其分地困在他懷里,連周圍的空氣都沾染上他的氣息。
“別靠這麼近。”蘇沅兮抵著他肩膀推了推。
臺和宴會廳只一門之隔,隨時會有人過來,可不想變八卦的議論中心。
容晏沒有退開,出修長的手指上飄舞的發,看著黑發在指間穿過,一縷纏住了佛珠。
“兮兒。”
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地敲擊著鼓,的心口也跟著蜷了下。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四周安靜得只聽到風聲。
這話原本不該說太快,但人心總是貪婪的,但凡拉近了一點點距離,就會得到更多。
況且,他著實不喜歡被人覬覦,即便沒給對方任何回應,作祟的獨占也絕無法忍。
是他的,誰都不能肖想半分。
蘇沅兮抿著,低垂的睫蓋住了眸子,看不出緒。
“你這麼聰明,不會看不出來我對你的心思。”
容晏攏著的長發別到耳后,指腹慢慢落到臉頰,著細膩的一下下挲,“給我一個機會,我不會讓你失。”
蘇沅兮不是沒被表白過,同樣也見過許多世家子弟征服一個人的手段。
有靠甜言語的,有用金錢和權勢的,也有憑一張臉就能讓人飛蛾撲火的。
而容晏的話簡單又直白,讓著,也猶疑著。
蘇沅兮說,“我們不過認識了半個月。”
容晏笑了笑,“不相信一見鐘?”
蘇沅兮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像是猜到的所想,容晏下臉,頗為耐心地低語道,“這種事說來俗套,但絕不是騙你的。兮兒,我從未對別的孩心過,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沒有人不喜歡聽的話,蘇沅兮也不例外。
的眼眸閃著微,須臾,問出了盤旋在心底許久的疑問,“你說過,你了解我的很多事,是不是在很早以前,你就見過我?”
“是。”容晏回答得很干脆。
又問,“只是因為這樣?”
“你想知道,以后我都可以告訴你。所以,要不要考慮答應我?”
蘇沅兮看著他,冷靜地說著不中聽的話,“如果我拒絕呢?”
容晏靠得更近,低啞的嗓音醇如紅酒,“那我就換一種說法,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追求你,直到你也為我心為止。”
兩個人的鼻尖幾乎相抵,吐息間彼此錯,又緩慢相融,漸漸形了同一種頻率。
“好不好,嗯?”
不知過了多,仿佛幾分鐘,又仿佛只有幾秒鐘,等蘇沅兮意識到的時候,聽到自己的聲音作了回答,“好。”
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可能,蘇沅兮很清楚,對容晏,并不是沒有覺。
容晏輕笑著,抬起的下,俯之際,墨的眼瞳里盛滿了,“蓋個章,不許抵賴。”
蘇沅兮還沒反應過來話里的意思,的就被一抹溫熱覆蓋,視線中放大的俊臉近在咫尺,呼吸纏繞,瓣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