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通滿臉詫異的模樣,就算王通再怎麽有心,又有誰和他錦衛中各個默認規,田榮豪也是明白,直接解釋了下去:
“咱們錦親軍在京師十四個千戶,常駐八個,鎮守各個街麵的不過是六個,幾千人的編製,兵部那幫文又從來沒有發過足額的餉,大家全靠這當值收例份來過日子.......”
王通點點頭,這些東西隻是耳聞,卻沒有人講的這麽徹,有人細,實在是有興趣的。
“不過拿這例份也不是白拿,順府和五城兵馬司那邊人手得可憐,這子腳下的地麵又要保得安寧,咱們各的兄弟也有巡捕緝查,維持治安的職責,各個百戶都是一個總旗值守,一個總旗巡捕緝查……”
到這裏,田榮豪打了個磕絆,看了看王通的臉又繼續道:
“這值守的清閑些,巡捕緝查的辛苦些,不過收上來的銀子大家都是按規矩公攤的……那混帳劉新勇仗著自己有宮裏的關係,做的七八糟,這就讓他和王兄弟調換個位置。”
從震驚中清醒,王通立刻恢複了明本,總旗這個職位並不能給他帶來多大的震撼,盡管這已經是跳躍一般的躍升,可見了泰山,看山也就不是山了。
但方才田百戶臉上那為難神卻也讓他看在眼中,按自己今見到的這些人,劉新勇已經不算什麽,不過田百戶未必知道這些.
王通腦中在權衡兩個職位,坐地收錢那是清閑,可這麽呆著,就和養豬有什麽區別,既然是在製之中,眼下又有了機緣,那他就不想把力全部放在這生意賺錢之上,多學些實務,多做些事,盡量向上才是正途。
想要多學多做,那就應該去做這個巡捕緝查的差事,而且一切都未確定,讓上司為難也不妥當。
“大人,各差事都有定例,為在下貿然改變什麽也是麻煩,巡捕緝查的差事就給在下來做吧!”
這個位置本來也是空缺,王通也考慮到此,他這麽一,田榮豪鬆了口氣,不過卻有些奇怪,坐地收錢的清閑缺不去做,卻去做那得罪人的勞累差事,畢竟是個孩子不知道輕重。
當下從手中那口袋中掏出早就寫好蓋印的告文書,以及代表份的黑鐵腰牌,笑嘻嘻的遞給了王通。
機緣巧合,突然自己就升了兩級,了統領幾十人的錦衛總旗,王通心中慨,躬謝過,領了這份證明。
本以為這就事了,誰想到那田百戶隨手在桌子上一拿,把他自己放下的那張紙條又拿了起來。
王通正納悶那紙條到底是怎麽回事,田百戶已經把那紙條翻了過來,笑著道:
“難為兄弟你還記得,老哥我心裏也有愧,前端家裏有事,手頭借了兄弟些銀子,拖延了這麽多時日,今該還了。”
將紙條遞給王通,自己彎腰把隨從挑進來的兩個箱籠打開,王通看那紙條,字工整清晰,下麵還有紅印畫押。
“因急用,從錦親軍第六千戶第七百戶校尉王通手中取金壹佰伍拾兩,百日償還,利息一。”
居然是張欠條,而且是田百戶欠自己銀子的欠條,這是什麽事,王通有點糊塗,當初自己補缺進去,不就是假造自家欠田百戶的銀子,這才明正大的送錢賄賂,怎麽事突然倒過來了。
那邊田百戶打開了箱籠,裏麵整整齊齊疊著一個個金餅,他蹲在那裏笑著道:
“老弟這些金子可是解了燃眉之急,可這錢欠到年後,老哥和你家伯父心裏都不安生,湊齊了這就送過來了,兄弟,沒耽誤你事吧!”
不是自己送的金子被退了回來,這裏麵最還有二十兩金子的添頭,想想這幾日發生的各種事,王通明白了,他抱拳客氣的道:
“大人哪裏話,急用能想到弟,這是弟的榮幸,利息這個就算了吧,自家兄弟何必講究這個!”
聽到王通默認了這個假造的欠條,田榮豪放鬆太多,笑嘻嘻的道:
“錢這上麵還是明算賬的好,今就把欠條拿回去,也過個安心年不是。”
兩人稱呼也都有了變化,相差差不多三十歲,卻大大方方的兄弟相稱,王通也不推,把那兩個箱籠蓋上,然後推到了桌子底下,外都有客人和夥計,人多眼雜,晚上再搬運不遲。
王通心中歎,對方這事做的滴水不,田百戶一定是忐忑收了自己金子的事,想要換回來,又要讓一切合合理,而且還要王通確認憑證,今後不留後患,一步扣著一步的下來,真讓人佩服。
琢磨的時候,田榮豪又坐回了桌邊,笑容收了點,開口問道:
“兄弟做了總旗,下麵也有咱們百戶一半的人手,還是要找些悉的人才用的方便,要調誰,言語一聲,老哥就給你劃過來!”
順水人何苦不做,王通不得又要客氣兩句,這才道:
“張世強跟弟有段時間,這個人弟是要的.......”
到這裏,王通才發現自己放心的人實在是沒有,除了張世強之外,還有誰可以,遲疑下了,王通慢慢道:
“旗李文遠和他的下屬。”
這人還算方正,有幾分烈,並且經過張世強介紹要為自己的師傅,眼下地位盡管變化,可這人還能用的,有這樣的上司,下屬想必也不會差,這才十一個人。自己的團隊一定要選知知底的人才好,要不然不要做事,在協調鬥或者提防暗算上就要耗費大多力了,那還學什麽做什麽!
但除卻這十一個人之外,王通想不到別的了,可在這片地方做巡捕緝查的差事,十一個人可遠遠不夠,正為難的時候,王通卻突然想到一幫人,稍一遲疑,開口詢問道:
“有個旗孫大海,這個人弟覺得還堪用,他和他手下那些人能給弟嗎?”
“孫大海?前段時間來這裏鬧事的那個?……這可是其他千戶的人,調過來怕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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