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結束,靳識川并沒有按時回去上學。
他的位子空了下來,同時空下來的還有他旁邊的裴眠。
鄭原替靳識川向老陳請了假,聊天的時候晦的提了幾句關于裴眠的事。
其實在得知裴眠突然被靳家安排進來的那一刻老陳就已經預料到會有這一天了。
他們這種上流社會的恩恩怨怨,控起一個人的命運比吃飯還要簡單。
老陳只是有些可惜的嘆了一口氣,把裴眠學時填的那個表格從學生資料里找出來另行封存后,沒說什麼,便讓鄭原回去了。
蔣清清是最后一個知道裴眠已經離開的消息。
原本假期三天悶在鄉下見不到裴眠和陳雨嫣就已經夠煩的了,偏偏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個人連群消息也不回復,就剩自己在小群里自言自語的發言。
假期第三天的下午蔣清清的迫不及待的坐車回北川了,把行李都放回宿舍里之后,原本蔣清清是打算約裴眠和陳雨嫣一起出門逛街的。
結果給裴眠打電話還是無人接聽,只約出來一個眼眶通紅,眼眶都哭腫了的陳雨嫣。
看到陳雨嫣的那一秒蔣清清人都傻了,白天鵝變悲傷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把這大小姐刺激這樣?
條件反的想到聯系不上的裴眠,臥槽一聲,心里頓時生出不好的覺。
結果問完陳雨嫣之后,發現事比想的要好一點兒,但也沒好多,反正是不知道以后要什麼時候才能見到裴眠了。
一只悲傷蛙變兩只。
蔣清清又心疼裴眠又覺得失去朋友的自己可憐。
最后緒崩潰,毫無形象的坐在路邊哀嚎,里大罵著裴眠是個沒良心的混蛋,活一副被負心漢拋棄了的模樣,惹得不路人紛紛往這邊看。
一向面子大于天的陳雨嫣這會兒也不嫌棄丟人了,坐在旁邊抱著的胳膊,大張著哭著發泄。
開學之后們兩個人也是蔫蔫的,再加上靳識川和裴眠一直沒來上學。
搞得有些同學還以為裴眠是出了什麼意外,不人來暗的詢問鄭原。
蔣清清和陳雨嫣這種被霜打了的狀態一直維持到了寒假前的最后一天。
中午食堂,鄭原看著不遠,仿佛被裴眠上,毫無食,一粒一粒數著米吃飯的蔣清清和陳雨嫣。還有坐在一旁,手足無措的勸著陳雨嫣多吃一點,但被陳雨嫣當著出氣筒滋兒哇的兇一氣的林浩南。
鄭原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放下筷子,有些頭疼的太,看著對面同樣狀態不好,但還是在大口大口往里送飯的張澤言開口道。
“下午放假我們去看一下阿川。”
張澤言聞言一抖,往里送到一半的米飯重新掉進盤子里。
對上鄭原的目,張澤言目微微的躲閃了一下,有些心虛的開口說道:“但是川哥不是不讓我們去——”
“我們必須去。”鄭原把張澤言的話給打斷,神正了些。
那天從機場回去之后他們就再也沒有聯系上靳識川過,雖然他先前說過不讓他們去打擾他。
而且心里清楚他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但還是要去看一下心里才會放心一點兒,畢竟寒假臨近春節,屆時忙碌起來,就更顧不上靳識川了。
“但是——”張澤言還想再辯解些什麼,但對上鄭原的目之后,張了張,最后還是把滿肚子的話給咽了,聲音訥訥:“...好吧。”
張澤言不是不想去看靳識川,而是不敢。
原因很簡單,裴眠是被樓寂帶走的,他們這群人里,偏偏是他小舅舅和樓寂這人有牽連。
在鄭原把靳識川送回家,從鄭原口中得知裴眠是被樓寂帶走的時候。
張澤言像是被人用錘子砸了一錘頭,腦子都是懵的,一片空白。
一直等他到家躺回自己的床上,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
自己的舅舅自己最了解。
周褚平時看著不著調兒,張澤言也損他,說他干啥啥不行,腦仁就黃豆大一點兒。但其實這些都是張澤言被他欺負的團團轉之后說出來故意黑他的形象的。
實際上周褚是他們家里聰明的那一個,渾上下心眼子就有八百。
他是個商業奇才,只是懶散慣了,一個項目能磨磨唧唧的搞個好些年,朋友圈全是些喝茶打球泡溫泉,所以才看起來比較不務正業。
但是,他手底下的那些個公司搞到現在,張澤言就從來沒聽說過他被合作商騙過或者是說項目虧錢了。
所以張澤言打電話問周褚到底知不知道樓寂是奔著裴眠來的時,周褚笑著否認說他毫不知的時候,張澤言是一個頭發都不信的。
但周褚就是咬死不承認,張澤言一天給他打十幾個電話,一周半時間掀了他三回辦公桌。
人就是泰然自若的坐在一遍看文件,問就說他也是沒想到,這次居然被人騙了,還耐心的勸張澤言年輕人要學會控制緒。
學學他,被人騙了還能這麼淡然。
都到這種時候他還沒忘記提一自己是被樓寂騙了來彰顯自己的無辜。
那頭的張澤言剛掀完桌子,還累的在大氣的就聽到這句話。
簡直被他的厚臉皮的驚呆了,氣的指著他的手抖了好半天,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鄭原手里的電梯卡還是當初靳識川當初剛買完房子時隨手扔給他們的。
從前鄭原還覺得靳識川這人的脾氣有些怪,給了鑰匙,但又不允許他們兩個去他的房子。
但現在鄭原明白了。
這間屋子是靳識川給自己準備的婚房,他只是想讓裴眠第一個進,而允不允許客人進,那就由以后裴眠的喜好來決定了。
靳識川的格就是這樣,他想把自己擁有的一切都送到裴眠手里,但偏偏又什麼都說不出口,別扭又。
可惜現在——
鄭原看著他昨天翻箱倒柜找出來的電梯卡,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
張澤言站在鄭原的后滿心忐忑的進了電梯,從中午鄭原敲定放學后來靳識川這里之后,張澤言的心思就已經飛到天邊去了。
他苦思冥想,指甲蓋險些都啃出,在心里排練了一下午,想著他待會兒該怎麼向靳識川解釋他舅舅和樓寂沒關系靳識川才會相信。
——雖然周褚這次算計到了他兄弟的頭上,但畢竟周褚是和他有緣關系的親舅舅。
他咬死不認,張澤言就是再怎麼不相信他,也不能當著靳識川的面說他懷疑周褚和樓寂私下百分百有不可告人的易。
張澤言不可能蠢到把周褚推進火坑里。
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這種時候必須要裝糊涂才行。
張澤言自以為自己此刻的思路已經足夠清晰了。
但從電梯里出去,看到屋子里的景時,腦子卻像突然生銹的機一樣,原地宕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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