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旋連聊天帶補課的,在李培家逗留的時間長了些,等到要回家的時候,一看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他估計謝免免應該是直接回家了,并不擔心,和李家人道了別就往家走,走到家門口,聽見了屋里傳來琵琶的聲音,是免免在彈琴。
謝免免一手琵琶彈得十分好,從小參加過不文娛演出,大大小小的獎也拿過一些,之前有好幾個藝團的老師想讓免免加藝團,免免沒去,謝旋當時覺得可惜的,問妹妹為什麼,小姑娘只說其實不太在舞臺上表演,把琵琶作為自己的業余好就好。
于是參加藝團這事,便作罷了。
謝免免在家彈琴是常事,不足為奇,只是今天這琵琶的聲音,似乎聽著有些許。
謝旋沒多想,他不是很有藝細胞,只當這支曲子就是如此。琵琶曲麼,有轟的金戈鐵馬之也是常事。
他拿鑰匙開了門進去,免免房間的門半開著,琴聲不斷從屋逸散出來。如果說妹妹平時彈琴的聲音像涓涓綿延的溪流,今天就如同飛流直下的瀑布,有著決堤一般的氣勢。
謝旋好奇地探頭看進去,只見免免抱著琵琶坐在窗邊,手指撥琴弦,彈得飛快,面上的表卻有幾分魂不守舍,似乎琵琶只是抒發緒的窗口,而心思卻本不在雕琢樂曲上。
"咳咳。"謝旋清了清嗓子,“這是什麼高階練習曲嗎,聽著厲害的。”
免免似乎沒有注意到哥哥回來,被謝旋這忽然的一聲嚇了一跳,手上一個不注意,琴弦發出錚的一聲嗡鳴。
愣了好一會兒,小姑娘才如夢初醒。
“哥哥,你回來啦。”
放下了手中的琵琶。
謝旋總覺得妹妹今天看起來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哪兒奇怪,撓了撓頭。
“有什麼事兒嗎?怎麼覺得你好像怪怪的。”
“沒什麼。”謝免免卻是搖頭,只字沒提今天在電影院遇上的事,對哥哥地笑了笑,站起了。
謝璇直覺地覺得妹妹哪里不太對勁,他想了想,然后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是因為今天在李培家委屈了是不是,我已經幫你說過他了,沒事兒,咱以后不遭這個罪,我一會兒會跟爸媽說,這事兒就作罷了。”
謝免免嗯嗯了兩聲,謝旋便只當是自己猜對了。
“走,一會兒咱們去店里吃飯去。”謝旋道。
謝衛國和劉曉燕夫妻倆一起經營著一家小飯館,離軍屬大院不遠,也就兩站路的樣子。
開飯店不是個輕松活,每天早上天還沒亮就要到店里進貨運貨,搬東西清點庫存,謝衛國就不說了,劉曉燕的格天生就適合做老板娘,跟各種人打道游刃有余,哪怕是干男人干的力氣活也一點都不氣。
“不是說了嘛,婦能頂半邊天。”每當有人勸劉曉燕悠著點,就扔下這句話。
在兩夫妻的勤勞肯干下,謝家的財富越來越多,直到邁萬元戶的行列,也就是這一兩年景的事兒。
但他們這賺的也算是辛苦錢,從早忙到晚,沒個休息日。
謝衛國劉曉燕夫妻倆忙著店里的事,很有機會能在家吃飯,介于謝家飯店離大院不遠,謝衛國和劉曉燕就讓一雙兒時不時去店里吃晚飯,一家人也好能聚在一起,聊聊天,說說話。
*
謝旋有一輛自己的二八大杠,經常載著免免騎著車到跑。
兄妹倆稍微歇了一會就出門了,謝旋在車座上騎,免免就坐在前面的橫杠上,子底下出一雙纖細的腳脖子晃晃悠悠。
謝家兄妹倆都好看,尤其是白飄飄的免免,早秋的風拂起的長發和擺,渾然了一道移的風景,路人都紛紛側目。
兩人要不了多一會兒,就到了爸媽的店里。
謝衛國夫妻倆的飯店名字很樸素,就衛國飯店。這店里的主廚從前就是謝衛國,后來條件好了,他才又雇了幾個廚子,自己高興掌勺就掌勺,大部分時候不上一線了。
謝家兄妹到店里的時候,只有劉曉燕一個人坐在吧臺前。
“猜到你們晚上肯定要過來,你爸親自下廚了,準備給你們燒幾個菜呢。”
看見一雙兒,劉曉燕高興地起迎過來。
很快,謝衛國就把菜端了上來,擺了滿滿的一桌子。
炒四季豆,熏魚,蒸蛋,糖醋排骨,再加一個冬瓜海帶湯,都是家常菜,卻又都散發著人的香。別看謝衛國外表看上去就是個小暴發戶的樣,他可是有廚師證的正經廚子,當年劉曉燕就是看上他做飯好吃,才同意的嫁給這個胖胖的、笑起來像彌勒佛一樣的男人。
一家四口圍著一張小圓桌坐下,但是今天,謝衛國跟劉曉燕顯然重點不在吃的上。
屁還沒坐熱呢,劉曉燕就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們今天去李培家玩的,怎麼樣呀?”
謝旋就知道他爸媽最關心這個,他給免免夾了一塊糖醋排骨,直接說道:“爸,媽,這事兒別想了,不了。李培朋友了,今天那孩也在他家。”
謝旋言簡意賅地把李培的爸爸是如何遇上老戰友,雙方又是如何把一對兒撮合在了一起這件事,給他爸媽轉述了一遍。
完整地說完這個故事以后,謝旋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
然后下了結論:“總之人家兩邊投意合,以結婚為前提往,咱們就別去蹚這趟渾水了,顯得我們家免免怪掉價的。”
“表面上,交往兩個月領證是閃婚,實際上我們認識有十一年。” “你們吵過架嗎?” “好像沒有,只有冷戰過。” “冷戰多久?” “一年。” “……” #平淡、微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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